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来莫小朗一脸惊诧，“就这？”
大有并不满意的意思。
老周看着莫小朗，“你还想怎样？”
莫小朗看着皮佰，“我总觉得咱们付出的代价跟他的不对等……”
皮佰立刻会意，“他年纪大了，咱们让着他点。省得后面说咱们不尊老不爱幼的……”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把老周气的一会儿都等不及了。
对面店里那些原石他虽然不能说百分百心里有底，但八九不离十。
就跟长在那店里一样，一年到头都卖不出去一块。
这要是能让他们把自己给比下去，自己这些年白混了。
“别废话了，手底下见真章，亮招子吧。”
老周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然后转身回了店里，应该是去挑选比赛的“选手”了。
别看刚才皮佰跟莫小朗一人一句说的挺开心，但其实就是煮熟的鸭子光剩个硬嘴。
这会想起来朝西辛看去。
正对上他笑的直冒冷气儿的神情。
莫小朗倒像是成竹在胸一般， 蹭到骆八九身边，“夯哥，你下午那两块料子，有用武之地了……”
骆八九：“……”
谁给他的脸？
莫小朗看着骆八九那一脸的难以置信，开口说道：“夯哥，这次就当你帮我一忙。等咱们回瑞利以后，我补偿你！”
这话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疑。
骆八九转了转眼珠子，看着莫小朗，“等会儿，你准备怎么补偿？”
莫小朗眨巴了一下眼睛，“料子换料子。我这个人最仗义，绝对不会让朋友吃亏。”
骆八九一听来了精神。
虽然听着莫小朗的真挚发言多少有些感动，但那张不经过大脑的嘴还是第一时间问道：“同等种水？”
莫小朗虽然觉得骆八九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骆八九当真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假思索地点头，“没问题，问西老板要车钥匙，咱们去把那块百山桥带过来。”
然而莫小朗显然打的是另外那块灰皮莫西砂的主意。
是个懂行的人就知道哪块的胜算更大。
但骆八九还是梗希望能把那块料子带回瑞利，让小杨师傅处理一下皮壳，后面转手卖个好价钱。
就这样解了，多多少少有些可惜。
而那块百山桥的个头在那摆着，虽然可能不会爆色，但口水印验证过，冰种上下也不差。
要是里面有概率再带点底色，那赢老周简直就是三只手捏田螺，稳拿把掐。
但这种事又不能跟莫小朗明说。
就在骆八九琢磨对策的时候，看到老周费劲地抱着一块料子从店里走了过来。
“嗬……老周，这料子不是你的宝贝吗？怎么今天真要下这么大血本？”
人群中有人认出老周手上的那块料子。
骆八九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老周。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死的缘分在作祟，老周手上抱着的，竟然也是一块百山桥。
只不过砂皮颜色比骆八九刚收到手的那块更深些。
砂皮颜色偏红。
相对来说，比较少见的百山桥红砂皮。
骆八九甚至都不用费心去给莫小朗讲故事，单纯一句百山桥对百山桥最有说服力，就成功让莫小朗不再惦记自己那块莫西砂。
老周得得瑟瑟跟走红毯似的，抱着那块四四方方的百山桥一边走一边冲人群说道：“这块红皮百山桥，我很长时间之前就想过要不要自己解开看看里面的表现。但是……”
老周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真情实感，“卖盐的老婆喝淡汤……没办法，每个行业都避不开的怪圈……”
这一点倒是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骆八九甚至觉得这样的比试有点没意思。
有时候就是因为话赶话导致的那口气。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除非是想将众人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在莫小朗的催促下，西辛带着骆八九去停车的地方搬料子。
莫小朗原本也要跟去，但西辛担心皮佰一个人应付不来，强行让他留下。
反正看刚才他跟皮佰的搭配也很到位。
一唱一和的死人都能被他们给气活了。
西辛一边呆着骆八九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边问道：“骆老板有多大把握？”
下午那会儿，他虽然知道骆八九购入了两块料子，但并没傻上眼仔细看。
这会儿闹成这番局面，让西辛心里没着没落的。
骆八九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显山露水，所以摇摇头示意自己也并没有多大把握。
西辛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本身就是过路的人，难不成还非要追着对方要个承诺？
这不是成年人世界里的规则。
所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给骆八九，同时给两人将火点起来。
“现在的生意是真不好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就冒出来让人难堪。”
西辛摇摇头，显得很是困扰。
骆八九很聪明的每发表意见也没接话茬，只是笑了笑。
西辛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不好一个劲念叨，便止住话头，带着王屿感到车边，将那块子弹头般的百山桥给抱了出来。
西辛看着剩下的那块灰皮莫西砂，嘴唇动了动。
最后还是说道：“这些年百山桥的红皮料子产量越来越稀少。骆老板觉得这块料子跟周老板那块比，有多大胜算？”
骆八九笑着回了个软钉子，“要是切开之前就能断顶优劣，那就好了……没想到西老板竟然对原石也有了解？”
西辛笑起来，”沾小朗的光，这些年见的多了，也能说上两句。“
然后锁好车子，带着骆八九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店里。
自从他们两人出现，老周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们。
准确的说是没离开过他们手上抱着的百山桥。
远远看清楚皮壳颜色后，整个人乐成了一朵狗尾巴花，像是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其实你们身上也还有那么点优点……过度自负勉强也能归咎到有自信这一方面吧。“
老周满以为胜券在握， 说话也是不留余地的损。
”周老板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什么时候皮壳的颜色就能决定料子高下？“骆八九笑着问道。
老周学他的样子笑着反问，”怎么没有？黑皮料子不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