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零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追问：“昨晚我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了吗？如果真的有，那也是酒话，不做数的。”
赤井：“……”
这下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零是装的了。
赤井穿上裤子下了床，走到零面前，用手捏着他的下巴，轻声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昨晚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酒后吐真言？既然这样的话……”
零推了他一把，随后又像触电了似的，赶忙把手缩了回去——因为赤井没有穿上衣，他一下子就摸到了赤井的胸肌。
“你可别打什么奇怪的主意。”零故意皱了下眉，严肃道：“我要出去晨跑了！你请自便！”
“那你就休息一天，不要晨跑了。”
赤井把烟按灭，没好气地说：“你这个状态出去晨跑，容易猝死。昨晚你没洗澡，去洗个澡吧。记得水温别开太热。”
三十分钟后。
零坐在餐桌前，觉得现在的这副情景，怎么想都很怪异。
如果说是和别的同事，连夜盯梢之后早晨一起吃个早饭，这倒没什么稀奇的；可赤井又不是同事……他们吃早餐的地方是在自己家不说，这早餐竟然还是赤井做的。
这怎么看都像是，两人已经共度了美好的夜晚，然后早晨一起甜蜜地吃个早餐……
接下来要怎么做？互相吻别，然后各自去上班吗？！
怎么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呢！
“你不吃吗？”赤井坐在桌子对面，淡淡地问。
“我会吃的，谢谢你。”零别扭地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自己碗里的白米粥，吐槽道：“没想到，你还会煮粥。”
“我只会煮这一样。”赤井解释道：“本来是想，如果你家有速溶味增汤汤包，我就煮味增汤了。”
零一边喝粥一边思考，到底还要不要装模作样地继续问他昨晚自己说了什么话了。从常人的角度出发，如果断片了肯定会好奇，昨晚自己都做过什么丢人的事。
眼下的情况，他总感觉赤井好像已经猜到了，自己是在装；也许赤井是考虑到了自己的面子问题，正在配合自己演戏。
虽然醒来的时候大脑确实宕机了几秒钟左右，但零也确实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睡着前的所有细节。
从脖子到锁骨，都被吻遍了……还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零也隐约明白了，景光的脖子上有时候会突然出现红色的痕迹，那些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虽然，景光每次都说是被虫子咬的，或者自己抓的，但那时候其实根本没到有虫子的季节。
“降谷。”赤井默默提醒道：“你的脸很红哦，是不是粥太烫了？”
好一个明知故问。
既然话题到这里了，零索性试探性地问：“赤井，我有一个小问题想问问你。以前我们也只有一面之缘，你为什么会对我抱有那种想法呢？”
“要我从头说？”
“嗯，你从头说吧。”
赤井仔细回忆了一下，讲起了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烟火大会。
大概情况和零想的差不多，赤井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就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了一个披着红色披肩的小男孩。
那种情况下，他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个女性话剧角色，而这样的角色竟然是由一个男孩子来演。
以赤井当时的认知，他下意识觉得，这个小男孩说不定是被同学欺负了，毕竟他的外貌看起来像是个外国人。
于是，赤井就在暗处观察了他们几个人一会。
然后，他就看到零在某一刻，笑的无比开心的模样。
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而且看他周围的几位其他同学的表现，绝对不是平时会欺负这位金发小男生的人。相反，他们还都很护着他。
赤井这才放心地走了。
“虽然那时候我没有别的想法，但因为这件事，我对你就有了一个很深刻的印象。”
说到这里，赤井淡淡一笑，问：“所以，后来你到底有没有被别人欺负过？我想，应该没有了吧？”
一提到这个问题，零就一脸的无奈。他因为自身外貌的原因，和别人起冲突最多的时期，其实是在警校期间。
“后来，我认识了高桥焕。我直接问他认不认识你，他就跟我讲了一些关于你的情况，比如你的性格特征。但他没说你的名字，也没告诉我你的职业。”
赤井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高桥的提醒，再加上我早些年见过你，你在我面前的笑容几乎都把我骗过去了。其实，你的那些笑容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吧？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你是真的在笑还是假笑。”
零愣住了，他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么？
“而昨晚，你对我的笑是真的，也是头一次。”
赤井点了根烟，认真道：“我想看你再次对我露出那样的笑容，最好每天都能看到。你之前说过，我会让爱我的人为我落泪，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会拼上我的一生，去守护你的这份笑容。你肩上抗的责任已经很沉重了，我不会让你独自承受这些，也不会让你落泪的，降谷零。”
零下意识用指甲紧紧抠着手心。
赤井，这是在跟自己告白吗？？
怎么办，好开心！
那种想要更多的感觉，又来了……
“赤井，谢谢你对我说这些，我……”零的大脑快速闪过了许多种接话的方式。
可在这种时候，到底应该说点什么？昨晚向他坦白的那些心里话，要再跟他说一遍吗？
“你不必着急给我答复。”赤井笑了笑，“反正，不管你记不记得，昨晚我都收到了很不错的告白。”
零的脸变得比刚才更红了；在赤井说了句：“快去上班吧，这会也不早了。剩下的让我来收拾就好”之后，零几乎是拿着外套从家里快速“逃走”的。
在他开车去往公安的办公楼的路上，零有种特别亢奋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他根本压不下去！
他稍稍挪了下屁股，调整了一下坐姿。
如果现在不是因为正在开车的缘故，他恨不得立刻把腰带解开，让自己的西裤不要那么紧绷……
为了缓解自己的这种亢奋，零一赶到办公室就开始找目前没有被解决的棘手案件，试图通过那些惨不忍睹的现场照片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这个“灭火”方式还是很管用的，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开始分析卷宗中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