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凌嫣然鲜有地露出惊讶来，问：“你还会这个？！”
秦宝川干脆一股脑把凌嫣然弃掉的手稿都聚拢在一起，冲她神秘一笑，说：“嘿嘿，我不会啊！”
凌嫣然一瞬失落，也是，秦宝川才多大，怎么可能会这些。
“不过，我知道谁会。”
秦宝川继续说，一张一张翻过凌嫣然的画稿，撇撇嘴，说：“珠宝不一定要钻石才好，彩宝、贝母都是上好的原料，发挥的空间更大。你这些，有的确实不错，稍微调整一下，肯定是精品。”
这一席话，说的凌嫣然愣住了。
“哦，当然，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这才是yyds！”秦宝川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往回拉。
“什么yyds？”
“就是永远的神！”秦宝川也不客气，拿上笔就在那些废稿上面大刀阔斧地画起来。边画还不忘解释一句：“你看这里，如果做满镶就有点俗了，完全就是砸钱，可以做成镶钻装饰掐丝贝母，旁边适当镂空，这样设计感、空间感、时尚感兼具。”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秦宝川，你知道这些稿子是做什么用的么？”凌嫣然突然打断他，问。
“啊？”秦宝川头也不抬，“给公司的呗！我听王大秘说了，咱们还有时尚设计这块业务，这些肯定是给公司做的一整套设计，那肯定是要批量做，好卖钱啊！”
他这一番话，给凌嫣然彻底整不会了。
喝口咖啡压压惊，林嫣然才说：“这是我为法兰的国际时尚设计大赛准备的参赛作品……的废稿。”
“哦……”，秦宝川继续画。
“不过……我发现你说得对”，凌嫣然见人家都懒得理自己，心里有点不是味儿，“公司确实需要一系列的产品，来培育市场。”
“哦”，秦宝川对自己画的挺满意，吹了吹铅灰，问凌嫣然：“就是我今天帮到凌总了呗！”
“可以这么说吧！”凌嫣然挨个翻看他改的设计稿，确实比之前好很多。
“那我……”，秦宝川灵机一动，冲凌嫣然坏笑起来：“能不能提个小要求？！”
“说吧。”
“就是吧”，借钱这件事儿，秦宝川干起来还是很扭捏的，支吾半天，终于说了出来：“我想跟凌总借点钱。”
“嗯哼，多少？！”凌嫣然也不含糊，干脆地问。
秦宝川伸出手掌，输在凌嫣然面前。
“五万？”
秦宝川没动。
“五十万？！”凌嫣然意外。
秦宝川还没动。
“五百万？！”这时，林嫣然皱起了眉头。
秦宝川点点头，立即打包票：“借的！算借的！借……一年，我给您算利息，9出13归，按行规！”
好家伙，高利贷的专业词儿都整上了。
凌嫣然放下咖啡，静静望着秦宝川，停了好几秒，才沉声问：“秦宝川，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秦宝川有些委屈，嘟着嘴否认：“没有没有，凌总，你跟王大秘怎么总是一说起来就觉得我又闯祸？这次是正事！”
“正事？！”凌嫣然望着他，说：“你有什么正事，要用到五百万？！”
“嘿嘿”，秦宝川神秘一笑：“凌总，这是商业机密，我帮你改了设计稿，再加上帮你找会加工的老师傅，怎么也能换你个人情吧？！”
凌嫣然不说话，思考了一会儿，把一张白纸扑在秦宝川面前。
意思很清楚了。
秦宝川二话不说写了一张借据，就着彩笔的颜色按上手印，交给凌嫣然。
“谢谢凌总。”秦宝川这次是由衷地感谢，说完就要离开。
“我叫你来，是有事跟你说”，凌嫣然叫住他，“听王默说你还要回去录选秀的决赛，正好，录完节目，你准备准备，进棚录cd。”
“这么快？！”秦宝川瞪大眼睛。
“不然呢？！”凌嫣然冷声反问，“后面工作只会更多。”
“哦……，我知道了”，秦宝川点头，乖巧的很。
“另外，你的工资奖金就不发了，抵扣今天借走的五百万。”凌嫣然最后补充道。
我靠——！
无情——！
本来还挺感激凌嫣然肯拿出五百万，但一听她这话，秦宝川撇撇嘴。——果然是冰山，木得感情！
从凌嫣然的书房出来，秦宝川看到坐在走廊休息椅上王默，问：“王大秘，可以走了么？！”
王默跟他错身而过，交代他：“坐着等我，别乱走。”
秦宝川撇撇嘴，乖乖坐下等她。
“凌总”，王默递给凌嫣然一份请示，说：“杂志社那边事情比较多，您看……”
凌嫣然扫了一眼，放在一边，拿出刚才秦宝川涂改后的设计稿，说：“这是秦宝川画的。”
王默翻了几张，表情逐渐失控，扶住镜框，不可置信地问：“这真是他画的？！”
凌嫣然喝口咖啡，眨下眼睛。
“秦宝川还会设计？！”王默觉得自己三观受到了冲击。
“我也不相信”，凌嫣然说，“但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认识做加工的老师傅。”
“啊？！”王默惊呆了。“这秦宝川，到底什么来头？！他不就是个穷学生么？！”
凌嫣然不言语，王默道出了她心中所想：显然，这个秦宝川绝对不是他们查到的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保险柜里躺着秦宝川刚刚签给自己的借据，她不担心拿不住他。
“设计部这边筹备的怎么样了？！”凌嫣然从一沓废稿里选出一部分，说：“把这一套饰品的设计完善，然后准备制作。”
“啊？”王默皱起眉头，“凌总，真的要用他画的……”
“不然呢？！”凌嫣然淡淡反问，有这么好的设计可以白嫖，她不用来赚钱岂不是可惜了？！
“好的，凌总。”王默不解，但也只能应下。
“还有，设计部那边给秦宝川挂个名”，虽然白嫖了秦宝川的方案，但凌嫣然绝不会把他的东西据为己有。
“啊？！”王默张大嘴巴，这就有点失态了，“让他做品牌的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