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嫣然看他的目光一直都带着一种质问。
不为啥，因为飞机上多了个人：老顾。
从凌嫣然见到他，这个老顾就没说过一句话，没喝过水，没吃过东西，就连卫生间都没去过。
“秦宝川，你要保镖我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凌嫣然放下手里设计稿，问道。
秦宝川则是嗤笑一声，说：“老板，我这是给你省钱呢！你搁这急啥？！老顾一个人就可以，便宜好用，顺便也把你给保护了，多好！”
重点是便宜好用！
啧——！
凌嫣然对怼到无话。她瞟了一眼一旁坐着的老顾，那人无动于衷。
倒是像个专业人士的样子。不过……，能力嘛，凌嫣然到底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秦宝川说是他“借”来的，以秦宝川，能借到啥样的啊？！
不言而喻。
行吧……，既然是秦宝川自己的决定，能让他多点安全感，那就这样吧。
凌嫣然很快就把这件事放下了，因为设计和制作样品很快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秦宝川没去卧室，就横在沙发上补眠；一觉睡醒了，正好看到凌嫣然认真的样子，干脆枕着手臂安静看她。
刀疤顾只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就闭目假寐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休息，还是碍着非礼勿视。
“看够了没？！”凌嫣然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好，眼珠都不带歪的，直接冷声问。
咳……！
秦宝川差点被自己呛到。
但他反应极快，迅速闭上眼睛装睡。——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出声搭话，但凡出声，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嗯哼。
没有人应声，凌嫣然冷哼：怂货！
秦宝川自然是不知道凌嫣然看轻他的，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飞机已经落地。
不得不说，有私人飞机就是……爽啊！
“酒店休息几个小时，明早就去找你说的那个师傅。”凌嫣然冷声吩咐；她的语气和态度令一直跟着秦宝川的刀疤顾皱起眉头。
秦宝川还能咋办，逆来顺受呗，“好的，老板。”
酒店房间里，秦宝川洗漱完走出浴室，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刀疤顾。
“你跟曹老板说的秦先生，不一样。”
秦宝川正用浴巾抓着头发，“嗯？！”他眼睛一眨，顿时哈哈笑起来：“凌……总是我工作上的老板。余有财和曹百万手里的，是我自己的生意，老顾，你是我这边的人。”
秦宝川一句话，就把自己和凌嫣然给说明白了。
但这让刀疤顾更不解了。——你自己手下都有两个老板了，怎么还去给人打工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刀疤顾想了几秒，明确了自己的职责：“明白了，我是来保护秦先生的，刚才那个女人，不重要。”
啊这……
咳……，秦宝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当然，他没可能直接摊牌说凌嫣然是自己现在的金大腿。
“凌总……也很重要，不要小看她。你跟着我，听我的就行了。”
有道理，刀疤顾想了想，说：“好。”
嗯哼。
秦宝川换上皮卡丘睡衣，一骨碌滚进被子里，看着枯坐着的刀疤顾，说：“老顾，你该吃吃该睡睡，现在只有你一个，过阵子我会另外找个跟你换班的人。”
这次刀疤顾倒是没带考虑的，直接答道：“不需要，你只管好你就行了。”
秦宝川挑眉：这是啥意思？！从前第一次见刀疤，他知道这个打手实力不一般，可要说这刀疤真就铁打钢铸，可以不休不眠，秦宝川断然不信。
开玩笑，搁谁，谁能信？！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宝川领路，带着凌嫣然一路杀到小市场。
老银匠一如既往坐在小柜台后面，手里忙着活计。
“等等”，临到跟前，秦宝川拐到一旁，很快拎了份早点回来：“求人办事，不能空手。”
“老头，我又回来了！”秦宝川把早餐墩在柜台上，笑嘻嘻地说。
老头抬头瞟了一眼，认出是秦宝川，有些惊讶。但也仅限于一瞬，他就低头继续手中的活计了。
凌嫣然眸色冰冷。
“之前我在帝都有工作，哦对了，忘了说，我现在的公司在帝都呢，这是我老板，就是想请您来我们公司负责制作的那位。”也不管对方听不听，秦宝川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刀疤顾对这些不关心，只是站在门框面朝街面，视线覆盖了整个区域。
“这就是你说的老师傅？！”凌嫣然虽然没有歧视，但这个地方，不得不让她怀疑秦宝川说的真实性。
秦宝川也不解释，只是指着柜台里的成品让凌嫣然看：“你自己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凌嫣然的目光足足在柜台里停留了好几分钟。
“这位小姐，看上哪个了？！”老头没理秦宝川，倒是喝上了他给买的粥，问凌嫣然。
“这是你做的？！”凌嫣然收起惊诧。
“看上哪个了，便宜卖。”老头似乎比之前心气更差了。
秦宝川挑眉，“呲……呲……”，他给凌嫣然使眼色。
凌嫣然会意，拿出一份设计稿来，问：“既然你这牌子上挂着定制，我这件，你能做么？！”
老头看了好一会儿，淡淡点头，说：“能做，不过这工费和石头……”
“石头我这有，工费您随便开价。”凌嫣然二话不说，取出自己手里的样品，说：“用这上面的石头就好。”
上好的钻跟宝石，老头子拿在手里眼中无波，他对着设计图看了会儿，说：“你这个底，是铸烧，成型差点，若是就着这个我给你调调，三日可取，工费嘛……就算你两千吧。”
两千，贵么？！
不贵！
可要是说只是把这个废件调一调，那就不便宜了。
秦宝川颇为玩味地看向凌嫣然。
没犹豫，“成交”，凌嫣然直接掏钱，压在柜台上，说：“老师傅既然您说能做，那就比我们的师父强了不少，不知道您可愿意来我这边做指导？！年薪……一百万！”
哦豁——！
秦宝川瞪大眼，大手笔呀！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