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述站在客厅，目光落在墙上那幅画。那是他意识到自己喜欢江芸之后，和江芸一同完成的第一幅画，也是他尝试新画风的开篇之作。这幅画对他而言，意义非凡。自巴黎归来，他便将其郑重地挂在墙上，每日抬眼就能看见。
此刻，他微微眯起眼，眼神温柔而眷恋，缓缓向身旁的孙菲娜解释道：“这幅画，是我和江芸第一次一起去写生时画的。”说着，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画框边缘。
孙菲娜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环顾四周后开口：“那怎么不一样？现在不是秋天吗？这画里看着像春天。”
杨明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娓娓道来：“因为当时我想尝试一下其他风格，所以把秋天的景色画成了春天。我把它挂在墙上，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禁锢自己的思想，要尝试更多的可能。”
孙菲娜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回应：“哦，原来是这样。”
随后，孙菲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阳台，一眼便看到了画架上那幅只有轮廓、没有脸的人像。她眼睛一亮，好奇地凑近，歪着头问正站在不远处的杨明述：“杨明述，你刚才在画什么？我怎么看着像一个人？我看你以前的作品，好像没有人像吧？”
杨明述双手抱胸，肯定地回答：“是人像，我的人像一直都不是特别好，我还在练习。”画像上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既担心被人看出自己画的是江芸的小心思，又隐隐期待着有人能发现，最好江芸能察觉到他的心意。这种复杂的心情，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
孙菲娜热情地鼓励道：“哦，加油，你肯定画得很好。”
杨明述没有回应孙菲娜，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和姜海裕聊天的江芸，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期待：“江芸，你能帮我看看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画的有什么问题？我画到一半就画不下去了。”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眼神紧紧锁住江芸。
可惜，要让杨明述失望了。江芸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孙菲娜身边，眼睛专注地看着那只有轮廓的画像，压根没想过杨明述画的是自己，还偏着头问道：“你的参照物是什么？是模特还是照片啊？”
杨明述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江芸什么都没看出来，瞬间心情低落，垮着脸，语气有些闷闷地说：“都没有，我就是随便试试。”
江芸轻轻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这样啊，因为是你自己想的，我也不知道你内心想画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没办法给你任何意见。”
杨明述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好吧，这次是我没准备好，下次我们可以一起找模特练习人像，请模特的钱AA。”
江芸欣然点头：“可以啊，我的人像也不是特别好，能多练习当然好。”
孙菲娜兴奋地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挥舞着毛遂自荐：“你们觉得我和姜海裕怎么样？我们两个可以给你们当模特吗？我保证我会很配合的。”说着，她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江芸皱了皱眉头，满脸不赞同：“娜娜，你是当过模特的，你知道这很累的。”她轻轻拉住孙菲娜的手，一脸关切。
当模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结束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得像块石头。
孙菲娜激动得脸颊泛红，双手紧紧握住江芸的手：“没关系啊，我和姜海裕的第一幅画，我希望是你给我们画的。芸芸，你就答应我好不好？我不怕辛苦。”
江芸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拗不过孙菲娜，只好举手投降：“你不怕辛苦就好。”
孙菲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不是一点也不能动，到时候我们中间可以休息一下嘛。”
江芸看向杨明述：“我没问题，问问杨明述的意见。”
杨明述内心其实是不愿意的，他不想自己和江芸相处的时候有孙菲娜在场。因为他发现，只要孙菲娜在，江芸的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但他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当即表态：“我这边也没问题，不过我给的模特费用只是市场价，没有多少钱。”
孙菲娜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不用给钱，你们把画送给我们就好，我们两个想要属于我们的画像。”说完，她转头看向姜海裕，姜海裕温柔地对她点点头，她甜甜地露出了笑容。
杨明述见江芸一脸期待，只好无奈地答应：“好。”
孙菲娜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们是另外约时间？还是今天直接开始啊？”
杨明述连忙说道：“还是另外约时间吧，我们家什么都没准备，暂时画不了。”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如果另外约时间，他就有更多理由和江芸见面了。
孙菲娜遗憾地嘟起嘴：“好吧，你准备好随时告诉我们。”
杨明述假装不经意地提议：“要不就约在星期三吧，到时候江芸不用上课，我这边应该也准备好了。”
孙菲娜满不在乎地说：“什么时间我们都可以，你和芸芸商量就好。”
“好。”杨明述看向江芸，眼神里带着询问：“江芸你有什么想法吗？”
江芸思索片刻，认真地说：“我在想，要不要像以前一样，给我们家娜娜做一下妆造，然后搭配合适的场景，这样应该会好看一点。”
孙菲娜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兴奋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以吗？那我这次想要天使造型可以吗？然后给姜海裕准备一身的魔鬼造型。”
姜海裕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故意逗孙菲娜：“天使和魔鬼吗？为什么不是娜娜你是魔鬼呢？我也想当天使呢。”
杨明述嫌弃地撇了撇嘴，觉得他俩无时无刻秀恩爱实在有些腻歪。江芸倒是习以为常，只是笑着摇摇头。
孙菲娜瞪了姜海裕一眼，双手叉腰：“滚开，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海裕立刻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双手摊开：“好吧，我都听你的。”
杨明述觉得一个大男人做出这副样子实在有点恶心，碍于和姜海裕不太熟，不好发表意见，只好转头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说：“我没意见，你们商量好，然后告诉我需要怎么布景，我找人来做。”
江芸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就好，你让人来做太费钱了。这样吧，我们直接约好在哪画，到时候你带上笔和纸过去就行，其他的我们来准备。”本来只是她和杨明述一起练习人像，随便找个模特、找个地方就行。但孙菲娜要当模特就不一样了，她想给孙菲娜最好的，布置场景自然要花更多钱，可这是她和孙菲娜的想法，不能让杨明述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