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算了。”封煜转回了头。
“可以，可以。”唐璐连忙道。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还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唐煜帮了她那么多忙，她不至于连个肩膀都不愿意借。
他累也正常，有些人换个地方就睡不好。
还有，像他这种有钱人，床垫都是特别定制的，睡她家的硬板床不习惯也是可能的。
唐煜唇角微勾，靠了上去。
唐璐已经做好了迎接一个沉沉的脑袋，没想到，却很轻。
“你把全身的重量靠过来，没事，我能扛得住。”唐璐脱口而出。
“嗯。”封煜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唐璐感觉肩上的脑袋重了少许。
唐璐坐得直挺挺的，单手滑动手机。
……
片刻后，大概有十几分钟吧。
飞机起飞没多久，封煜坐起了身，然后道：“你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儿？”
“不用，不用，我不累。”唐璐连忙摇头。
“靠着我玩手机也一样。”封煜说着，就伸手把唐璐的脑袋扳到了自己肩上。
唐璐的身子顿时僵硬得像石头一样。
“看吧。”封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封煜和唐璐的姿势是这样的，唐璐靠在封煜的肩膀上，而封煜则搂着她的肩膀……
一眼看上去，就跟唐璐躺在封煜怀里似的！
……
接下来大概有二十分钟吧。
唐璐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只是机械地翻页。
可是，慢慢地，身体就放松下来了，注意力也回来了一点……
他们的侧后方，楚鸣时不时会抬眼看向这边，眼睛里情绪复杂……
其实，这么多年，他始终忘不了唐璐。
毕竟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是他的初恋，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白月光。
当年，他两次跟唐璐告白，都被对方拒绝了。
唐璐说什么考上同一所大学再交往，在当时的他听来，就是委婉的拒绝。
而且，就算唐璐真的决定考上同一所大学后在一起，他也觉得屈辱，觉得唐璐高高在上。
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还给他定条件！
年轻气盛的他怎么受得了？！
正好，当时有好几个女孩子同时在追他，他选择了条件最好的隔壁班的班花。
他想报复唐璐。
想让她看看，有的是女孩子喜欢他！
多么幼稚。
可是，那时候的他就是那么幼稚。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当初谈的那个女孩子，在上大学时就分了。
这么多年，他也谈了四五次恋爱，但是，唐璐的影子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前年吧，他辗转听说，高中时，唐璐对他其实也是有好感的，当年那么做，是不想影响高考，也想通过那种方式激励他。
其实唐璐已经做好了如果他们高考成绩相差太大，就报同一座城市的准备。
而且，他还听说，唐璐这么多年，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最近两年一直在相亲。
他心中于是燃起了希望……
决定去她的城市找她。
可是没人告诉她，她已经结婚了？！
明明去年冬天他决定去b市的时候，有人还告诉他，唐璐在相亲！
他还想着，在唐璐相亲成功之前，赶紧落实工作。
……
唐璐靠在封煜的肩膀上，不知怎么地，竟然睡着了。
可能是这两天加班太累了吧。
就算早早躺下，她妈妈也会跟她聊会儿天。
几乎每天都是两三点才能入睡。
封煜用无声的口型，跟空姐要来了一张毯子，盖在唐璐身上。
楚鸣忍不住转头看了一次又一次……
“你也觉得他们很恩爱吧？”在他身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笑呵呵道。
“……”楚鸣微微一笑。
这一笑里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