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秦宝川不震惊是假的。
他怔怔看着凌嫣然，想要探究她的真实意图。凌嫣然似乎猜透了他想法，坦然跟他对视，眨下眼。
“王默是你的人”，秦宝川没有就此相信凌嫣然，而是试探着问：“凌总舍得？”
“我答应过你”，凌嫣然一脸无所谓，“你也说了，王默是我的人，她的错就是我的错。”说到这里，她唇角微弯，反问秦宝川：“不舍得，我也得替她负责，不是么？”
哦豁——？！
这倒是秦宝川没有想到的。他眉头挑了挑，就地打打裤子上不存在的灰，笑着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在这等一会儿。”说完，他就坐着不动了，静静看着凌嫣然修改设计稿。
不一会儿，宋逸带着合同书进来，“凌总，协议。”
凌嫣然用笔头点了秦宝川一下，宋逸便将协议送到秦宝川面前：“秦老师，请您过目。”
“嗯哼”，秦宝川接下。有了上辈子被马尚友坑的经验，现在的他每一份协议、每一页、每一条都认真研读，从头细细看到尾，确认没有坑在里面，他才朝宋逸伸出手。
宋逸：……？
秦宝川挑眉：“笔。”
宋逸会意，把自己的签字笔拿下来递给秦宝川，秦宝川没有接，而是将手摊开在那。宋逸嘴角一抽，把笔转过，放在秦宝川手里。
秦宝川这才懒洋洋地在第一页和最后一页签下大名。——笔一落一起，他就是嫣然设计的小股东了。
“谢谢凌总！”秦宝川起身，把协议笔都压在宋逸胸口，眼神却是盯着凌嫣然：“给我这个当老板的机会。”
凌嫣然瞥了他一眼，明显是看傻子的眼神，冷声道：“别高兴的太早，让你当股东，是要你不断的替设计方案。”
就知道凌嫣然不会白白给他这么大的蛋糕，秦宝川已经想到这一层，咧嘴一笑，道：“又没让我真的掏钱，都是白给我的，让我出点力也没毛病。”
呵呵！
凌嫣然睨了一旁的宋逸一眼，问：“王默什么时候到？”
“已经落地，正在往这边赶。”宋逸如实回答。
“让她直接上来找我。”凌嫣然淡淡吩咐，听不出来有多生气，但很明显，她是不开心的。
“啧啧——！”秦宝川目送走宋逸，咋舌道：“你这把王默叫来啦？”
这时，凌嫣然猛然抬头盯着他，似乎是不满他的调侃和质疑。秦宝川被他这一眼瞪的不舒服，眼珠一转，干脆靠在办公桌上，八卦地问：“你那个未婚夫，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凌嫣然这次瞪的更冷了，说：“他不是我未婚夫。”
“哦~”，秦宝川悻悻，连忙纠正，“前未婚夫！”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又问了一遍：“他最近有没有来烦你？”
“没有。”
“也没有去你家找麻烦？”
“没有。”
“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
“不当讲。”
“啧……”，秦宝川撇嘴，“你这还能不能聊了？”
“是你跟我聊的。”
“咳”，秦宝川干咳一声，“好吧，就算是我找你聊的。”顿了顿，他继续贫嘴：“我就是有个疑问，为什么许诚一定非你不娶呢？！”
“啪——！”凌嫣然把笔拍在桌子上，眉头微蹙，反问他：“秦宝川，你很闲？！”
“呵呵”，秦宝川撑着办公桌站，身子微微侧向一边，说：“这不是等王大秘么？等着也是等着，不如聊会天，你说是吧？”
凌嫣然：……
“我就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秦宝川始终挂着人畜无害的笑，一排小白牙显得亲切又可爱。
然而在凌嫣然眼里可就不是了：亲切个der！可爱个屁！
见凌嫣然不说话，秦宝川得寸进尺，又问了一遍：“所以……，许诚卓到底为什么一定非你不可呢？”
凌嫣然望着秦宝川，静静看了几秒，突然挑眉反问道：“关你屁事？”
“我……”，秦宝川被这突如其来的粗口给整不会了，怔了两秒才想起来说话：“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说着，他干脆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吧？属于大龄剩女！家里虽然有钱，可是那个许诚卓看起来也不错的样子，你们还是娃娃亲，算得上门当户对，是吧？！再说长相，我觉得你们怎么也能够得上郎才女貌，是吧？还有哦……”
“说够了？”凌嫣然直接打断他。
“没有”，秦宝川嘿嘿一笑，说：“我就是想说，其实你也可以考虑一下许公子。”
秦宝川这么说是有私心的。——许诚卓一直找他麻烦总不是个事儿，倒不如自己给凌嫣然做做工作，哪怕最后还是成不了，但好歹凌嫣然也跟许诚卓试过了。
这样，说不定许诚卓就不会把自己当成假想敌了。
想法不错，然而现实始终骨感，只见凌嫣然轻哼一声，说：“我不喜欢他那样的。”
哪样的？
秦宝川皱眉想了想，问：“霸道总裁那样的？”
他这句话，换来了凌嫣然两把眼刀，他撇撇嘴，退到椅子里重新坐下，似是苦思冥想了好一阵，才笑嘻嘻地问凌嫣然：“难道，你喜欢我这样的？！贴心又暖男，还懂得……”
“你是说像你这样嘴巴欠揍的？”凌嫣然眼尾一挑，反问他。
嘶——！
“凌总，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秦宝川扮作很受伤的样子。
“别演了”，凌嫣然重新低头作图，淡淡道：“建议你照照镜子，你现在一点都不帅，我要是让你这样去演戏，你就不怕脱粉？”
这话就更加扎心了，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秦宝川撇嘴，道：“你都敢安排我这样去营业了，我还怕脱粉？”稍顿，他又嘿嘿笑起来，补充道：“再说了，我现在都是公司股东兼老板了，就算脱粉也不怕，反正饿不死。”
“哼”，凌嫣然冷哼一声，“你倒是心大！”
“不打也不行啊！”秦宝川感叹道，“都成这样了，我就算是哭天喊地、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用。再说，这不还有你呢么？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凌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