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我说：“听好了，是如果……”
“嗯……”
“如果我和我的老板，真的跟你们合作了。那你们有什么办法……直接在这条船上销货？还有……虽然极乐号做成了一条旅游船，但你父亲好歹在长江流域从事了这么多年，每年的各种检查应该是少不了的吧？如果把货物囤积在船上……那就是一颗行走的定时炸弹……你们会怎么好好的隐藏以及囤积这批货物？”
说完自己的问题。
我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静静地等待着阿金的回应。
阿金几乎是不假思索，说：“首先……我觉得应该从年轻人入手……”
“嗯，你说……”
“虽然我平时都不怎么下船，但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也认识不少道上的富二代，黑二代……很多人，都跟我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有不少人会经常来船上找我玩……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为了寻求刺激……就像刚刚八叔在下面的甲板上看到的那几位姐姐……就是我这一次邀请上船的……到时候甚至都不用推销，他们都会问我，有什么更刺激的项目可以玩儿！”
“还有我哥……每一次停船靠岸的时候，我哥都会去岸上帮我父亲各种跑腿。有时候甚至还上门去一些大佬家里发极乐号的邀请函……我们极乐号最初的客源，就是我哥带着我父亲手底下的一些人，亲自去上门跑来的……我哥的手里也是一大把的资源。我和我哥的客源，基本上都是很稳定的，我们也非常熟悉一些客人的脾性，到时候我们可以提前筛选一部分出来当做实验……”
“再有就是来到这艘船上的人，我们要在公海上航行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赌桌之外……就是女人，酒，没有什么特别的消遣和娱乐项目了。很多人时间一长，久了就难免会寻求更加刺激的东西，而我们的极乐号到了公海上更不可能半途返回不是么？这也是一个绝佳的良机……”
阿金分析得头头是道的。
我听起来居然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我十分满意的对着阿金点了点头。
阿金从我面前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至于八叔所说的……怎么囤积和隐藏这批货物，到时候应付检查，其实我早就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这是在见到八叔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的……”
“哦？”
阿金的话让我非常意外：“还没有见到我之前你就想好了……你就这么确信我一定能同意跟你们合作么？”
阿金笑道：“我们极乐号拥有最天然的优势，只要这个老板不是个傻子，在我们接头之后，都肯定会求着跟我们合作……”
阿金十分自信地说。
这份自信，让人沉迷。
“可以……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说说看？我倒是很好奇，你想到的是什么主意？”
我笑眯眯地望着阿金，问了一句。
阿金沉吟了一声，才说：“筹码……”
“筹码？”
“对，筹码……”
阿金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才压低声音说：“我们极乐号的本质是什么？本质是赌船……赌船，肯定少不了赌桌上的工具。筹码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到时候……我们可以联系上家，或者您背后的老板，单独给我们定制一批筹码，我们可以把一些东西藏在筹码里……”
“空心的？”
阿金这个想法，吓了我一跳。
更是让我感觉无比惊讶。
我一开始我压根儿就没想到这点的。
或者说……
我压根儿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跟极乐号合作之后的后续……
“对……筹码是再正常不过的赌桌上工具了，只要质量做得稍微好一点，我相信不会有人还想着要检查一下筹码有没有问题吧？到时候只需要用力把筹码一掰开……就能取到里面的东西……不仅仅是筹码。骰子……麻将……任何东西都可以，而且老板的这些货，可不像磁铁一样，只要用力晃动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我想把这些东西藏在赌桌工具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
阿金说着，又有些得意的笑了，似乎是对自己的这个主意非常满意：“谁能想到……一颗筹码一分为二，里面还另有乾坤呢？”
“厉害……厉害……”
我不由自主开始鼓起了掌，然后有些感叹地问阿金：“难道这些主意，全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不是你父亲……”
阿金苦笑着：“难道……八叔觉得这个方法……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完全没什么问题。基本上……只需要做一批筹码放在正常的货物间……不用刻意隐藏得很深，就可以了。而且只是用来囤积，根本不拿出去使用……这样别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我只能说，能想出这个妙计，阿金真的是个人才……
不，是个天才。
“那八叔……我现在可以叫您一声师傅了吗？”
阿金有些欣喜地笑道。
这个阿金厉害。
明明是我在夸奖她。
可现在却反而故意把话题拉回了师徒关系。
像是在无声无息给我戴一顶高帽子让我开心一样。
我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徒弟倒是没什么问题……回头好好问问你父亲……毕竟你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在咱们这道上混的，收徒弟可是件大事儿……”
“师傅说得对……收徒是一件大事儿，应该隆重和正式一点才对。是我太急迫，所以有些草率了……但是我父亲一定不会反对我的。有八叔您这样的师傅以后带着我……我父亲也一定会替我高兴……”
阿金真的太会说话了。
每一句都特么说到了老子的心坎儿上。
原先，我是见龙瑶隐约有天人之姿。
可现在我感觉阿金的天赋更甚啊……
（当然，这个时候我并不清楚，龙瑶在跟我接触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演戏。刻意降低了自己的段位。）
“这样好了……我一会儿就去找父亲，把这事儿跟他一说……要是晚上八叔有空的话，我让手底下的人准备一下，到时候好好给八叔摆一桌，您觉得怎么样呢？”
阿金试探性问了我一句。
“不用搞得太过于隆重，我这个人喜欢低调。到时候找个安静一点的包间，跟你父亲认识一下就可以了……”
“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