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
“怎么可能，这世界怎么可能诞生真仙！？”
“这天道不是说概率几乎为零么？”
“为零又不是等于零，或许这就是那一线生机呢？”
“小娃娃，你该不会是在说笑吧……”
然而，江沐却法力震荡，类似天道的威压席卷混沌。
这些真灵瞬间就闭嘴了。
“光阴看中的人还真是不赖啊，不枉他逗留世间千万年。”
一道真灵开口叹道。
“你是齐天前辈？”
江沐认了出来。
“不错，我确实是齐天，不过却已经死了。
齐天回道。
“光阴与道一呢，为何我没有感受到他们？”
江沐问道。
“他们触犯了天道规则，已经被抹除真灵记忆了。”
齐天惋惜道：“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即使你是真仙，可以走出此界，那么他却也真正死去了，与我们又有何异……”
“是啊，莫非真是单纯为后辈铺路不成………听着众真灵的谈话，江沐沉默了。
他原以为光阴是有什么计谋，没想到却是死去了。
所以当真是为了自己铺路？
在场的真灵当中，应该都是到达过九转之上境界的存在，现在他们大多都是看戏的样子。
难道光阴真的是如此心善的人么………
思索间，江沐想起来光阴对他说过的话。
“因为你是我选择的路。”
“你不用为我的死而自责，反正我也活够了，从今往后你只需要坚定的按照你选择的道路走下去便成。”
坚定的按照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
江沐的路是什么呢？
取代天道，不用独自一人走出这道门。
江沐懂了，他不再与这些真灵废话，而是直面天道，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仙道法则碰撞。
江沐的仙道法则是光阴。
“你确实是真仙，吾曾感受过你的气息。”
天道冰冷的开口，不带丝毫感情，但却有些疑惑：“按理来说，此下界是不会出现真仙的，因为它的天地太过狭小。”
“天道，你不用管我是怎么成仙的，我只问你，我可以离开此界么？”
江沐见天道竟然不动手，反倒与他说起来话，于是好奇问道。
当然，江沐的目的不是离开，而是套用一些有用的信息。
“离开此界的条件有二，一、与我厮杀并且击败我，二、穿过那道门，缺一不可。”
天道仍然冰冷的回答，停顿了一下后又道：“但你们已经触犯天道规则，战败后将会被抹除真灵记忆。”
“真仙也要满足这些条件？”
江沐皱眉。
“吾将会调整自身实力与之匹配。”
天道快速回复道。
“那要是我们一起围殴你呢？你不过一个真仙，敢自称什么天道，这天道为何不能是我？”
江沐直接明牌打，嘲讽道。
这话一出，别说真灵们吓了一跳，符浔等人也吓了一跳。
先前的计划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即使江沐这样说，这天道也没有丝毫气愤，仍旧冰冷回道：“一、此为下界，下界无仙，上界仙便可为下界天道。”
“二、上界仙太多了，吾为仙帝微微小神念融于这片天地，摒弃七情六欲，掌管此界，便为天道，限制修士成仙。”
“仙帝？”
这下轮到江沐吓一跳了。
踏马的，以为是个真仙，没想到直接是仙帝分身，这还怎么打？
“卧槽，哥，我不打了，我想回家！”
符浔更是直接吓跳了起来。
“我命其实也可以由天不由我的………”
青魔默默补了一句。
只有坤立眉头一皱，将青魔与符浔两人护至身前。
倒是那些真灵没有什么起伏，想来挑战时他们也了解过这些问题。
但，江仍旧不甘心，继续问道：“但如今此界已经有仙了，是不是应该归还此界？”
此话一出，天道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好像被问死机了一样。
江沐瞧着眼前的状况，心中一松。
难怪他感觉这天道不像是修士，原来只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良久之后，天道才回答道：“正常来说，理应如此。”
“但吾的使命是限制此界修士成仙，上界仙太多了，下界不能再上去更多的仙。”
“如果你成了天道，那么此界去往上界的仙会更多，这不符合吾的使命。”
“如果你愿意的话，吾可以放你离去，一个纪元出去一位仙，便是合理的。”
天道这话一出，符浔与青魔死死的盯着江沐。
这时候只要江沐答应，那么他就可以走出这世界，去到天道口中的上界。
那些真灵也发出剧烈的气息波动，明显很激动。
难道他们真的可以见证这无数年来第一个走出的仙么？
说是嫉妒，也丝毫不为过。
只有坤立一人心中期望江沐就此答应。
“你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但看人似乎不怎么准。”
江沐心神一动，先前说好的计划此刻已经改变，似乎可以从这天道入手。
“你说你摒弃了情感，是不是我问什么你都只能说实话？”
“是的。”
天道毫不犹豫的回答。
果然。
江沐心中一喜。
“你所能发挥最强的实力是多少，是否会被本体感应到？”
天道回答道：“对于此界而言，吾便是最强的真仙，不入仙王，你不可能击败吾。”
“对本体而言，吾只是一缕掉落的毛发，离开之日便断了联系，会永远遵守自己的使命。”
说完这话，天道又补充道：“吾知晓你的意思，但你想取代我，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在你眼前只有两个选择，离去或者身死。”
江沐点点头，承认道：“不错，我确实是这般想的。”
随后，江沐叹了口气，忧愁道：“我可以去死，但离开此界的名额可不可以转让出去？”
沉思了一会儿，天道才问道：“你确定么？”
“我确定。”
“可以，但对你来说，我会不择手段将你扼杀于此。”
天道直言道，瞧这样子还真没有说谎，主打一个公平公正。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了。”
江沐松了口气。
套出了天道的真话，江沐也才敢这样做。
自己每个境界都是巅峰，真仙想来也不会是例外。
天道自己都说了自己最高的力量不会超过真仙，那么即使自己赢不了，也绝对不会死。
但自己如果不赢，坤立最终却会死去。
这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还关心的人，便是坤立了。
所以，江沐决定把这个机会让给坤立。
还是和先前的计划一样，他相信坤立在新世界，也会有一番作为的，搞不好能找到解救此界的办法。
于是，江沐转身，看向坤立。
此时坤立躲在符浔与青魔的后边，江沐的眼神直直的与两人对上。
“江沐，江哥，哥，我叫您哥行不行，把这个机会给我可以吗？我被你打了三次，真的很可怜的！”
符浔一脸祈求的望着江沐。
“那个………哥，这和咱们说好的计划不一样啊，你这样做对不起我们啊！”
青魔也可怜兮兮道：“你看，连天道都讲究公平，不如我们三个剪刀石头布吧………”
瞧着两人深情款款的模样，江沐摇头道：“抱歉了两位，这次不能给你们。”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保你们不死的。”
“哥……”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江沐的仙法给移到了另外一边。
“坤师兄，还是原来的话，师弟我始终相信你。”
望着坤立，江沐笑道。
“江师弟，你这………”
坤立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却发现如鲠在喉。
“你走了，我对这世界了无牵挂，才好放心操作。”
江沐上前，将自己手中的仙剑递到坤立手中。
“剑道大帝就应该配仙剑，不然出去了，容易被人家瞧不起，说咱们是小地方来的仙。”
“思来想去，师弟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一柄仙剑吧。”
坤立握着仙剑，眼眶湿润了。
“确定就是他了么，仙门已经开启了，赶快走吧，吾好将你们剩下的三个规则破坏者诛杀。”
天道的声音传来。
光门大开，真正的仙路出现，从门内延伸出来，直达坤立脚下。
“走吧，带着仙剑走吧。”
江沐挥了挥手，显得很是开心。
“我会回来的。”
坤立抹了抹湿润的眼眶，郑重承诺道。
下一刻，无形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拽入光门之中，随即光门关上。
江沐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刻无与伦比的轻松。
回望过去，自己这一生的离别大多都是生死。
甚至许多离别都不曾说过再见。
人的一生都在分别，唯有这次分别，是在笑着。
当一个故事要结尾的时候，总是让人想起它的开始。
“我的故事会在哪里写下结尾呢？”
江沐不知道坤立在新世界的故事将会如何开始，但自己的故事好像就要结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