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和那个女人刚生的女儿抱走……两个孩子啊，他连一个都不肯给我留！”
说到伤心处，高莹突然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起来，吓得秦希连忙起身想要给她端水冷静，杯子刚递到高莹面前，她的手突兀的被人紧紧攥住。
高莹猩红的眼猛地看了过来，她紧攥着秦希的手力气极大，却止不住的颤抖着。
“秦医生，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我自作自受？全都是我活该？”
一时语塞，看着女人布满痛苦的脸，秦希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于公于私，这个问题她都无法做出满意的答复。
即便高莹心怀愧疚，也经历了很多折磨，可她的所作所为毕竟实质的伤害到了郑云蔚，而郑云蔚才是这件事里唯一的受害者。
前有郑云蔚的哭诉，后有高莹的忏悔，秦希像是在被夹在了中间一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高女士，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既然当初您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再去纠结对错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
高莹愣了一下，眼底泪水彻底决堤。
她颤颤巍巍松开了秦希的手，整个人又重新窝回了沙发里，侧着脸痛哭了起来。
短短两三个小时里，高莹的情绪已经失控了好几次，看着憔悴的模样，秦希也只能无言叹气。
“高女士。”她决定继续往下，将高莹心头深藏的秘密彻底发泄出来。
“两个孩子被抱走之后，后来的情况您还知情吗？您的女儿和那位女士的女儿，都去了哪？”
像是提到了什么禁忌一样，高莹猛地顿住了动作，她浑身僵硬表情更是愕然，短暂的沉默后，她竟浑身颤抖了起来，像是在害怕。
秦希坐过去轻柔安抚着，她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害怕会适得其反，让高莹本就濒临崩溃的情绪更加糟糕。
她耐心等待着，终于等来了高莹的再次开口。
高莹的嗓音已彻底哭哑，她又一次握住了秦希的手，像是要借助她的力量来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的女儿……被他抱到了那个女人的病房里，移天换日成为了那个女人的孩子！”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他所说的好日子，竟然是让我的女儿成为别人的孩子！可那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才生下来的孩子啊！”
果然是这样。
没想到孩子竟然是沈沧亲自调换，秦希心头有些感慨。
小小的一个举动，却因此改变了两个女孩的人生，还间接伤害了两个女人，郑云蔚在发现真相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还有左鸢……
轻轻握住高莹的手给对方传递着力量，秦希继续问着，语气却比刚才柔和了不少。
“那另外一个女孩呢？既然你的女儿变成了那个女人的孩子，那按理来说，剩下的那个女孩不应该成为你的女儿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交换孩子，那左鸢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附近的垃圾桶里？
冬日寒冷，如果不是秦玉华正巧路过，小小的左鸢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