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军娘语气一滞，眼珠转了转。
“我又没有犯法，警察同志抓我干什么？”
“你有没有犯法，不是你说了算，但是，你在我的律所敢耍无赖，瞎闹腾，我一定会让你在派出所待个几天。”
秦穗穗冷着脸，表情满是厌烦。
她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特别是对上这类本性藏奸的老妇人，更是没有丝毫容忍度。
可能是看出秦穗穗语气里的认真。
包军娘的气势渐渐转弱。
她大手挥了挥，连声音都轻了不少。
“我又没怎么样你们，我只要你们把我孙女交出来，谁稀罕来你这个地方。”
秦穗穗眼神连余光都没给她，转而走向会议桌旁，她拉开椅子坐下。
“包军，记住，你是包佳楠的亲生父亲，从现在开始，我问你说！”
“唉，秦律师！”
包军蹲在门边，双手抱着头，将近一米八的个子，此时整个人缩在角落，窝囊的让人唾弃。
“都堵在这干什么？”
温宗刚走进会议室，就看见包家母子，一个紧贴着墙，一个蹲在拐角，动作说不出的诡异感。
他疑惑的看向秦穗穗。
“秦律 ，您找我？”
“嗯！”
秦穗穗点点头，下巴微昂。
“这是黄微的丈夫，也是包佳楠的父亲，你过来正好听听。”
“好！”
温宗走到一侧，拉开椅子坐下。
“包军，既然我能让你来律所说明情况，就说明我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你也别说什么把佳楠送人这种禁不起推敲的话。”
“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卖了你亲生闺女的肾，换钱给你弟弟结婚？”
“秦律师！”
包军昂着头，双手撑着膝盖，一脸的痛苦。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转头快速看了眼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老娘，声音立刻变小。
“镇医院的医生说了，人有一个肾也能活的很好！”
“医生说，医生说可以活的很少，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从此以后，你女儿只是活着而不是健康的活着，重活不能干，跑跳也要注意，仅有的一个肾如果出现问题，以你们家的条件，她面临的就是慢慢等死！”
秦穗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懦弱的男人，她语气嘲讽。
“包军，你想孝顺可以啊，割自己的肾去尽孝，坑害孩子干什么？”
“不是，不是的，秦律师，我去配型了，人家不要我的肾。”
包军摇着头，慌乱的摆手。
“你的不行，还有你弟弟的，你弟弟的不行，还有你母亲的，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孩子的！”
从包军刚才的表现看，秦穗穗已经明白，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
所有的痛苦不过是没有担当的表现。
之所以还在这里继续听他诉苦，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说的更多。
除了可以替包佳楠争取利益，还可以混淆对方的视线，给警方争取更多的调查取证时间。
“你们一家子成年人不卖，怎么有脸卖一个孩子的？”
秦穗穗只要想到包家这对母子的厚颜，就忍不住怀疑，人性为何有如此的恶。
“她一个女孩子长大以后就嫁人生孩子，又不需要干什么体力活，跑跳干什么，大军和小龙，他俩都是大老爷们，家里的顶梁柱，身体坏了怎么养家糊口。”
包家老娘听到这里，憋不住了，跳出来嚷嚷。
“是吗？”
“一个连婚都结不起的男人，不需要养家糊口，还有一个生儿不养，还需要卖儿女来养弟弟的，更不需要什么家庭！”
秦穗穗的声音平静而冷清，表情淡漠到没有一丝情绪。
恰恰是这样的表情，让包军面色潮红，羞愧难当。
“秦律师，我没有………。”
后面那个卖字，包军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是不知道做出这样的事，被人知道了会戳断他脊梁骨。
当时，他被老娘吵得昏了头，不知怎么就答应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转头看向老娘。
“妈，佳楠的肾我不卖了！”
“你敢！”
包军他娘瘦小的身体猛地跳起。
她用最快的速度蹿到包军面前。
“你敢不管你弟弟，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边说边跌坐在包军面前，大手拍打着大腿，哭嚎着。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养了个白眼狼…………。”
听着耳边漫天的哭嚎声，秦穗穗面无表情的吩咐温宗。
“温律，去把保安叫过来，把他俩都给我扔出去！”
“嗝~”
老妇人嚎哭的声音一顿，打了一个嗝，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秦穗穗。
她手指着：“你，你敢！”
“你只要敢继续哭嚎，我不仅要把你扔出去，还要把你扔到派出所去！”
秦穗穗不等对方说话，直接打断她。
“不相信，你大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