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魔王坐下十八魔将之一此刻狼狈至极。
那具质地精美的融合魔躯残破不堪。
老皮跌坐在地上，艰难开口道：“何至于此？”
萧明咧嘴一笑，却半句话说不出来，鲜血直流。
背对着他的老皮凄惨一笑道：“你若就此放手，我将残余魔血给你，相信以你的本事可以净化魔气，淬炼躯体，这笔买卖你赚大了。”
一名魔将凝聚毕生修为的魔血，即便是已经消耗了八九分可是其价值还是不可估量。
可是萧明只是默默摇头。
“为什么。”
老皮转头看向四周。
悬浮在半空中的赤红色符箓禁锢着他的魂魄。
封魔符箓。
绘制的手法很高级，只可惜用的材料很差。
换作往日里，这种东西他随手就可以撕碎，可现在，他却只能够看着这些东西消耗着他的魂魄，蚕食着他的生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
自知无路可退的老皮问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刚才那场战斗萧明展现出来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炼体境界修者所施展的。
即便是退一万步讲，他有名师教导，他天赋异禀。
可那些战斗经验如何解释。
就说这封魔符。
换做任何一个时候对他都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可现在却成了将它置于死地的夺命利器。
步步为营，算无遗策。
老皮只觉得刚才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丝毫没有差错。
“你这样也没有任何用处，别忘了，这里的魔族并不止有我一个。”老皮颤抖着说道，“现在交易还作数。”
“废话真多。”萧明气喘吁吁地说道，“她要是能来早就来了。”
老皮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说的没有错。
苏恩如果能来早就来了。
萧明身形一颤，单膝跪地。
没有任何防御挨了老皮一拳，如果不是昆仑虚的禁制限制了对方的力量，他早就被轰杀成一滩肉泥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艰难的活着。
如果自救的话，或许活着的几率大一些。
可是他不能。
他仅存的所有力量都在做一件事情，维持着封魔符的效果。
“疯子，你这疯子。”
“魔王是不会放过你的，今日我死，你全家都要陪葬，你所有在意的人都会受尽折磨，在魔族的炼狱中永世不得超生。”
“我诅咒你……”
威逼没用，利诱无果。
这位魔将终于没有了先前的风度，歇斯底里，用时间最恶毒的字眼咒骂着，威胁着。
萧明置若罔闻。
封魔符箓越来越弱，不过老皮更加凄惨一些。
融合抹去已经没有了生命力，他的魔魂也在烈火中焚烧殆尽。
“终于结束了么？”
萧明凄惨一笑，扑通一声栽倒在水中。
他想要翻身，想要拿出丹药。
可是却都做不到。
水流覆盖了他的面庞，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的神智逐渐模糊。
“没想到是这种死法呀。”
逝去的生命力让他无法思考太多的东西。
只是迷茫中，他感觉到似乎有人将他身体反过来，然后一席柔软覆盖了他的双唇。
……
萧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
目光所及之处应该是一间竹屋，清幽淡雅，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看起来是一件道袍，有些不合身。
他微微一动，试图查看身体的情况却只觉得痛入骨髓。
“你的伤势很严重，最好不要乱动。”
熟悉的声音响起，萧明认出是云轻月，微微偏过头发现她站在窗边，背影落寞。
“是你救了我？”想起最后的记忆，萧明刚要询问却猛地愣住，犹豫片刻开口道，“他走了。”
云轻月身体微微一颤，点了点头。
萧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云轻月白衣如雪是一身孝服，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知道，这女人恐怕只会给一个人穿这样的衣服。
想起了在天岭滩见过一面的那个男人，萧明忽然有些遗憾。
“我们在昆仑虚的时候，红莲圣女同时在阳界闹市，目的或许是为了掩护昆仑虚发生的事情吸引注意力，又或者是别的，他守在天岭滩杀光了所有的半尸傀儡。”
云轻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是在为萧明解释，有似乎是只有这样她才敢回忆这些。
萧明淡淡道：“节哀。”
“你先前接触过那个用蛊毒的女人？”云轻月并没有领情。
“蛊毒，你是说她是红莲圣女？”萧明一怔，旋即相同所有事情。
“不知道，但有可能，天岭滩前并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尸体。”云轻月道。
萧明点点头，旋即想起一件事情道：“你说红莲圣女肆虐阳界，那……”
“你的妻子没事。”云轻月道，“不过她失去了几天记忆而已，他在最后用了宁静之雨改变了一些东西。”
“宁静之雨。”萧明想了想并没有多问，听起来应该是某种幻术的名字。
这也算是普通手段，毕竟发生了那种事情，普通人肯定会大惊失色，用幻术更改记忆倒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忘了谢谢你在昆仑虚救我一命。”
“只是没有办法的选择而已，你不也救了我么？”
“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哪位名医的老师根本不存在吧。”
萧明一愣，想了想并没有否认。
“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也不问你的那些秘密，我只问你，如果有个人被做成了融合魔体你能不能将他变回原样。”云轻月忽然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问道。
萧明想了想道：“如果你要询问一些事情的话或许可以，但如果是想要他恢复正常不可能。”
“问几个问题就好。”
“我能问问你到底要做干什么嘛？”
萧明开口道。
“我见过不少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想要自杀应该就是要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情，你不像是前者。”
云轻语闻言嘴唇微动，沉默半晌道：“我要做临江市的领主。”
闻言萧明一怔。
“这很难。”
“我知道。”
“为什么？”
“他留下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六宗不行，四大家族也不行。”
萧明并没有在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惹上了一个不能够拒绝额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