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仪是真的伤心了。
她想过被祁渊找到后，他会惩罚她。
她也做好了准备，在抛弃他这件事上，是她对不起祁渊。
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可以接受。
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她高估了自己。
从前祁渊对她那么好，她早已习惯了。
她接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
“哭什么？若是本王做了这种事，本王是没脸哭的。”祁渊一把捏住她的脸，语气硬邦邦的。
此刻她巴掌大的脸上，全是眼泪，像是泉涌一般，也砸在了他的心上。
“王……王爷，不要这么对我，妾身知道错了。”
徐令仪抽泣着认错，她抬眸看向祁渊，看着极为可怜。
祁渊对上她那双极为漂亮的眸子。
此刻她的眼眸泛红，人也哭的肩膀颤抖。
“你错在哪里？”祁渊声音冷厉。
徐令仪一愣。
她嘴上说着知错，可心中却不后悔。
她是抛弃了祁渊，她也知道他待她好。
她心中一直记得，也感动他的情意。
抛弃他也叫她愧疚过。
如今一切都失败了，回到了原点，甚至不如之前。
但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尝试后失败和不尝试就放弃任务，徐令仪只会选择前一种。
祁渊薄淡的唇掀起一丝冷笑，“你竟说不出来吗？”
“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对本王的？你可知道，知晓你不见时，本王是何种心情，本王气的想要杀了所有人，但也日夜担忧你的安全。”
“担忧你一个弱女子，在外是否会遇到危险，是否会被人欺凌，本王日夜都害怕你会出事。”
“自你失踪后，本王便从未安稳入眠过 ，就算勉强能睡几个时辰，也全是关于你的噩梦。”
他气她对他虚情假意，气她不爱他。
但更怕她出意外，她从王府离开，身无分文，什么也没拿。
他怕她遇到危险，也怕她在外丢失性命
“母后早已年迈，生我养我，是本王最亲的亲人，于情于理本王都该留在京城尽孝，可只要想到你……本王宁愿将母后留在京城。”
祁渊咬牙切齿看着她。
他告诉自己，若是这辈子都未曾找到她，他只怕一辈子都会活在恐慌担忧中。
他这样怕她有事，她却近在眼前，就在宫中。
“可你是如何对本王的，本王一直找你，将你看作共度一生的妻子，你却成了本王侄儿的妃子。”
这些话既是说给徐令仪听，同时也是说给祁渊自己听。
他告诫自己，绝不能这么快就对她心软。
他既气她的欺骗，虚伪，更气她的不辞而别。
徐令仪流着泪抬眸，便撞见他那双发红的眼睛。
在这一刻，她才知晓这段时日他的痛苦。
“妾身……最初以为，妾身离去后，您便会明白妾身的不堪，认清妾身是个不堪凉薄的女子，您会彻底厌弃妾身……”
在她离开之前，他那时应该已经能猜到她的真面目了。
离开王府，除了想要任务之外。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也不敢面对被他厌弃。
“你以为，你可亲自问过本王？你不问怎知本王会厌恶你？”
“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夫妻，你心里真正想要什么，却从不同本王说。”
他们之间隐藏的问题，从最初开始，便格外多。
“你明明爱慕权势，虚伪算计，却偏偏装的一尘不染，你想当皇后，却偏偏告诉本王，你只想同本王做一对平凡夫妻。”
在她攀上祁允之后，祁渊便猜到了她真正想要什么。
祁渊嗤笑一声，眼眸幽深盯着她，“何其可笑，本王自诩聪明，却信了你的谎话，你到底为什么？”
徐令仪垂眸沉默，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说话！”
他的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凶狠的叫她害怕，也叫她疼痛，但此刻却不敢喊疼。
“大概是因为王爷的爱，从一开始就是妾身算计来的。”
徐令仪眼眸满是雾气，声音哽咽。
“您喜欢是伪装出来的我，单纯善良柔弱，所以妾身便时时刻刻都在伪装，从不敢叫您知晓，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
他也不清楚，她是如何爬到京城来的。
若她真是一个柔弱善良的女子，他便不可能遇到她，她早就死在那些恶人手中。
他们本就天差地别。
“您是天家贵胄，高贵无比。”
徐令仪望向他，撞进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中。
“妾身只是地上是淤泥，是从最低处爬出来的恶鬼。”
他说怕她被人欺凌，可她早就被人欺负过很多年了。
“妾身曾经拥有的太少，如今想要的便格外多，可却不敢也不能同殿下说。”
她需要维持她的人设。
他眉头紧蹙，许久没说话。
“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还会抛弃本王？”
他已决定，若是她回答不会，从前过往，他便不会再计较，也不再给她为了一个教训，将她关着。
可徐令仪只是沉默，祁渊的心也越来越沉。
“妾身从前骗过王爷很多次，但从今往后，妾身都不想再骗您。”
“如果再来一次，妾身还是会做同样的抉择。”
她对祁渊有一定的情意，但会永远最先考虑她自己想要什么。
她还是会选择任务。
祁渊死死捏住她的脸，密室内全是他阴鸷的笑声。
“本王果然高估自己了。”
他怎么会对她这样凉薄的女子，还存有一丝希望呢？
他早该认清楚的，她心中对他并无几分情意。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心软了。
“本王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
祁渊凶狠撕掉她身上的衣裳。
“日后你便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什么时候你爱上本王，本王便放你出去。”
“您……您真的要一直关着妾身？”
祁渊粗粝的指腹，摸上她白皙柔软的肚子，眼神森然阴冷，“当然，你不把本王当丈夫，本王也不必再将你当做妻子。”
“母后一直想要孙子，日后便由你来实现母后的心意，你若能为本王多诞下子嗣，叫母后开心，本王倒是可以考虑放你出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