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凛拆穿虚伪的江寒，脸上迅速褪去血色。
面对江凛审视的目光更是闪躲，心虚。
江寒要怎么样，江凛并不关心。
那是他和江景焕之间的事。
站直身子，江凛轻飘飘地从江寒身边路过，留下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下了楼梯径直离开江家大门。
江寒注视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眼底羞愤又不甘的情绪交织着。
如果他能从这个门出去再也不回来该多好？
就像十三年前那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不好吗？
…
京城的冬天很冷。
临近除夕，更冷。
江凛走了好远才到地铁站。
一路坐到唐家附近，又走了两公里的路，一座屹立在层层守卫后的中式宅院出现在视线里。
门口两座石狮子庄重森严，与过去古代王公贵族的府邸无异。
哪怕已经过去百年，依然令人望而生畏。
仅仅是一道门厅所透露出来的底蕴已经远超过所谓的所有豪门。
阴沉的天气到了傍晚更显冷峭。
一身黑色冲锋服的少年背着黑色双肩包站在唐家府邸十米开外的地方，清晰地看见石狮子旁立着的醒目警示牌——
“私家住宅，非请勿入”
这是江凛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低入尘埃的自己，和唐芯的差距。
远不止这短短的十米路……
哨所的保镖一身黑色制服，跨步站岗，神情肃穆。
宽阔的街道上，鲜少有行人路过，连车辆都少见，江凛的出现就显得格外突兀。
尤其是他闷不吭声地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唐家大门，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
两个身高比肩一米九的黑衣保镖步伐稳健地朝他走过来。
…
彼时，唐芯还在唐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
距离晚上八点还有一个小时，公司的法务部和公关部仍在加紧时间工作，随时盯着网上的风向。
有了小洋祖孙这对前车之鉴，接到通知仍按兵不动的人陆续开始赶稿子发表书面道歉。
人数逐渐接近他们之前统计的造谣者数量。
“唐总，那几个收了钱的营销号刚才联系了我们。”
法务部的负责人向唐芯汇报，“他们希望能够将功补过，让我们撤销对他们的控诉。”
这批人和那些网上跟风造谣抹黑的人的本质区别就在于他们是收钱办事，有目的，有组织地对她和江凛等人造谣诽谤，且同一诽谤造谣的信息实际被点击量超过5000，转发量也超过了500。
这已经构成情节严重的诽谤罪，不再是民事范畴，而是刑事犯罪。
唐芯轻笑：“想要将功补过就让他们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我们又不是量刑单位，跟我们说有什么用？”
公关部和法务部的负责人迟疑地看向同在董事长办公室的秦晋。
这些造谣生事的营销号背后大多都有金主撑腰，所以才会在唐芯和唐氏表态之前肆无忌惮。
但哪怕是表态后，也都不屑一顾。
直到今天唐芯联合警方开了一场直播，陆续有人已经被捕，他们才真的慌了。
这些营销号写稿的人倒是好抓，只是背后撑腰的金主，如果无差别打击，唐氏得罪的人就不少了。
秦晋知道下面的人在担心什么，依然坚决地站在唐芯这边：“唐氏还没卑微到要在乎几个龌龊小人的态度，这件事我们占理，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那些人还要继续发难，不用客气，撕破脸也要告诉他们，唐氏不好惹。”
自从唐媛去世，唐氏集团就低调了下来。
五年过去，在生意场上不温不火，以至于给人留下唐氏江河日下的假象。
尤其是唐家还只剩下唐芯这么一个孤女，更让有些人以为自己可以骑在唐氏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现在唐芯已经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并且，下面的董事会成员也都在他的调和下，基本一条心。
也是时候站起来了。
在场的管理层看见秦晋的态度，福至心灵，散了五年的精气神逐渐聚拢，腰杆儿也硬了起来：“唐总，秦总，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些年，赵竟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没少干蠢事，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也不少被同行嘲笑，也是时候出口恶气了！
公司的事料定，到了九点，唐芯整理了网友的道歉信发了一条动态，表示已经收到大家有诚意的道歉，另外情节严重的已经移交警方，这件事自此告一段落。
顺手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个“”的超级大红包，感谢这次为她说话的网友，每人限抢一个。
钱不多，意思意思。
网友乐疯了！
曾经骂过她的人账号都被技术屏蔽，无法抢红包，但为她说过话的，每个人都有参与奖，兴奋地到处发截图。
“啊啊啊啊！！！粉什么大明星？粉我唐姐！！！唐姐超甜！！！我这辈子都没抢过这么大份额的红包！！！”
“天呐！哈哈哈哈！劳资发了！居然抢到了一千！！！哈哈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唐小姐的铁粉！脑残粉！谁特么再敢说唐小姐一个字，劳资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哇哇哇！！！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参与一个将近100万的分红，哈哈哈！感谢唐大小姐！感谢我的财神爷！我马上就去买彩票！！！”
“嘿嘿，我抢到2333，我骄傲了吗？你看我骄傲吗？我可太骄傲了！”
“呜呜呜，难道只有我抢到了0.56吗？是我对唐小姐的爱不够吗？”
“还有比我更非酋的吗？的大红包放在我面前，我只抢到了0.03，呜呜呜……我不服！！！”
“哈哈哈，楼上实惨，来，姐妹分你0.07凑个一毛，哈哈哈！”
“真的！我哭死！唐小姐太宠人了！啥话不说，直接用钱砸！我未来一个星期的生活费都不愁了，呜呜呜！你看我流的是眼泪吗？不！那是对唐小姐的爱！”
“……”
元的超级大红包在十分钟之内被抢光，中奖的人数不下十万人，路人看得好羡慕啊……
突然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为唐家大小姐说半个字！
唐芯的一通操作，瞬间压下了这一个星期来的所有黑料，一场狂欢在网上经久不息地持续着。
磨蹭到了十点，唐芯疲累地关掉电脑，起身准备回家。
秦晋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