房门打开的那一刻——
扑面而来的是令人脸红心跳的麝香味。
南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她觉得自己或许还是不够悲伤，不然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竟然还有空去思考盛浮川为什么换了香水这件事……
他是个很冷淡的男人。
就连身上的味道，也是那种淡淡的尼古丁气味，混合着醇烈的木质香，有种雨后青山的空旷。
他极少用这么浓重的香味，又或许是为了遮盖房间里的另一种味道——
那种味道，南栀也很熟悉。
“啊！南栀，你怎么会来？”
程七月打开门，看到南栀，娇呼了一声，“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只看看穿着一件浴袍，系带随意地散落着，遮不住胸前的好风光。
从脖子到锁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一脸的娇羞，很明显是被宠爱得很好。
南栀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空气的稀薄。
她快要窒息了。
“……你跟谁在一起？”半晌，她听到自己这么冷静地问。
即便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南栀还是问了出口。
程七月娇羞一笑，“除了盛先生，我可不会把第一次给任何人……”
南栀扯了一下嘴角，眼底没有半分笑意，“他人呢？”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程七月眼神娇媚，“盛先生在洗澡呢……啊，因为我是第一次，所以他刚才特别温柔，都没让我疼呢，他还说，一次不够，等我休息一会再来……”
“啊！”
她还没说完，南栀就拨开她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程七月脸色一变，不满道：“我让你进来了吗？你快出去！”
南栀充耳未闻。
她走到浴室门口，看着里头那道高大的影子，喉头像是卡了一团棉花，又闷又重。
知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难堪，但她还是来了。
或许她就是这么蠢，非要亲眼看到，才肯死心。
“……盛浮川？”
南栀开口，声音有些抖。
里面的人没有声响，水声戛然而止，门被打开——
她看到身形挺拔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眉眼微垂，眼眸深邃漆黑，似有暗潮涌动。
身后是升腾起来的水汽，他一双墨眸本就如深海般深沉，此刻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额边的碎发还滴着水，一滴一滴往下坠落，在脚边形成一滩水渍。
南栀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想说什么，却无力开口。
她看到他脖子上明显的抓痕、看到他腰间一道道指印、看到……
“唔……”
一阵恶心感席卷而来，南栀捂着嘴，冲到马桶边，干呕了几声。
盛浮川沉着脸，随意扯了件浴袍披上，随即看向她，“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南栀觉得胃里一阵痉挛，呕得肝胆俱裂，但都比不过心脏处的疼痛。
眼泪都快被呛出来，她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满意……很满意……”
她缓缓站了起来，背对着他，“盛浮川，我问你，你跟程七月做了，是吗？”
盛浮川没说话，薄唇紧抿。
程七月连忙走了过来，娇羞地道：“南栀，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