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晨两点，几个小年轻从酒吧出来，他们手搭在肩上，边走边喊。
头昏脑涨，眼前模糊不清，小张在酒吧做服务员，他扶着几人去坐车，小酒吧要穿过一条小路，那边垃圾堆满地，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有清洁工收拾。
小张有些醉，强忍着不适，送完这波客人他也可以下班了。
垃圾桶边有几只猫在吃垃圾，在小张眼里就是几只猫，他并没有多想，扶着几人从垃圾桶边过去。
一团黑影朝几人扑过来，几人手忙脚乱，跳起来，挥舞阻挡。
“走开，死猫！”
有人看清楚，大声叫唤，“是老鼠，大老鼠，快跑。”
几人朝后面酒吧跑，都喝醉了，有人踢到什么东西摔倒，小张脱下外套，使劲挥舞，想击退老鼠。
“走开，走开，别过来。”
那几个小年轻跑回来拉摔倒的人，几只老鼠咬着人不放，群殴一个人。
“怎么办？”
他们很着急，有人出声，“先回酒吧叫人来？”
小张也跟着跑回酒吧，遇见要下班的同事。
“快，拿上工具，那边垃圾桶边有大老鼠攻击客人。”
几个男同事一听，拿着凳子，拖把，扫把就冲了过去。
有人打消防电话，叫救护车，一个人躺在地上，惨叫声。
“救命啊！死老鼠，走开。”
地上的男人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大老鼠啃食血肉。
呲牙裂嘴，几只老鼠拱着背，眼睛里放着蓝光。
酒吧服务员提着工具冲了上去，拖把在地上打着老鼠，凳子砸老鼠，几只老鼠掉头就跑。
小张看着地上叫喊，打着滚的客人，“陈哥怎么办？”
“没事的，先不要慌，救护车来了吗？去路口等着。”
地上的人他的几个朋友跑了过来，扶起他，“刘晨，你不要有事啊！救护车一会就到，你要坚持住。”
刘晨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秦枫，我是不是要死了，你记得让我爸妈别担心，我的银行卡密码是xxxx，。”
刘晨晕了过去，救护车赶到，刘晨被送上救护车，几个同伴挤上救护车一同离开。
消防队赶到，都拿着工具在这条街上搜寻。
几只大老鼠被活捉几只，还有的跑掉了。
陈瑶最近都躲在家里，从聊天群里知道，有人被老鼠活活咬死。
早晨被清洁工发现，血肉模糊一片，地上都是碎肉，肚子吃的能看见肠子掉了出来。
陈瑶正在做饭，“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变黑，陈瑶关火走到客厅，拿出手机一看。
群里有人问了，“物业怎么回事，在家做饭突然停电，还让不让吃了啊！”
物业小刘：“各位业主不要慌，是附近的电线断了，我们物业已经在发电了，小区内有发电机，几分钟后就来电。”
……
陈瑶看着厨房的煤气罐，辛苦提前，厨房没开天然气，有的是用电做饭，冰箱，等大电器。
陈瑶端着煲仔饭来到客厅，客厅里有蜡烛的光，陈瑶拉上厚厚的窗帘。
不一会客厅灯光闪闪，电视里播着新闻。
医院里，秦枫看着病房里的刘晨，整个人身体从墙上滑落坐在地上，拳头捂着嘴唇，隔得近能听见哭声。
秦枫用手扇自己的脸，他们还是风华正茂的大学生，就是出来喝个小酒，他不敢面对刘晨的父母。
刘爸爸，刘妈妈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小晨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
秦枫抹掉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刘阿姨对不起。”
他弯着腰，刘妈妈沉默，腿软扶着墙走到座椅坐下。
刘爸爸开口，“秦同学也坐，不怪你，就怪那些死老鼠。”
医院另一边，一个母亲蹲在地上哭天喊地，“我儿啊！一个鼠疫为什么会死人。”
“医生救救我儿子，谁来救救我儿子。”
刘爸爸听见声音看了过去，鼻子一抽一抽的。
————
半个月后，路上已经看不见什么人影，除了早晚上班的人，没有人走在街上。
一个小男孩拖着一个蛇皮口袋走在街上，路过垃圾桶捡瓶子，他不怕老鼠，他和妹妹住在下水道里。
有时候看见老鼠，他会捉来吃，小男孩很小，只有八九岁，他已经没读书了，他要捡垃圾养妹妹。
陈瑶开着车从其他地方路过，她看见一个小男孩在翻垃圾桶。
一只大老鼠跑了出来，跳到小男孩身上，小男孩用手挡。
陈瑶开车停在路边急刹车，从车里跳下来，拿着木棍打掉大老鼠，老鼠在地上挣扎，发出吱吱声，她接着又是一棍，老鼠不在动弹。
小男人放下手臂，看见一旁的死老鼠，脸上露出笑容，跑到老鼠边上，准备用袋子装老鼠。
陈瑶用棍子轻轻打掉严厉呵斥道，“有毒，不能用手拿，你的手已经破皮了，更不能碰，小心得鼠疫。”
小男孩跌坐在地上，愁眉不展，倔强，“可是我饿，最近都捡不到垃圾，我饿不要紧，我妹妹还小不能饿着，况且就我自己吃，这脏东西就我自己吃还不行吗？”
“你家没大人了吗？”她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小男孩。
“没了，爸爸坐牢了，妈妈跑了，没人会要我们。”
陈瑶心想这可怎么办？要不送警局去。
“要不送你们到警局，让警察蜀黍给你们找个孤儿院待着。”
小男孩站起来，提着蛇皮袋子，没有管老鼠尸体，气呼呼的，“我们就是从那里面逃出来的，里面的小孩天天欺负我们，走了。”
小男孩扛着蛇皮袋子往回走，头也不回。
陈瑶跑到车里，假装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喊道，“小屁孩等一下？”
小男孩回头，陈瑶跑了过去，提着袋子给他，“拿着，里面是吃的，别乱吃东西，你死了你妹妹怎么办？”
“我可不会感激你，是你自己给的。”
小男孩接过袋子挺沉的，一直走到拐角处，小男孩才蹲在地上。
打开袋子，里面有一袋包子，几盒自热米饭，还有热气腾腾的盒饭，饼干面包，巧克力，还有水，最下面有一个红包，里面有几百块钱现金，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
小男孩提着东西跑回路边，陈瑶已经开车离开。
小男孩提着袋子闷头往回走，连他的蛇皮袋子都忘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