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嫣然没说话，她不想太过打击秦宝川。
毕竟……刚才还哼哼唱歌呢！
而且，看到秦宝川一脸开心的样子，凌嫣然竟然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来。
她不知道的是：秦宝川根本把这个约定和自己年底拍戏之间划上了等号。
本来嘛，十年老本行，以他的水准，都够格去表演学院当老师了，再去考个学生又有何难？！
或许这件事在其他眼里难于登天，但在秦宝川这，呵呵，抱歉，这题小爷会呀！
还是最熟练的那种！
呵呵……
秦宝川心情大好，这天晚上安排了中式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凌嫣然上桌一看，眉头一挑：“你还会中餐？！”
秦宝川扬扬眉毛，得瑟起来：“不好意思，中餐九大菜系，我都熟。”
“九大？！”
“嗯啊”，秦宝川给她分菜，“中餐第九大菜系，月子餐！”
咳——！
凌嫣然被呛到了。
秦宝川也是筷子一顿。
——哦豁，一激动，说漏嘴了！
“啊，那什么……”，秦宝川嘴角抽了抽，“我老家，那些个表姐啥的，结婚早，我就……给他们……做……”
“吃饭！”凌嫣然冷声打断了他。
秦宝川立即闭嘴，美滋滋地吃起来。
一夜无梦。
这夜，凌嫣然很罕见地没失眠，一夜好睡，一觉睡到自然醒。
秦宝川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屋里没动静，撇撇嘴，“咳哼，凌大冰山看上去啥也不关心，得了奖这不还是松了口气嘛！”
睡吧，小爷我也去个回笼觉！
接下来的两天，秦宝川陪凌嫣然去了一趟时尚之都米城，一个高定品牌春夏发布会。
凌嫣然大手笔，刷刷刷买一通，当天就跟秦宝川返回。
全程，秦宝川乖乖拎包，跟在凌嫣然身后做小透明。
回到房间，秦宝川回想着发布会现场的一幕幕，不由感慨，啧啧啧，凌大冰山就是不一眼。
这大腿似乎有点太好抱了。
秦宝川翻身趴在床上，嘟着嘴念叨：唉，搞得我都不想努力了！
要不……，就这样做个小跟班，抱牢这条大腿？！
不不不……，秦宝川甩甩头，“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呢秦宝川！你是不是日子太滋润了，忘了马尚友和钱潇潇是怎么合伙坑害你的？！是不是一天到晚乐乐呵呵的，忘了你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来干嘛了？！”
是啊——！
秦宝川跑进卫生间用凉水猛冲，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当初，就是这样冷冷的冰雨从天而下，自己万念俱灰，才被大货车直接碾过。
秦宝川，你醒一醒。
凌嫣然也好，龚明哲也罢，都是你这辈子能利用资源和人脉！
记住了，你的目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在业内毁掉钱潇潇；再针对马尚友，当初他怎么坑的自己，一定要怎样给他坑回去！
呵呵。
钱潇潇，你不是也入行了么？你不是也要演戏么？看我怎么断掉你的前程！不，这还不够，我要把你伤害我的感情，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至于马尚友，秦宝川冷哼一声，他才不舍得直接干掉，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把马尚友摁死在尘埃里。
凌嫣然起来了，一身丝绒居家服，贴身舒适，她站在秦宝川门边，看到的就是一个人趴在床上，但气息却异常负面。
“秦宝川！”
“啊？！”
一瞬间，那种压抑的狂躁的气息消散于无形，秦宝川扭头看过来，咧嘴笑嘻嘻地。
“老板，你起来啦？！”秦宝川跳起来往外走，“饿不饿？早餐都凉透了。”
凌嫣然挑眉。
是……自己看错了么？！
“老板，啥时候回去啊？！”秦宝川给凌嫣然端过来拿铁，笑嘻嘻地问。
“怎么？住的不舒服？！”
“没、没有！”秦宝川嘿嘿一笑，“黄金VIp，这要是再不舒服，我得住卢浮宫去！”他搓搓手，眼睛亮亮的，“我这不是……想吃国贸烤翅了么……”
吃！
吃吃！
吃货！
凌嫣然嘴角抽了抽。
就这种吃货跟小无赖，怎么可能在圈子里站住脚呢？！
乖乖唱唱歌，参加参加活动，跟着自己设计设计珠宝，他不香么？！
她哪知道，此时低头的秦宝川正满腔澎湃：马尚友，钱潇潇，给小爷等着！
“最早明天下午走”，凌嫣然说：“下午还要给你选片子。”
哦——！
秦宝川眨眨眼，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下午2点，艾莉准时上门，带着卷毛摄影师皮罗。
艾莉再也没有之前跋扈姿态，全程低头躬身，说话都不敢大声。——因为这个地方，她只是站在门口都感到紧张。
“艾莉小姐”，凌嫣然端坐沙发上，“开始吧！”
她随口一说，艾莉吓得一哆嗦。
“那……咱们就开始。”艾莉吓得肝疼，战战兢兢地跟皮罗说：“开始吧。”
秦宝川坐在一旁，并没有太多关注艾莉和小卷毛，反而心中冒出个问号选片这种事，通常都是杂志责编，或者摄影师、制片人、制作人、导演来选；按道理了，秦宝川这一组拍摄作品，发回国内让王默那边的人选选就行了……
可，现在大老板凌大冰山要亲自选，这是什么操作？！
几个意思？！
皮罗展示了当天拍摄的成果，然后把他认为不错的片子亮了出来。
凌嫣然静静看着，不由瞥秦宝川一眼。
屏幕上的人，和坐在自己身边的小痞子，啧，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这样想的不是一个人，艾莉也没办法把眼前的秦宝川和屏幕里的那个模特联系在一起。
小卷毛皮罗选的角度和色调都可圈可点，可照片里那个始终向着阳光，眼神深邃的人只一眼，就能彻底吸引人的目光。
“这张、这张、这张”，凌嫣然几乎没有犹豫，迅速点了几张，说：“这些，尽快做出成片。”
这效率，这果断，秦宝川都不由赞叹。
嫣然姐，不愧是你！
艾莉都傻眼了。
啊，这就完了？！
“你不错”，凌嫣然看了一眼小卷毛，冷声道，“以后可以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