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了几遍！？”刘孜看向项目负责人，一点也不掩饰嫌弃。
项目经理多敏感，立即陪着笑说：“这不是才从活动回来，您放心，我们艺人的能力都很强。哦，我们公司也很注重培养，现在正在跟靳老师学习呢。”
靳老师，自然说的是靳溪媛。
该说不说，靳溪媛的名头在行内是真的好使，听到秦宝川正在上她的课，刘孜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咳……”，刘孜干咳一声，“那什么，那就熟悉一下词曲，一会儿进棚试试。”
这个刘孜对自己的嫌弃，秦宝川又怎么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关系，他现在最见不得自己被人看不起。
尤其是自己的业务能力。
“那什么”，他咧嘴一笑，阳光灿烂又人畜无害，故意顺着刘孜的话说：“经理，刘老师，咱们时间都挺紧张的，我看……就不用熟悉了，咱们直接录吧！”
什么？！
项目经理直接傻眼。
刘孜稍微好一点，只是些微吃惊，但对秦宝川的不耐烦更重了。——本事没多少，大话说起来就跟不要钱似的。
接触下来，刘孜对秦宝川的评价就是八个字：年轻气盛，好高骛远！
哼——！
听到刘孜冷哼，项目经理心肝一颤，狠狠瞪了秦宝川一眼，立即安抚：“刘、刘老师，您别介意，这孩子还是新人，什么都不懂。”
“新人？！什么都不懂？！”刘孜不吃他这套，傲慢地说：“既然不懂，那就认真听，好好学！不要觉得这一行很简单，也不能什么话都敢说！”
哦豁——！
秦宝川嘴角抽了抽。——这……就是内涵我了？！
他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就今天录歌这点事儿，小爷还真就想怎么说这么说，想怎么干怎么干！
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
毕竟刘孜不是港岛的薛凯、霍油腻之流，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而且业内抬头不见低头见，秦宝川还不想跟他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毕竟，凌嫣然或许不怕他，可以随便得罪；但秦宝川惹不起，他现在连个十八线小透明都还算不上。
但！认怂低头已经被他踢出字典。
他得想个办法，不仅能狠狠杀杀这个刘孜的傲气，还能给他争取到发展的机会。
“听到没有？！”项目经理给了秦宝川一胳膊肘，“还不赶紧给刘老师道歉？！”
哦豁——？！
秦宝川被这个经理气笑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一样，完完全全胳膊肘往外拐，分不清自己是哪边的？！
“还笑！”项目经理皱起眉头，厉声道：“刘老师肯好心教导你，你还敢笑？！”
“不好意思”，秦宝川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没忍住。”
“哼”，刘孜毕竟不是一般人，本来就排斥这种没基础的小学生，第一次见面搞成这样，他彻底没了耐心，手里的词谱一摔，说：“既然这样，这个监制我做不了，回去告诉你们凌总，另请高明吧！”
“哎，哎哎……”，项目经理顿时就急了，一个侧身站在门边，挡住刘孜的去路：“刘老师，您别这么说啊，这早上才出来，您让我回去怎么跟凌总说啊？！再说……再说……”，经理灵光一闪：“棚都订了一天，咱们一句都还没录呢，不至于……”
说话间，他不停给秦宝川使眼色。
秦宝川眼珠一转，咧嘴一笑：“对啊，刘老师，您都还没听过我唱，怎么就要退单呢？！凌总肯请您来做监制，肯定就是看中您的能力嘛，我要是唱不好，还得靠您好好指导呢！”
“对、对、对！”项目经理两忙应声，听着就跟说相声的捧哏似的。
刘孜犹豫了。
这他喵的小屁孩都敢随便怼自己了？！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嚣张跋扈么？！
秦宝川观察细致入微，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心理松动了，继续笑嘻嘻地说：“再说了，我好歹也跟靳老师学过一段时间，怎么说也不至于唱的不堪入耳吧？！”
嘿嘿嘿，其实小爷就去上过一次课，不过这不妨碍激起你的胜负心。
“……”，刘孜沉吟片刻，心里飞速思考。——靳溪媛那是以严厉闻名，如果被他拿捏了，那下次见面，可就有谈资了！
“咳”，刘孜心里暗喜，但面子上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既然是靳老师教出来的，我就看在靳老师的面子，给你一次机会！”
他要是真就清高到底，秦宝川或许还对他多几分敬意；但他终于还是难以免俗，秦宝川不由然心生鄙夷。
哼——！
就算是业内闻名的老师，看来也多的是浑水摸鱼的，不过如此！
心里mmp，脸上笑嘻嘻，秦宝川顺着他的话头说：“那我先谢谢刘老师了！”他最后过了一眼词谱，跟项目经理说：“没问题了，开始吧！”
行~~~！
秦宝川要作死，让他自己作就完事儿了！
翻车了，损失的是公司的钱。
项目经理已经打定主意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汇报给凌嫣然，这样，就算死，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简直完美——！
“那咱们就……开始？！”项目经理堆着笑，生怕哪里不好，再惹刘孜生气要撂挑子。
嗯哼——！
刘孜也是个会摆谱的，轻哼一声，算是应了。
秦宝川见状，也不蘑菇，跟着几人直接来到棚内。
“宝川，你去吧，别紧张，能唱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啊”，项目经理这时候又做人了，给他做心理建设：“咱们这不是有刘老师嘛，一会儿让他给你指导指导，肯定没问题。”
呵呵，这话说的。
秦宝川心下明了。
敢情这人以为凌嫣然说今天就要全部完工，是看在刘孜的经验和水平。
在他眼里，小鲜肉嘛，好看就行，实力不行那就技术来凑；今天录一天就差不多了，反正后面还有调音师和修音。
这边秦宝川走进录音棚，环视四周的设备，这个拿起来看看，那个拿起来看看。
刘孜看他的样子，心里更加嫌弃了：啧啧啧，瞧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