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还想说什么，但只看到他的背影。她皱起眉头，有些意外：刚才自己竟然期待跟秦宝川再聊几句。
简直离谱。
这个季节，天亮的很早。
凌晨4点，天幕已经开始转蓝，秦宝川准时来到现场。
还是外景，在一个超大的湿地公园。
“宝川！”不出意外地，龚明哲也在，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
“龚总好！”当着众人的面，秦宝川不想跟他显得很亲近，就还是求稳。结果龚明哲仿佛是要给他拉仇恨一般，一把搂上他的肩头，责备地说：“跟你说了多少次，叫哥就行。”
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明显动作慢了半拍。
好家伙！
秦宝川都快哭了，但还是得保持微笑。哥，你这不是帮我，你是害我啊！
“嗯，好，明哲哥。”秦宝川悻悻应下。
“走，进去”，龚明哲就搭着他的肩膀把他带进临时搭的帐篷，“Vd还念叨呢，说想再给你做几个造型。”
秦宝川一听这话，眼睛一亮，立即“嘿嘿”傻笑上了，“啊，受宠若惊！我这什么经验都没有的……”
“宝川！”Vd已经主动迎上来，一伸手就把龚明哲扒拉到旁边，自己则拉着秦宝川到化妆台前。
“我还有好几套造型的想法，想让你试试。”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助理，“状态不错，没有浮肿。你提前做准备了？！”
我准备个der！
王默那个不解风情的，不到最后时刻什么都不跟我说！
但秦宝川能这么说么？！当然不行！他嘿嘿一笑，青春阳光又人畜无害：“啊？！提前准备？我没有经验，就听说今天4点开始，我昨天睡的比较早。”
这种凡尔赛的好机会，他才不想错过。
啧啧——！一旁的几个模特微表情都很精彩，工作人员更是有惊叹有不屑。
反正龚明哲已经帮他拉了一大波仇恨，自己也不差这一点半点。——抱歉，小爷就是条件好，不服憋着！
“我没看错，你的条件太好了！”Vd夸赞不已，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既然是动态广告，就有导演，Vd也只是配合做造型而已。秦宝川和其他几个人做好造型，天光已经放开，不一会儿就要迎来日出。
“抓紧时间！”有现场人员催促。
没人给导演和模特做介绍，有人过来确认剧本是否熟悉，然后就是导演讲一遍几个人怎么走位，要什么表现。
先现场试一遍，然后就正式开机。
“注意，走！开始！”导演一喊，秦宝川立即进入状态。
剧本他已经捻熟，日出、青春、朝气，这是今天追求的效果，以18岁的他，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准备，就能拿捏的很到位。
配上Vd给他的造型，要张扬、要街头，他都揣摩的很到位。
“卡！”导演之前喊了两次，这已经是第三次喊卡，他明显急了，今天拍不到，就又得拖一天。
他气冲冲地走进场，几个模特脸色都不太好。
“你，从这到这，卡位置知道么？！现在是拍早晨日出，你们要给我年轻的气息，要朝气，你是没睡醒吗？！”
哦豁——！
秦宝川心里憋着笑，看着场面渐冷。
模特状态不好，导演又情绪要崩，今天这场，似乎不太乐观啊。——秦宝川在心中暗暗摇头。
龚明哲就在一旁盯场，见状，立即跟导演建议：“要不，休息五分钟？！”
这样下去肯定是拍不了，导演虽然着急，但也只能同意，一摆手，“休息五分钟。”
导演暴躁，模特们状态也都提不起来，几个人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秦宝川走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那个挨骂的，说：“给。”
那人没说话，只是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目光，接下巧克力。
“你太紧张了。”秦宝川给自己剥了一块，丢进嘴里，评价道。
咳，一个18岁选秀出身的新人小透明，语气老练地品评一个经验丰富的专业模特，这画面有点扎心，还有一丢搞笑。
对方显然没料到秦宝川会这么说，导演冲自己发脾气也就算了，一个新人小透明也这么说，你礼貌呢？！
这给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但是秦宝川仿佛没有看到对方的神色变化，双手插兜耸肩道：“你就当是来旅游，深吸一口气，早晨看日出，任谁都不会心情差的。”
说完这些，秦宝川也懒得继续废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卡位。
因为都是模特出镜，而秦宝川也不是专业演员，剧本本来就没安排什么口条走位，几乎不需要太多的演绎。
就这个程度，对秦宝川只是小儿科，随便卡位，相比于镜头，他反而更享受当下的日光、微风和鲜花泥土的味道。
他喜欢这日出。
就好像今天的这一幕，是为了映衬他重生后一切的重新开始。想到这些，他唇角上扬，仰头享受地沐浴在这朝日之中。
“卡！”
“卡！”
“卡！”
一次次重新开始，导演连喊三次卡。这下，在场的众人都不淡定了，眼看太阳要跳出地平线，导演把本子往地上一甩，骂道：“就这么几分钟连词儿都没有的片子，拍不出来！”
秦宝川挑眉，唉，今天这是够呛了。
果不其然，太阳爬高之时，所有人都在收拾现场，导演颓然地坐在导演椅上，龚明哲就坐在一旁。
“那就先拍下午的夕阳部分。”龚明哲思路清晰，并不介意一早上就这样浪费，反而劝导演和工作人员：“日出嘛，每天都有的。”
站在一旁的秦宝川挑挑眉，巧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宝川？”王默下车过来接他。
“王大秘！”秦宝川立即靠上去，“今天没拍成，我们是回去，还是要等到明天？！”
王默已经在查看平板，权衡一下，说：“今天下午还有另一场拍摄，只能在这等。”
秦宝川点点头，问：“那明天的商演怎么办？！”
王默动作一顿，转而反手推了下镜框，淡淡说：“明天早上拍完直接走，来得及。”
嗯哼，秦宝川点点头，有私人飞机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