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珊面带惊喜地回道：“真的？那我今儿可算是有口福了。”
采薇被她师父夸地有些不好意思，但双眼却是格外晶亮。
书房中，有谢砚之和李钧等人，因此李媛便带着苏明珊来到采薇和青莎的闺房。
等门一关上，苏明珊一脸平静说道：“李姐姐，我和秦沐阳定亲了，今儿特意过来，是特意为了神医保命水来的。”
李媛也如实回道：“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娇娇，她是回来处理婚书的。她与我说，听说你和秦沐阳定亲了，但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只清楚，是秦沐阳入赘你们苏府。”
苏明珊既然要人家神医保命水，自然也是不瞒着她。
“是！沐阳入赘我苏府，但其实也不算是入赘，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
说着，她就开始解释自己为何会同意：“沐阳的情况确实不大好！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我的缘故，但实则不然，他是那段时间借酒消愁，之后被人暗中下手，如今身中剧毒。秦家不知道用了多少好药，才勉强拖着。”
“他们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娘身子逐渐好转，是我意外得了比保命丸还好的秘药。他们为了沐阳，这才同意的。不过他们对外说，沐阳现在这样，是为情所困导致。”
“当然，最初的时候，沐阳借酒消愁那段时间确实如此。且秦家也为了他，找那个大师想要消除他的记忆，但结果，李姐姐你应该也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别人机会。秦家这些年，因为钱通判和郑知府，也得罪了不少人。现在那两人倒了，自然有人对秦家下手。”
“沐阳作为秦家的独苗，是人下手的重点对象。加上他聪慧，不到弱冠就中了秀才，且极为有望考上举人。他若是没了，秦家后继无人。”
李媛听她说了那么多，就问：“这和你同意，有何关系？”
苏明珊敛下眼眸，说道：“我与他，终究曾有过情，他现在这样，我自然也不愿见到。秦家主和秦夫人在你们走的那天，找上门，与我爹娘还有我谈过。”
“我如今对外的名声不大好听，府城众人都觉得，我苏府如今能依靠护国将军府，是我与陈公子不清不楚。虽然我要招赘，这名声对我不痛不痒，但终究说出去不大好听。秦家主知道我只招赘不嫁人，就说让沐阳上门，而我苏府，需治好他。”
“你同意了？”
“他们提的条件让人很心动！苏秦两府联姻，对外是沐阳入赘，但为了顾及颜面，定亲在府邸，成亲会设在酒楼中，没有谁迎谁一说，这也是为了日后做准备。婚书上，是我嫁给沐阳，而不是他入赘。如此等他好熬了，不会因为变成商户，不能继续科考。”
“等成亲后，我们不住苏府，也不住秦府，而是单独开府。两家商议过，府邸就叫苏秦府，双方长辈不过问我们的任何事情。等生了孩子，第一个儿子姓秦，剩余的可以全部跟我姓苏。倘若有朝一日沐阳对不起我，不管是纳妾也好，有外室也罢，只要我发现且证据确凿，他就可以净身离府。府上的所有家财归我不说，跟他姓秦的孩子，我也可以改回来跟我姓。还有，我要是生了几个子嗣不想再生了，可以一碗药叫他绝嗣。”
李媛没想到秦家为了治好秦沐阳，下得决心会这样大，不过嘴上却说：“就这些？说白了，只是你们成亲，保证他不会有其他女人，然后长辈不干涉，没别的了？”
“当然不止，秦府答应，等成亲后，一开府，就将秦府七成的家财给到苏秦府。另外他们那些人脉随我苏府用。还有，高府散出去的那些产业，有六成都被秦府找人以各种名义捏在手中，那些成亲当天，都可以给到我。”
苏明珊说到这，抬头看向李媛的双眼，话语中自我嘲讽道：“李姐姐你也知道，商人重利，我出身苏家。自幼耳濡目染，一心想壮大苏府。加上我本也不打算嫁人，如今秦府开出来的条件，对我来说诱惑颇大。有跟我姓的子嗣，可以保证男人不会乱来，且他心仪我，我不说对他有旧情，但也曾喜欢过。”
“要是有朝一日，沐阳他考上举人乃至进士，我不方便以我们的府邸的名义做生意，但还可以用苏家的。要他因此变心，我也不至于人财两空，至少还有孩子和钱财。这与我最初只想要一个孩子，去父留子是一样的。但还有一点，我是真的会绝了他的子嗣。他从此往后只有我生的孩子，这样不管他以后爬得多高，也得为我的孩子铺路。”
李媛听到这，就知道她的决心，也不问陈灏的事，只是明知故问道：“那你现在过来，是？”
苏明珊一脸愧疚说道：“李姐姐，我来是想问问，你可还有神医保命水？我知道这东西稀罕，我也不要求多。只想你这边要有的话，可否能卖我一瓶？不管多少银子，你只管开口。要是没有，那能不能告诉我，那神医叫什么，你们当初是在哪碰到的，我让人找找。”
李媛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别人没资格说什么。
对于苏明珊眼下做的决定，她很尊重，但这不代表，她就一定会给对方灵泉水。
“苏妹妹，我手头眼下是没神医保命水了。这东西是谢哥得来的，年前陈武伤成那样，给了两瓶。后来我和谢哥去府城，怕家里万一出事，就给了灿娘五瓶，然后听她说，自己用了一瓶，给了你三瓶，就连仅剩的一瓶，年后你和陈灏来的时候，也给你了。而我那天怕你们去追我姨母出意外，又给了素雪一瓶以防万一。这前前后后，去了八瓶，其中五瓶都是和你有关。”
苏明珊听她这么算，眼底难掩失落。
她也清楚，这东西难得，特意跑这一趟，只是心里抱着希望来的，但也清楚，或许人家是真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