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军疑惑了几秒，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林羽然会出现在这，他肯定是来试镜潘生这个角色的。
“你是林羽然吧？幸会，我也......常听说你。”
王川军客套地跟林羽然打招呼，快速地跟林羽然握了两秒钟的手后，立刻把手抽了回去，垂在身体两侧，一会儿摸摸裤缝，一会儿插在裤兜里，还时不时抬手捋捋头发。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尴尬俩字。
林羽然不由得好笑，王川军老师果然是个合格的社恐，面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拿着王川军的简历，老神在在地坐在了会议桌的主位上，还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王川军见到这一幕，愣了一下后脸上疑惑的表情更重了。
那应该是剧组选角组的人坐的位置，林羽然为什么会坐在那？
还没等他问明白，张羽绮推门而入，她跟王川军早就认识，见面打招呼也很自然。
“川军，好久不见。”
张羽绮对王川军露出明媚的笑脸，似乎之前淘汰王川军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人在江湖混，面对这种情况是难免的，王川军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现在自己又得到了试镜机会不是么？
他礼貌且疏离地跟张羽绮拥抱了一下，露出了客气的假笑。
“羽绮，好久不见。”
张羽绮跟王川军打完招呼，很自然地在林羽然的身侧坐下，那侧头听林羽然说话的样子，好像她是林羽然的下属一般。
这让王川军更加疑惑了。
那两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王川军出于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要求我来试镜的是哪位领导？”
这个问题终止了林羽然和张羽绮的讨论。
林羽然抬起头，笑着说：“是我。是我找你来的，王老师。”
王川军诧异了，他想过很多有可能的人，唯独没有想到，居然是林羽然这个才红了半年的后辈，而且他似乎从来没见过林羽然，更别提两人有什么交情了。
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林羽然，竟然愿意帮他得到这么好的角色？
这太魔幻了！
王川军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等会儿等会儿！你们不是跟我说，是一位投资方想让我来出演吗？”
张羽绮笑着点头，指了指身侧的林羽然：“是啊，确实是这位投资方，强，烈，要求的。”
她着重强调了“强烈”这两个字。
王川军脑瓜子嗡嗡的，他猛眨了几下眼睛，视线在张羽绮和林羽然身上来回移动。
近几年的内娱，无论是艺人，还是影视剧项目，都在走下坡路。
在这个情况下，一些好的机会，都被人脉强大的资源咖抢走了。
他这个没有背景又格外清高的“异类”，别说有人帮他了，不故意把他踢出去，都算好的了。
他今天过来，其实更多的是想感谢这位神秘的投资方。
他本以为，能看得上自己的人，多半是个喜好独特的老头或者老太，起码也是个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沧桑中老年人。
但现在，中老年人，变成这个年轻的帅气小子了？
林羽然怎么从一个草根流量，摇身一变，成了管理整个项目的投资方了？！
“你？居然是你？你居然不是来试镜角色的吗？”
“难道我跟你见过吗？你怎么会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
王川军瞪大了眼睛，表情渐渐变得茫然起来。
林羽然咧嘴一笑，语气真诚且礼貌。
“王老师，我刚入行的时候就开始关注您了，我确实是您很多年的粉丝，我很欣赏您的演技，这个机会必须给您。”
如果是别人这样对王川军说，他肯定会觉得对方太高傲。
但这些话从林羽然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他十分受用。
王川军也是看过林羽然的新片，《一代宗门》的，林羽然在电影中的演技也同样令他赞叹。
能和林羽然合作，或许是他从业以来最幸运的事情了。
王川军感激地看了林羽然一眼，按照剧本内容开始了表演。
这一段剧情是诈骗头子陆秉坤给手底下的小弟们做开工前的训话。
这段台词十分有记忆点。
王川军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抬头时，整个人的神态都发生了变化，眼神中闪烁着狠厉和贪婪的凶光，走路姿势都有一股街头底层流氓的样儿。
“想成功！先发疯！”
“不顾一切向前冲！”
“拼一次！富三代！”
“拼命才能不失败！”
“今天睡地板！”
“明天当老板！”
“......”
即使王川军的面前只有一排严肃的选角老师，他也演出了一种面对着上百个诈骗小弟的感觉，林羽然甚至听到旁边一位老师用极低的声音，跟着王川军一起念台词。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向前冲......当老板！”
王川军演完这一小段标志性剧情后，整理了一下情绪，朝面前的选角老师们鞠了个躬。
“谢谢老师们，我表演完了。”
林羽然笑了。
王川军简直是天生的诈骗头子，他就是这个角色的灵魂！
他“唰”地一下，带头站起来鼓掌。
“好！王老师果然演得好！我都差点跟着您一起喊了！”
王川军腼腆地摸了摸头发，抿着嘴唇笑了起来。
张羽绮和其他选角老师都是被林羽然的鼓掌声拉回思绪的，一个个也跟着站起来鼓掌。
尤其是张羽绮，在看完了王川军这一小段表演后，她除了兴奋之外，还感到了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林羽然的坚持，她在最初，就因为一些偏见错过了最适合这个角色的演员。
这一次，是她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差点导致这部电影降低好几个水准。
张羽绮心虚地看了一眼林羽然，很怕他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失望。
不过，林羽然正跟王川军谈话，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工作失误。
张羽绮依旧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林羽然的身边还有个高智商御姐陈芸。
陈芸这种女博士，长得又美，身材又劲爆，又带着学者特有的神圣感和禁欲感，不但非常吸引男性，连女性都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张羽绮知道林羽然身边不会缺女人，杨蜜这位无人可撼动地位的就罢了，但如果林羽然更喜欢陈芸，那将来，他的身边可能就没有她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