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公司里，窦凡刚在他的办公室坐定，高芳就来找他了。
“窦凡，你真地要退学？”
“是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是以前大四的时候，那个郑有才跟一个科技公司的老总想收购我的机器狗专利，还要我为他们工作。我没有答应他们，由此双方结下了梁子。后来我在郑有才的下面读研究生，你也知道我经常请假来公司，他是批了假的。然而这次期末考试他就以此为由给我不及格，还拿学位证的事来威胁我。他那个丑恶嘴脸，我不想在他下面读书了，又没别的办法只好退学咯。”
“你以前不是说过还要拿博士学位的吗？”
“我也不想的，但事已至此。何况对现在的我来说，有没有学位也不重要了。”
“那是，但是……”
“芳芳，你不用担心。比尔·盖茨大学都没念完，辍学创立了微软。后面也毫不耽误他功成名就，成为世界首富，还成了中国工程院的外籍院士。”
“我知道说不过你，只是为你不值！”
“不说这个了，芳芳，你幸好没有碰到这样的导师，以后你的假也要少请一点。”
“我们经管学院不同一些，导师鼓励我们在外面公司实习。期末考试有时也是交一篇论文代试，而且平时我请假的也较少，课程基本上都上了。”
过了一会，高芳又迟疑地说道：“窦凡，干脆我也退学专心来上班得了。”
“那怎么行，你要继续读书，你妈还指望着你读博士了。而且你读了博士，将来我们公司高层也是有博士学历的啦，说出去多好听。你要是不读了，那我们公司岂不是没有高学历的啦。高新科技公司全是一帮大学毕业生，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只是我听说，女博士是第三类人啊，将来都不好嫁啊。”
“别听人瞎说，那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我们公司的芳芳，那是美貌与才学并重还愁嫁？你如果现在说要嫁人了，那提亲的人不得排出四九城了，到时候我出一份厚礼。”
高芳扭捏地说：“说你退学的事，怎么说到我嫁人来了？”
“你开的头，别怪我啊！”
……
水木大学bbs上窦凡的帖子在发酵，这天晚上又出来一篇帖子。新帖子是经管学院研究生高芳的帖子，她也是保送的硕博连读研究生，而且她也要申请退学。她说她要声援窦凡，她表示耻于在一个有着这样师德的学校读书，也要申请退学。由此在学生中引发轩然大波，自然也引起了校方的高度注意。
寝室里高芳和姚有霞在聊天，姚有霞问高芳：“芳芳，你这是要干吗？”
“我就是替窦凡不值，碰到这样一个导师而不能继续读书。他不读了我也不想读了。”
“你如果不读书了，将来工作的话，一个本科毕业生和博士毕业生的薪资待遇要差很多的。”
“没关系啊，我就在窦凡公司上班，以后他去哪我就去哪。那么多没读研究生的人不也过得很好，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差了。”
“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我本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学校的重视从而解决这个事，当然能够不退学最好了。但是如果不能解决，退学也没什么。”
作为高芳最好的闺蜜，姚有霞对她很了解，也知道她和窦凡之间的故事。高芳这个人别看表面文文静静的，骨子里却很倔强。姚有霞咬了咬嘴唇，默默下定了一个决心。
在事件持续发酵的时候，第三天晚上又出来一篇帖子。这回是经管学院研究生姚有霞，她也要声援窦凡。她也说耻于在一个有着这样师德的学校，她也要申请退学。这下好了，整个学校在bbs上像经过一场大地震一样。
水木大学在历史上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学生因为师德的问题而集体退学。这要是传出去，那要多给水木大学这块金子招牌丢脸呀。于是校方领导和院领导连夜召集当事人，询问事情原委。窦凡他们是找不到，但是高芳、姚有霞和郑有才都到了。
在会议上郑有才坚持自己没错，窦凡长期旷课，自己给他不及格的评价合情合理。高芳说了郑有才与窦凡结仇的事情原委，反问郑有才为什么其他课窦凡的成绩都很高，只有他的课就挂科。
但是郑有才咬死窦凡旷课，成绩不合格。校院领导也很为难了，在正常层面郑有才也没错，挺多算带着点个人情绪。至少高芳所说的结仇的事，这个也没证据，校方很难凭一两句话就相信她。高芳一看领导们这么说，当即表态如果学校是这样一个态度，她马上就申请退学。随后姚有霞也跟上，这下领导们更为难了。
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是李向东教授，他也是窦凡本科时的班主任。李教授先好言好语地宽慰高芳她们，然后他直指要害，这个事要看窦凡的具体情况。他询问高芳：“窦凡为什么长期旷课？”
高芳答道：“窦凡现在在上地科技园开了一家高新科技公司搞研发，所以需要经常请假。他不是旷课，每次都跟某个所谓的教授请过假，然后他也是批准了的。最后居然说他一学期都没请假，全是旷课，有脑子想想也不会这样撒。只能说那个所谓的教授，是一个卑鄙小人而已。况且窦凡的课程一点都没落下，要不别的课他的成绩都那么高。而且窦凡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大学四年一直是全系第一，学校保送的硕博连读。难道当年的那些教授都是瞎子，把一个连考试都过不了关的人保送硕博连读。”
被高芳一顿抢白，众领导脸上很难看，郑有才的脸色尤甚。
众领导一听，这样的学生那在全国算下来也是凤毛麟角的，确实不应该连个研究生期末考试都过不了关。这真要去跟窦凡碰碰面，看看他的具体情况啦。于是校领导就委托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第二天去窦凡的公司看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