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知青点计划好的顺序是女男女女男男男，谁知道聂楼拿出计划清单，才发现翠花婶跟李大刚都不识字。
聂楼没办法，怕翠花婶记不住，想着女知青也就多一床毛毯，干脆先做三位女知青的，到时候做好后，拿回知青点再按顺序分配。
聂楼看除了皮料，手工缝制也限制了翠花婶的速度。两个月做好七八套三件套跟三床毛毯，估计翠花婶也要没日没夜的赶工。
翠花婶好不容易养好身体，不能为了感激肖青河的帮助，又给累坏了，估计就是李大刚也不愿意翠花婶这么劳累。
聂楼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才试探性地询问道：
“翠花婶，你一个人做两个月，太辛苦了。
我们知青点有缝纫机，肖青河的妹妹夏舟舟会做衣服，你看，能不能让她来给你打下手。
一来可以帮你分担一部分，二来她学会了，就可以直接用缝纫机快速制作，可能没有手工的质量好，但速度会快很多。
就是不知道，你们鄂伦春族的手艺能不能教外人，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制作费用跟学费都不会少给的。”
翠花婶思索了一阵，鄂伦春族妇女都会，算不上不能外传的手艺。
而且现在都不让随便打猎了，很多年轻人连打猎都不会，女孩也大多没摸过几件皮料。
再说，肖青河对她们家有大恩，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地，每次需要帮忙都是先付清费用，一点占便宜的想法都没有。
翠花婶知道，等晚上儿子回来知道，知青点需要两个月做这么多，肯定不同意，自己不想让儿子生气，又想力所能及的亲自报答肖青河。
教他妹妹制作皮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就是这手艺得费大力气，为什么速度慢呢，就是因为皮料厚实，穿线下针费气力，得用专门的斩打工具，要美观好看，就得针脚细密。
翠花婶沉吟片刻，主动询问道：
“那缝纫机可能做好后，没有手工制作的舒适，听说得用专门的针线，我这手工要求两针一线，缝纫机的话是一针两线。
让夏知青来学可以，她是肖知青的妹妹，我肯定用心教会她，也不用收什么费用了。
就是这皮料制作得费大力气，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得来。
你们可以先各做一套比较，是打算手工做，还是缝纫机做，你们后面再看。”
聂楼面露喜色，立马保证道：
“翠花婶，制作费用肯定是要给的，这么多人呢！既然，你不想收夏舟舟的学费，那我们要是选择缝纫机做的费用，就抵学费了。
这下你可不能再拒绝了，大家同样的东西，肯定收费得一样。
就跟学打猎一样，用心教就是感恩了，没必要扯上钱财的关系。
不然，我们哪里还敢劳烦翠花婶跟李大哥了。”
翠花婶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可不能断了联系，自从家里认识了这帮知青，生活越来越好了，儿子再也不用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镇上黑市交易。
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存了五十多块钱，估计再打一个月的猎加上这些制作费，就能还上肖知青的药钱，可不能再让他垫付这么久了。
翠花婶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行，你赶紧回去吧！背好背篓，可别再被她们那些大婶拦住翻背篓了。”
聂楼看谈得差不多了，也起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说：
“翠花婶，那我回去跟肖知青说说，商量好后，顺利的话，明早直接把她妹妹带过来。
你们俩见一面，商量看之后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学习。
等会我走到门口，就假借带的红糖不够，嫌贵直接离开，你配合我一下，免得大家怀疑我们。”
翠花婶笑眯眯的配合点头，亲自打来大门，冲着外面喊道：
“你这小伙子，浪费我时间，一包红糖和布票可换不来一只兔子。
这可是肉类，没让你出肉票就不错了，布票我家要来没用，只要红糖补身子。
你下次准备好再来吧，跟我墨迹也没用。”
聂楼真是惊叹了翠花婶的演技，不但解释清楚了交易没成，还说清了这么久两人一直在讲价，连语气和神态也似模似样，反正聂楼看外面凑热闹的婶子一点没怀疑。
厉害了，翠花婶！
聂楼也赶紧装作气冲冲的出门，还回头冲着翠花婶吼道：
“再也不来了，你不稀罕布票，有的是人想要，换只老母鸡一样的补。”
翠花婶无奈的摇摇头，冲着认识的婶子，感叹道：
“唉！年轻人气性真大，我这身子不好，不得多喝红糖水补补血气啊！”
有相熟的大婶看聂楼离开，赶紧跑过来，八卦道：
“大军她娘，怎么,没成啊？”
其他人都没有采蘑菇的心思了，附近的蘑菇早就在刚才已经被八卦的人薅秃了，连附近的猪草都割完了。
之所以还有人没走，就是为了留下来看热闹。
翠花婶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虚弱的回答道：
“那孩子就拿着一包红糖跟八尺布票。
我家就养了两只兔子，我想着布票换了我儿肯定不高兴，这兔子他说要拿去肉铺卖了，再拿钱给我买药。
所以就没答应换，不过找个理由说只要红糖罢了。
行了，我已经下午在这坐好一会了，这会感觉有些冷意，还是回去躺着吧！
大家要是以后没事，等我身子好了，再去找你们聊天。”
八卦的大婶也不敢再拦着问下去，就翠花那病怏怏的样子，刚刚还被那年轻人气着了，还是不惹事。
“行，翠花，那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该换地方了，下次再聊。”
等翠花婶回去后，八卦的大婶赶紧回去告诉其他等着的人：
“嘿~八尺布票跟一包红糖呢！
翠花还不愿意换，说是儿子要把兔子买去肉铺换钱买药，她这已经病了好几年了吧！
可怜李大刚，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找到媳妇。”
其他人也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他们家是外来户，村里没有族人帮衬，即使李大刚天天满公分，也存不下来钱娶媳妇。
每年大半粮食都拿去换钱买药了，谁家闺女愿意嫁过来伺候生病的婆婆，家里还一贫如洗的。”
“我怎么感觉翠花最近气色好了很多，今天还出来做了一个多小时，以前都呆在家，看不到人的。”
“我之前还听说，她下不来床，我还以为她熬不过今年了。
今天看着还行啊，谁乱传谣言，也不盼着别人好，要是被李大刚知道，肯定往死里揍她儿子。”
“是啊是啊！李大刚见不得有人说她娘的坏话，之前下手多狠啊。
听说，都好几个月下不来床，散了散了，大家赶紧走吧，可别遇见他回来。”
众人纷纷目光四处乱看，很快分散朝不同方向采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