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肖飞认真偏头沉思一下：“第一，他们工作失误；第二，多次插话；第三，怀疑我竟然真的会被你挟持，这很可笑。还有，最不该的是撞上你，而且反应过来你是闯入者，如果就那样无知下去，或许也不会没命。”
意思就是处理发现不对的人很麻烦，直接一杀了事。林方莫名火大，这崽子果然一直在耍人玩！
他强行扯出笑脸：“那你要什么条件才走，我说的是走，不是走了还会回来。”
柳肖飞转身，在靠墙的书柜里翻出一份文件甩到林方面前。
稳稳接住翻看起来，这是七个人的资料，姓名和样貌都有，甚至军衔。
“这是军部的军官？都是中校或者少校，你要做什么。”
“杀了他们。”柳肖飞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在这场游戏结束前，那样我会立刻退出这次争夺，怎么样，比现在就杀了我简单多吧。”
林方摇摇头：“我区区一个上尉，好像连接触都接触不到这些人吧。而且我相信你来动手绝对比我快速且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让我做这些。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很好，我还以为你不会起疑。”柳肖飞满意地笑了：“他们都是这次随行的人，由世界之眼高层带领的小队，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想让他们死了。”
因为世界之眼呗，这个疯子，只要是其成员就要赶尽杀绝吗？
林方抱胸：“我知道你和世界之眼的恩怨，不过恕我直言，你这样一视同仁而不是专对他们的高层下手，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很会审视利弊，但是你不懂。”柳肖飞笑意深沉，一种安静的疯狂从他的瞳孔透出来：“我的乐趣。”
“没有那么多理由，只是因为有趣，别人的痛苦、挣扎，对我来说都有意思。”他重新摆弄那枚结晶，林方瞬间感觉全身被锋利的小刀划过一样，难受地蹲下蜷缩起来。
“林方，你要记住这些痛苦，只有疼痛才说明你活着，这是你出生时上天给予最好的礼物。”柳肖飞慢慢走近，也蹲下平视林方：“我没有的礼物。”
“我出生开始就缺失痛觉，除了每次受伤都不会喊之外，很好奇痛到底是什么，所以喜欢看别人对痛的反应。直到进入这个世界，得到主角光环，这个特点变本加厉，连触觉都开始钝化，直到消失。”
林方身上疼痛加剧，不亚于修仙世界那个变态老巫婆蓝姬将他肢解的痛。
“你也有同样的感受吧？得到这个道具后，有什么变了？”柳肖飞笑笑，停止摆弄晶体，林方瞬间轻松下来，从未觉得普通地活着如此美好。
“应该是和我不一样，但相似的改变。从你的反应来看，有触觉变灵敏，所以对别人来说只是稍微针刺一样的痛觉，你感受的则是利刃割肉，甚至像是被凌迟了一样。”
林方颤抖着喘气，双手紧捏成拳，得全心控制才不至于朝那张笑脸揍去：“你找错人了，得到那个道具的不是我而是孟启志！孟启志你认识吧？找他去！”
“不不不，他我们另找时间再聊，我很肯定继承我这个光环的就是你，你出现的时间，和道具离开我的时间一模一样。”柳肖飞起身，顺便把他也提起来：“光环离开我一刹那，我感受到一种战栗到灵魂深处的感觉，那种感觉唤醒了我被镇压的精神和残缺的肉体，我从世界之眼的囚禁中醒来。”
“我想那种感觉就叫做痛，上天本应早就给我的礼物终于来了，带来它的是你。”柳肖飞将晶体放在摊开的手里，递到林方面前：“所以我其实是感谢你的，这就当作第二次的见面礼吧。”
“啊？！”林方不敢相信，皱着眉伸出手，直到他真的拿走那个东西。
“……该不会是假的吧？”林方稍微一动结晶，心脏立马像被捏住一样，吓得他再也不敢动，也不怀疑真假。
“呵呵。”柳肖飞笑得很开怀：“本以为之前的提问你很容易回答上来，没想到失败了，只能当作见面礼送。”
拿到晶体，林方并没有很开心，反而感到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愤怒：“你当被人耍很高兴！？我恨不得……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进这个世界就没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
柳肖飞赞同道：“没错，你说到点子上了，这是光环自带的特性，虽然主人不会死，但它会不断将主人牵扯进危险事件中，过去的光环主人没有一个好死的。”
“真的假的！？”这着实把林方吓了一跳：“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你作为当事人应该深有感触。”
这句话堵住了林方反驳的话，还真是这样，无话可说！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方指着晶体。
柳肖飞眼含深意：“它能控制你，小心亲近的人。”
这是指是身边人干的？既然不是琳安，那么……肖恩？谈都？他们哪来的机会？
“好，那到底为什么指使我去杀那些人？”这是林方不明白的地方，柳肖飞这个疯子太难懂了，一向对人心轻松拿捏的他少有的拿不准。
“只是想加大你和世界之眼的矛盾，下一步是视窗会。变成众矢之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那会激发你的求生本能，毁灭或变强就在其中。”
“多管闲事，我变强或消失和你有关吗？”
“不好意思，嘴长我自己身上，我说有关就是有关。”柳肖飞和煦地笑着，林方真想把这张脸撕烂。
突然林方福至心灵，他道：“我感觉你根本就知道我会来找你，搁这等我呢。”
“你说我大费周章跟踪窝姆族残部来这个星球，只为了引出你，合理地进行一场谈判？”柳肖飞轻笑摇头：“怎么可能，你当自己是什么人物吗？”
林方眼神发生了某些变化：“我可没说这么具体。”
“……”对方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