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本能地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碰触到旁边的“柔软”。
还在熟睡的红姐“嘤”了一声，我才回想起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红姐家，住的离古玩街不远，是附近有名的别墅区。
陪红姐输液完毕将红姐送回家时，已经是今天清晨。正当我送下红姐准备离去的时候，红姐忽然抱住了我，和我拥吻在一起。
我对红姐的感情我心里已然明了，此刻无需多言，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两回熟、三回老师傅。
后面亲着亲着红姐就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红姐好像坐了上来，随后我的记忆就出现了大片的空白。只是记得当时自己感叹，红姐的伤势好像对她没什么影响，这让我比较放心。
春宵一刻值千金，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一边回味着一边，悄悄起来穿戴好衣服，昨晚红姐一番操劳才夺回宝物，我不想吵醒红姐。
卧室在别墅二楼，我起床洗漱完后便下楼到厨房准备早餐，最近得多补充点蛋白质。
没多久，两份早餐已经准备好。
我做饭的声音还是吵醒了红姐，此时看见红姐穿着一身吊带睡衣款款走下楼梯。
我们相视一笑，经历了昨晚的坦诚相待，我俩此时已经没有半分尴尬。
“正好，刚刚出锅。”我指了指餐桌上的早餐。
早餐期间，我对红姐提到了李燕子的事情。
“这么厉害？你从城南到城北骑那么快他都能跟上？还能先你一步赶到医院？”红姐听了李燕子的本事后的吃惊一点不比我当时少。
“确实，我也很惊讶。”我点了点头又道：“红姐，这人知根知底，我寻思他离家在外就这么一个人打拼也挺不容易的，不如把他招进清风阁做事？”
这边是我昨晚与李燕子说的“好活”，在清风阁做事，总好过一个人在外面单打独斗。
有能人加入清风阁，红姐当然不会拒绝。
“他如果愿意来，那自然是好事。只怕，我清风阁留不住这尊大神。”红姐疑虑道。
“那倒是无妨，他在清风阁呆腻了，你随他去便可，我只是想着，我这做长辈的，能在西京帮他点忙，让他不至于太过辛苦。”
红姐娇笑道：“你啊，不过就比他年长几岁，仗着辈分就自称长辈长辈的了。让他来吧，薪水嘛……和你刚来时一样，每个月三万。”
在当时那个年代，三万块实在不算低了。
我问红姐：“这么高的工资？红姐，你别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这么高的吧？如果清风阁用不上他便算了，我给他另寻份差事就是，不用让你为难。”
“谁说用不到了？清风阁正好缺一个你侄子这样的人！我前两天去苏杭，就是为了取些东西。以后有了这么个能人帮忙，我也不必亲自去，交给他办更放心。”
闻言我也不再多说，只是道：“好，那我一会儿吃完饭回去一趟，让他去找老李报道。正好顺路把摩托车还回去。”
红姐点了点头：“行，对了，我看你也没必要在那城中村住了，我这房子空得很，以后你搬过来住吧？咱们住在一起也方便。”说着红姐朝我眨了下眼睛。
不知道红姐说的方便是哪种方便。
我也没拒绝，对红姐道：“行，但是等把范涛的事情解决完我栽过来，我那房东因为我招惹上了范涛，我担心我搬过来后她再受那范涛迫害。”
红姐同意道：“那也不急，从燕京回来再搬过来也不迟。”
提起去燕京，我想起来燕京鬼市即将开幕，随即问红姐：“红姐，那鬼市门票有价无市，为何这么轻易就给了那谭老虎？”
谁知红姐并不在意，反而笑出了声：“呵呵呵，没想到你也知道鬼市请帖的稀罕？也对，你有这身本事，必然也是师出有名。”
“既然你知道鬼市，你真以为他谭老虎赚了吗？”
“红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么说吧，谭老虎之所以听说过黑市，全倚仗他家那位倒斗的老爷子。”
“但是他家那位在三四年前不知去哪下地，就再也没上来了。”
说着，红姐叹了口气。
因为长年跟着三爷，我也见过不少倒斗的，对他们来说一别就是后会无期。
要么是不自量力下大墓栽了，要么是落网了，还有不少被黑吃黑的，或许也有的人金盆洗手改名更姓去过正常人日子。
总之，做他们这行，就是脑袋别裤裆上，拿命还钱。
不过我也从来没为他们感慨过，生来有手有脚，路都是自己选的，想发快财，总有风险。
所以谭老虎的爹下墓死了，对他们这行人来说，很正常
红姐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又道
“不一样，谭老虎他爹算是侠盗”
“侠盗？”
“他爹年青的时候世道才刚刚安定下来。”
“百姓没过几年好日子，人祸刚熄又遇天灾，显示连着旱了三年，又开始闹蝗灾。那几年不知道饿死多少人，也不知道多少人刚分了田就被迫沦为流民逃荒”
“他爹就是被迫加入逃荒，在快饿死的时候被他师傅看中救下来传了倒斗的本事”
“但是他师傅仙去之后，他倒斗却不为了谋私，他从不盗今墓，走的皆是前朝的贪官墓。”
“那日你应该也听见，今天谭老虎说我曾靠做阴货发迹”
“我一开始处理的阴货，就是他爹带上来的，不过另有隐情，我帮他爹走货，所有的钱，都原原本本地给了他爹，分文未取”
“他爹也是拿着这些钱去帮落难的百姓，倒也算补了走穴亏的阴德，笼络了一批心腹做事。”
“没想到却因为他儿子把自己搭上，当时谭老虎不知从哪得知雮尘珠的下落…”
红姐忽然从回忆里醒来，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
“咳咳，总之老爷子和他们不一样。”
我自然知道红姐说的“他们”是谁。
“是我误会了，抱歉红姐。”我有些羞愧道。
在那个年代，老爷子这种行为，就是拿自己的命，救更多人的命，确实令人敬佩。
也许这就是中华民族在这片土地上绵延五千年的跟因吧。
每逢乱世，总有人站出来。
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
此谓英雄。
“话说回来，也是因为谭老爷子走穴寻金得的钱都用施给百姓了，所以谭家过去也始终不富裕。”
“谭老虎以为您当年是压低了他爹的价格？所以现在才处处针对您？”我忽然明白了。
“没错。”红姐苦笑道
“那红姐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呢？”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家好。
红姐摇了摇头：“现在谭老爷子死无对证，你觉得换做你是谭老虎，你信嘛？”
我怔怔地看着红姐的眸子
“确实，我想的太简单。”我苦涩道
红姐拍了拍我的肩膀：
“人心啊，复杂得很，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听到红姐这我忽然明白为什么红姐要给谭老虎鬼市请帖了。
“红姐，以谭老虎的性格，势必会打着捡漏发财的心思去那鬼市，但是咱们行内人都知道，鬼市虽出重宝，但哪怕是浸淫多年的行家走眼的可能都极大——谭老虎这一程，十有八九会栽！”
红姐颇为赞赏地看了我一眼。
“不错，但我只是想敲打他一下，不要随便碰古玩。等他赔了钱，就知道这行水有多深了。”
“可红姐，敲打他的方法很多，您选择了最不划算的一种。”我暗指鬼市请帖稀缺。
却见红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用玉指地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谁说我只有一张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