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楠一听陆长明竟然有了解决办法,眼睛顿时就亮了,她急切地追问道:“什么办法?老陆,你快说啊。”
一旁的杨舒丽也同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看着陆长明。
“哎,这个嘛……”陆长明却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他挠了挠头,找了个借口,“今天晚上,我……我还得先跟成良打个电话,好好地商量商量。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一招,虽然不能说是能一劳永逸吧,但至少……能保证他们钱家的人,再也不会来骚扰小杨了。”
杨舒丽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
她来县公安局,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要是放在以前,陆长明说出这样的话,她……或许还会有些怀疑。
可现在,她知道,陆长明……绝不是那种没轻没重、信口开河的人。
“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真的,要不是……局里的大家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哎呀,你跟我们还说这些。”程雅楠见状,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柔声安慰着。
“行了,”陆长明看着杨舒丽,说道,“你今天啊,就早点回去睡。明天……不是还要去法庭吗?”
他又对着程雅南,吩咐道:“到时候,你就……陪着她一起去。”
他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程雅楠,既可以是杨舒丽的朋友,陪着她一起去开庭;
又可以是……公安局派去的“代表”。
这样一来,别人就算是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也……抓不住半点的把柄。
“放心吧。”程雅南自然不用他多说。
杨舒丽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上楼去了。
等她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陆长明才拉了拉程雅南的衣袖。
“雅楠,”他说道,“我……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谈一谈。”
“就在这儿谈呗。”程雅南看他那一脸神秘的样子,说道,“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哦,对了。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回趟老家的那件事啊?”
她的态度,瞬间就强硬了起来:“我可跟你说啊,陆长明。再过几天,你就必须得跟我一起回去。这件事,没得商量。要不然……要不然,咱们俩……就分手。”
正巧,有几个刚下班的女警,正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程雅南刚才说话的声音,又稍微地大了一点。
那几个人的谈笑声,瞬间就戛然而止了,都……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
陆长明一扭头,正好就迎面撞上了那几道充满了八卦意味的炽热目光。
他顿时就觉得尴尬无比。
“哎,才……才下班啊?”他挠着后脑勺,打了声招呼,“辛苦了哈。”
“嘻嘻,”其中一个来局里几年、资历稍微老一点的女警,调笑道,“陆局,您……这是跟程师姐谈工作呢?”
这一下,让陆长明更是尴尬得恨不得能当场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也……也不是。”他说道,“就是……碰上了,工作上的问题,我……再交代几句。”
他又挥了挥手,那力度……大了点,像是在赶人:“行了行了,你们……都站了一天了,快……快回去休息吧。”
“好嘞。”
几个人都会心地一笑,嘻嘻哈哈地走了。
可……那讨论的声音,却明显地小了很多。
虽然声音小,可陆长明……却依旧是隐隐约约地听清楚了。
“你们刚才听到了吗?陆局……要跟程师姐回家去见家长了。”
“他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少见多怪。这事啊,在咱们单位里,基本上都传遍了。不过嘛,人家两个……郎才女貌的,也算是般配……”
“陆局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局长,而且长得也还不错……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啊……”
一声声的讨论,传到陆长明的耳朵里,让他……是尴尬无比。
可旁边的程雅南,却竖着耳朵听着,被别人这么一羡慕,倒是小小地,满足了一下她的虚荣心,脸上……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咳咳,”陆长明有些为难地说道,“是……是有关小杨那件事的。”
然后,他又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不适合谈话。你……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
说着,他便推了推程雅南。
可没想到的是,程雅南脸上的那丝笑意,却瞬间就消失了,转而……变为了一丝生气。
她耍起了脾气,说道:“我才不去呢。”
陆长明只觉得一阵头疼。
现在这个点,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
他们俩……就这么站在女寝的门口,拉拉扯扯的,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人。
这要是……再被人给看见了,那影响……可就真的不好了。
他只能是硬着头皮,妥协道:“行行行。我……我同意。但是,你……也得等我几天。这几天,局里实在是抽不出来人。等……等老赵回来了,我……立刻就请假。跟你一起去。”
这一下,总算是……答应了程雅南的要求。
陆长明现在身上担子重,程雅南……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她冷哼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她便伸出手来,就要去挽陆长明的胳膊。
“哎,你……”陆长明有点害羞,“现在……是工作时间……”
可程雅南,却不撒手,就那么……紧紧地挽着他,仿佛……是在向全世界,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此刻,陆长明才知道,他们俩的事儿……怕不是早就已经传遍了。再……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他这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
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小年轻似的搂搂抱抱,秀恩爱,他……还真是有点做不到。
可……他又害怕,再惹了身旁的这位姑奶奶生气。
只能是……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好在,是下班时间,单位里……也没多少人了。
可……还是有人看到。
那些人,都是一惊,随即,便又立刻当做没看见,快步地走了。
可陆长明知道,今天这一下,以后……不免又得有人,在背后,说他们俩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