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看？”
莉莉丝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难得有这样的乐子，肯定要看看啊！”
作为一名佛系乐子人，她就喜欢看“年轻人们”贴贴。
这可比游戏动漫啥的有意思多了。
御青小妹妹，你要学着点啊！
“噗。”
瞪着这货没心没肺的大笑，
泽塔一脸黑线。
坏了他的好事。
原本真的可以“更深一步”的交流，结果还是戛然而止。
泽塔还真的想找个机会了解一下龙族到底是怎么繁衍后代的。
自己身上啥感觉都没有，除了嘴巴以外没有别的开口，所以到底咋整的嘛？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进不去，真的没法进。
进了也出不来。
机械与血肉之躯的直接体现，就在这里完美的呈现。
那种遗憾的感觉，泽塔超级不爽的。
也是这个时候，
莉莉丝扔下薯片，身形化作紫黑色的幻影一路飘下，落到了莉尔身旁。
她看向眼前的机械巨龙，目光中皆是感怀与关爱。
毕竟她的确算得上是姐姐啊。
莉尔也从来都不是孤独的。
她的身边，总有哥哥姐姐陪伴。
“那个……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眼看莉莉丝下意识忽略了自己，泽塔忍不住道。
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问关系了。
因为除了这个，泽塔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才不会尴尬。
说句实话，因为剧情太特么复杂，泽塔直到现在都是一知半解的。
脑子是瓦特的，心是懵的。
明明说出来的话不难理解，偏偏加在一起就会让脑容量直接爆炸！
“莉尔是004，我是001，如果机械之身也有辈分之分的话，我——克洛因莉丝和克洛因莉尔，都有共同的创造者，那也算得上是我的父亲——克维诺夫·萨雷。”
莉莉丝转过头看向泽塔，平静的解释了一下她们的关系。
“父亲……”这个词儿，对泽塔而言已经很陌生了。
“一个父亲好几个女儿，自然就有姐姐与妹妹之分了。
“不过有一点我也要说明白——那家伙，我想当着你们的面宰了。”
莉莉丝一字一顿。
说出这话的时候，明明没别的动作，偏偏脸上瞬间被阴云覆盖，让泽塔不免一阵下意识的恶寒。
他看出了杀气。
厚重的杀气与压抑的戾气。
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潮流女孩，实际上是真正的战争兵器。
一旦全力以赴，真的是万物寂灭。
片刻后她又咯咯笑出声来：“当然，当着人家亲生女儿面说这些，确实不太好就是。”
“……”
泽塔无力吐槽。
如果辈分没搞错的话，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没事的，我也想弄死这个亲爹。”
莉尔摇了摇头，示意她这番话没毛病。
“他所在的绿洲联邦如果不作为侵略者来到这个世界，我应该会在地球上好好长大，而不是来到这样的异世界，甚至死去……然后被折磨了十几年。”
在这一点上，她看得非常通透。
“当然，我也得感谢他，最起码……”莉尔想好好解释一下。
“呵。”莉莉丝替莉尔说出了下半句：“他是爱你的，对吧？”
“嗯……确实。”
莉尔不得不承认的是——
她确实能感受到那股厚重如山、不惜一切代价的父爱。
而这股强烈情感的源头，其实就是自己。
几千个日日夜夜，老光头不知道在机库里多少次自说自话。
在记忆体培养装置中逐渐恢复、长大成人的莉尔，其实每一句都听见了。
但她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情感。
只能面对这样的现实。
只能等待着有朝一日，能自由的飞翔。
“爱么？”
莉莉丝心中轻语，“老光头可不爱我。”
……
空气忽然沉默了。
突如其来的沉默，其实最尴尬。
因为忽然间她们就没声了。
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毕竟这事儿的内情很是沉重。
只有瀑布的水流声咆哮着落下，带起无数浊白的浪花。
“爱归爱，但我们这些前代机型，只不过是他的工具与战争兵器罢了。”
莉莉丝闭上眼睛，眼中神色黯淡，打破了这份难言的沉默。
“我的内在之魂被关在机械之躯里，以前是自由的冰龙，是冰龙皇帝的分支血裔，现在却也只有机械的本体。”
她看向自己这副人造人的身躯，在表层的血肉之下，内在皆为机械芯片。
她是傀儡般的存在，只不过有一点点自主意识罢了。
她能召唤出萨雷为她精心设计的机械之龙躯，可她根本不喜欢。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以拉瓦锡先生为她制作的机械人形为主要活动载体。
因为她很清楚，那个老光头为了机龙计划呕心沥血，什么事都敢做。
自己的死与生，都是他干的好事。
都与他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根本就无法忽略。
所以有朝一日，
她会执行自己的复仇计划。
至于现在，释然便是。
“还真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有什么困难，笑一个就是了。”
泽塔对莉莉丝说。
他看出了情况不太对。
大家不知怎的都emo了。
莉尔也有沉重的过往。
莉莉丝同样也有。
“嗯。”
莉尔点了点头。
身为机械之龙，其实很难露出如同笑容一般的表情。
可她还是对泽塔做出了类似的表情。
想尽可能应允泽塔。
这个笨拙的表情像是解锁了大家的笑点，
身为人形的莉莉丝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哈哈，泽塔，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家伙！以后起来了跟定你了！”
莉莉丝开怀道。
“只是笑笑而已，我要是能笑出来我也跟着笑。”
泽塔无奈的耸耸肩。
莉莉丝还是在笑：“龙笑起来跟吃人一样，心意到了就行了。”
“也是。”泽塔话锋一转，“所以你为什么要偷看！”
“对啊！为什么要偷看！”
莉尔立马跟上了一句。
“嗯哼。”莉莉丝嘿嘿一笑，“偷偷看才刺激嘛。”
“去你的刺激！”
莉尔和泽塔异口同声，
同时追上来莉莉丝。
嬉戏打闹，好不热闹。
……
“不得不说，小朋友们欢乐多。哪怕是莉莉丝，其实也只是个小姑娘。”
黑月的母舰诺克莱斯号上，舰载智能体图雅轻声细语。
身为人工智能的她，偶尔也会羡慕一下这些拥有实体的生命。
比起她们，自己的存在才是最低级的。
但她并不为此感到悲伤。
另一边，布鲁斯老头子通过卫星系统全程进行监控。
黑龙与莉尔的每句话，他都知道。
所以看似他们在私聊幽会，其实一直都处于别人的注视之中。
当然，这肯定不会主动跟泽塔说的。
只是心照不宣的秘密罢了。
“依你所见，绿洲联邦什么时候会盯上这最后一片净土？”
看着“孩子们”如此快乐，拉瓦锡先生希望这份快乐能多持续一段时间。
可残酷的现状就在眼前，他也必须得为现状而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