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嫣然收到了王默的电话。
这本身并不奇怪，但王默带给她的消息却属实让她意外。——因为王默这次是以cEo的身份功通知她要出国参加今年的设计大赛。
有一说一，如果不是王默打来电话，凌嫣然甚至都没意识到还有设计大赛这回事儿。
她放下电话，看向桌子对面的许诚卓，眨下眼，问：“去国际设计比赛，ok？”
许诚卓放下手里的色卡，抬眼看着凌嫣然，沉默了几秒钟，反问：“去多久？”
凌嫣然面无表情，对着电话重新问了一遍：“去多久？”
王默说了大概的日程安排，而凌嫣然也贴心地打开了免提，也省得自己来回翻话。等王默说完，她就那样静静看着许诚卓。
许诚卓没有太多表示，把一张色卡放在凌嫣然面前，问：“窗帘用这个颜色怎么样？”
不怎么样。
凌嫣然很想这么说。
然而她并没有，只是淡淡眨下眼，表示没意见。
“我过不去，回派人跟着你”，许诚卓不可查地挑下眉，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趁现在还没成为许太太，你出去走走也不错。”
凌嫣然端茶杯的动作一顿，随即应道：“嗯。”
不出十分钟，秦宝川就得到了凌嫣然答应前往参加设计大赛的消息。彼时他刚下船重新踏上陆地，把电话丢给石头，顺带给一个眼神，便一头钻进保姆车。
石头笑嘻嘻地跟上他，说：“秦哥，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凌小姐少一根头发。”
秦宝川偏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海岸线，轻声说：“许诚卓留在国内，有没有什么事是我们可以做的？”
“暂时没有”，老顾从副驾驶转过来，说：“除了日常运营，我们的精力暂时都放在尚果上了。”
对，还有个马尚友。
事到如今，秦宝川其实对马尚友这个人已经无感了。——当然，讨厌还是一如既往；但已经没有那种被仇恨占据、几欲爆炸的迫切感了。
“对，马尚友和他的尚果娱乐。”秦宝川低声重复着，“这两天有什么新消息么？”
“还真有”，老顾把平板递给他：“情报组采集到他正在跟一些股东接触。”
股东？
秦宝川轻哼一声，“所以他想趁机提高自己的持股比例？”
“像是这样。”老顾点头。
秦宝川挑眉，简单想了想问老顾：“他如果要回收股份，就要动用个人资产……”
“是这样……”
“这岂不是更好？”秦宝川咧嘴笑了，马尚友自以为尽在掌握，这反倒让秦宝川这边的事情简单了。
一份合同，一个对赌，一次就能确保马尚友背上巨额债务，置身地狱。
马尚友现在的做法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秦先生？”
“让梁超他们加快速度”，秦宝川交代：“还有版权抄袭的事，我觉得现在的热度不够。”
“今天之内就会见到效果”，老顾收起平板，告诉秦宝川。
“还有……”，秦宝川刚开口，电话响了，他低头瞟了一眼，是徐露。
“秦哥”，石头提醒他，“是嫂……”
秦宝川立即帅哥他一记眼刀。
“咳，是徐小姐。”石头小声弱弱道。
“我知道”，秦宝川撇撇嘴，“我没瞎。”说完，他接通了徐露的电话。
徐露这边好几天没收到秦宝川的消息，实在耐不住了，给秦宝川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就魔怔似的隔一会儿试一次。
突然接通，徐露反倒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宝川倒是平静，见她不说话，随口问：“又事？”
“啊？”徐露回神，本能地回了一句：“呃，没、没什么事……”
“……”，秦宝川停了两秒，并没有挂电话，而是解释了一句：“我出海了，没信号。”
这短短几个字，不算解释的解释，让徐露心里的不安和焦虑消掉大半，语气也带上了笑意：“那什么……老板，我这部戏快杀青了，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别的安排？”
“艺人日程你找王默”，秦宝川淡淡道。
“啧……”，徐露不满，说：“你是大老板，直接找你不是更好？”
石头和老顾都听力超群，自然把徐露的话听得清楚；老顾没什么太大反应，但石头就憋不住了，捂着嘴侧过头。
秦宝川额头挂上黑线，又甩给石头一个眼刀，然后才继续跟徐露讲话：“你想来找我？”
“想啊”，徐露大方承认，“怎么不想！”
“我过几天回去”，秦宝川如实说道：“最近都会呆在杭市，如果不忙，我去探班。”
“真哒？”徐露险些跳起来。
“呵呵……”，秦宝川总是能被她逗笑，反问：“怎么？不希望我去探班？”
“没，没有！”徐露娇哼着否认。
秦宝川轻笑一声，说：“那好，你认真上戏吧！”
“好嘞，老板！”
石头看秦宝川挂掉电话，问：“秦哥，今天就回去？”
秦宝川倒也没必要赶着回去见徐露，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老顾：“在南岛还有安排么？”
老顾点头，说：“还真有！”
车子没有驶回青禾在南岛的酒店，而是转向岛中，前往多乐旗下的食品加工厂。——自热锅终于研制成功了。
开进新厂区的时候，秦宝川看着清爽规整的厂房，说不激动是假的。
“秦先生，您亲自来了！”这边工厂的负责人火急火燎迎出来，满额头的汗。
“恩”，秦宝川点头，“听说自热锅做出产品了，我过来看看。”
“好的，好的”，负责人弓着腰为他引路，“这边请，研发部在三楼。”
“嗯哼。”
三楼，研发部的会议室里紧急安排了接待，摆着饮料水果和小点，一旁的小推车上摆着几排方方正正的盒子；会议桌旁站了一票人，脸上是可见的紧张。
想必就是刚研发出来的自热锅了。
“不用搞这么麻烦”，秦宝川环视众人，然后看向石头：“石头。”
石头会意，“嗯”一声，搓着小手就拆开几个盒子，然后拿给秦宝川：“秦哥，这个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