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胜胜把刘家一众老头骂得脸红脖子粗。
苏胜胜犹不解恨,指着刘国忠,又指着旁边几个老头,眼神锐利:“你们先辈,要是知道自己有你们这些无耻的同宗同族,棺材板都得气掀了!
你们还好意思拿他的功劳说事,不觉得害臊吗?”
颜如玉站在一旁,眼里含着笑意。
她早知道苏胜胜性子泼辣,却没想到这么能说,而且条理清晰,句句都戳在要害上。
站在人群外的银锭本来是想过来禀报刘府的最新动静,没想到正好赶上苏胜胜骂人,听得浑身舒畅,忍不住拍了拍手:“骂得好!说得太对了!”
苏胜胜闻声回头,看到银锭时眼睛一亮,像是得了鼓励,骂得更来劲儿了:“还有你们!一个个跟着刘国忠来闹事,以为年纪大就能不讲理?
以为法不责众就能胡作非为?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
刘国忠带来的那些老头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头都快垂到胸口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国忠气得嘴唇哆嗦,想再反驳,却被苏胜胜的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拄着拐杖大口喘气。
颜如玉看差不多了,往后退了半步,给身后的暗卫递了个眼色。
暗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刘国忠的胳膊,就要把他拖走。
刘国忠吓得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动我?”
其他老头也慌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一个个往后缩:“别抓我们啊,我们就是来评评理的!”
“我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他们原以为大庭广众之下,苏震海不敢对他们这些老人怎么样,更没想到会直接抓人,现在见刘国忠要被拖走,全都怕了。
颜如玉走到苏胜胜身边,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胜胜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对着那些老头说:“你们几个,算是从犯,今天也是跟着刘国忠来的,还算有机会。”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现在知道错了的,就回去写下悔过书,把你们自己做过的、你们子孙做过的,但凡知道的罪行,都一条一条写下来,然后按手印。
写完之后交给苏城使,保证以后不再犯,今天就暂且放你们一马。可你们要是不从……”
“从!我们从!”
没等苏胜胜说完,几个老头就赶紧点头:“我们这就回去写,一定写得清清楚楚,绝不敢隐瞒!”
他们生怕再被抓起来,说完就互相搀扶着,慌慌张张地走了,连看都没敢看被拖走的刘国忠一眼。
暗卫把刘国忠拖到府里的偏院,按在椅子上。
刘国忠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你们放开我!我是刘家族老,你们敢这么对我,刘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霍长鹤和颜如玉并肩走进偏院,不疾不徐。
霍长鹤走到刘国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刘家会不会放过我们,你恐怕看不到了。”
刘国忠抬头,看到霍长鹤的眼神,心里突然一慌。
刚才的嚣张劲儿瞬间没了大半,声音也弱了些:“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刘家有免死金牌,你不能杀我!”
“免死金牌?”颜如玉冷笑一声,走到霍长鹤身边,“先皇赐的免死金牌,是给救过他的刘家人的,不是给你这种为非作歹的恶人的。
再说,免死金牌也救不了犯了谋逆大罪的人,你说对吧?”
刘国忠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谋逆?我们刘家没有谋逆!你别血口喷人!”
“有没有谋逆,你心里清楚。”霍长鹤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指尖轻轻敲着扶手,“丁亨寿昨晚想逃,你知道吗?”
刘国忠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看霍长鹤的眼睛:“我不知道……我和丁刺史没关系。”
“没关系?”颜如玉挑眉,“那为什么丁刺史逃走的路线,正好经过刘家祠堂?
为什么刘家有人在祠堂点灯?你敢说这些都是巧合?”
刘国忠惊得睁大眼睛,双手紧紧抓着拐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霍长鹤没再追问,只是看着他,眼神里的冷意越来越重:“你不肯说也没关系。”
他抬了抬手,暗卫立刻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叠纸,“这些是我们从刘家老宅搜出来的账本,上面记着你们和丁亨寿勾结,私吞军粮、买卖官职的证据。
还有这些信件,是你们和京城那边的人往来的书信,里面提到的‘大事’,你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刘国忠的身体开始发抖,看着那些账本和信件,眼睛里满是恐惧:“不……这我真不知道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得保住刘家的荣光富贵。”
“现在知道怕了?” 颜如玉语气冷淡,“当初你们纵容子孙欺男霸女,逼死百姓的时候,怎么不怕?
现在证据确凿,你再怎么抵赖也没用。”
霍长鹤走到刘国忠面前,声音低沉:“我问你,刘家荒着的那些土地,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有,你们和京城的人,到底在谋划什么?”
刘国忠张了张嘴,眼神里满是挣扎。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几分了然。
霍长鹤示意暗卫松开刘国忠,沉声道:“说吧,别想着撒谎,不然你知道后果。”
刘国忠喘了口气,眼神涣散:“那些土地……”
“那些土地上,种的草,其实不是寻常的草,我也是听刘九郎说的,当初这个问题,我也问过。”
“他对我说,那是一种特殊的草,用来喂马,马就会如同吃了夜草,会长得健壮,耐力也更强。”
霍长鹤听闻,心头咯噔一下。
养马?那么多的地,都用来种草养老,得养多少马?
刘家果然包藏祸心!
“继续说!”颜如玉喝一声。
刘国忠一哆嗦,吞口唾沫:“我……我就知道这么多,还是他无意中说的,他嘴很严,一般这种事,他不会说。”
“至于其它的,什么账本,什么京城,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