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教导武心那些年。
顾长歌并没有传授她什么功法秘术，只是让她观摩天上的剑痕。
这些剑痕的作用。
就像是蜀山剑碑林一般，上面的每一道剑痕之内，都蕴含着顾长歌当初与韩武几人对战时，所施展出的各种剑意。
教导武心。
顾长歌并不知道她在哪方面有天赋。
所以才会让她，日夜观摩天空中不同的剑意，结果没想到武心，竟然是在星辰剑意上有领悟。
这倒是让顾长歌想起自己初入蜀山剑宗时候的场景。
一时颇为怀念。
“对了，吴悲呢？”
顾长歌忽然想起另一个弟子。
武心答道：“这些年，师弟一共回来过五次，不过上一次回来已经是四十年前了，现在他也修行到了无暇境巅峰，距离旋照境只剩下一步之遥。”
“上次他回来时说。”
“他现在在一处大宗门中修行，添为宗门执事，以后……可能会很少回来了。”
闻言。
顾长歌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评价。
几百年的岁月足以改变许多，他毕竟已经闭关了三百多年，而吴悲的父母亲朋也早已去世，此处能够让他留恋的并不多。
青云武馆或许算一个。
可他在外闯荡多年，明显已经有了新的生活，重心自然会放在另一边。
顾长歌忽然转头看向武心，开口道：“再过一段时间，我应该也会离开这里了，你有什么想法。”
武心闻言身体一颤，神色也顿时发生了变化，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顾长歌，见到顾长歌眼中的笑意后心中微动。
“弟子愿追随师尊，常侍师尊左右。”
武心跪拜下来行了大礼，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数百年沧海桑田。
她的亲朋也早已化作一捧黄土，而除此之外世上值得她留恋的，也就只有青云武馆，师尊若是去了，青云武馆自然也就没了。
“好，不过我需得告诉你，若是随我去了，再回这里可就难了。”
武心神色冷静：“弟子无怨无悔。”
红云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看着武心的表情啧啧称奇道：“你这弟子倒是一个道心坚定的，无愧这名字！”
“哈哈！”
顾长歌笑了笑神色颇为满意的看向武心道：“如此，你便是我门下第二亲传了，你还有一位师姐，到时候再引你去看看。”
此前他收了一位亲传晴月。
乃是太阴月兔一族的，天赋非凡，而今留在蜀山剑宗，由气运分身时不时的教导。
“师姐？”
武心闻言心下不禁一动，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师姐？
忽然。
顾长歌又想到一件事：“对了，师兄可有那云天大帝的消息？”
当初机缘巧合之下。
云天大帝的神魂被鲲鹏蛋吞噬，两者似乎融合在了一起，消失在时轮之海中，如今时轮之海早就已经消失。
那云天大帝不知是否出来没有。
时轮之海中存在的本土生灵，在秘境开启时间到了之后，是不会被驱逐出来的，可云天大帝这种状态，却是不知道算本土生灵，还是外来生灵。
“不知道。”
红云摇头：“就算他真的出来，也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暴露自己。”
顾长歌微微皱眉有些担忧。
云天大帝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当时他的神魂被鲲鹏蛋吞噬，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创，似乎反倒鸠占鹊穴，那鲲鹏还未孵化根本没有什么意志。
夺舍一只鲲鹏？
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可别真让他活过来了！
……
顾长歌又静修了三十年。
用以研究自己两道分化出来的神魂，他发现两道神魂虽然看似一样，却也能分清楚主次出来。
最根本的还是自己的意识。
当自己认为哪一尊是主体的时候，哪一道神魂便是主体。
在刻意控制下。
白衣神魂占据了主动权。
黑衣神魂的自主性被削弱了一些，属于自己控制住了自己。
这些日子顾长歌回想了一下。
发现多出一道神魂，说不定真的是一件大好事。
这就相当于自己多出了一条命。
真正的一条命！
众所周知肉身被毁并非真正的死亡，只有神魂覆灭，才是一个生灵的结束，而如果某一天，自己碰到了一个强大的、无法战胜之敌，自己藏住一道神魂，是否可以假死脱身呢？
在理解到多一个神魂的作用以后。
顾长歌心中倒是好受不少，因为这些年通过研究他发现，两道神魂虽然看似一体却又独立，论灵魂强度和防御，并没有获得什么增长。
倒是灵魂攻击的话，能多出一倍的力量。
可自己神魂手段方面的参悟，早就已经停滞了一段时间，看来是该找时间重新捡起来了。
……
离去之日。
顾长歌和红云告诉了武心二人，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两人纷纷惊在原地。
赵孟德心下剧颤：“我们这个世界……竟然只是师尊你们宗门的秘境？！”
“这么理解……倒也没什么问题。”
红云和顾长歌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武心和赵孟德二人，也算是修行了几百年的时间，此刻竟然感觉自己有种道心崩溃的感觉。
“还有一件事，你们需要知道。”
顾长歌一袭白衣依旧，身形修长风度翩翩，目光落在二人身上道：“此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快十倍，也就是说，如果在外面待上一年，此界便过去了十年！”
“若是你们二人有什么未了未尽之事……需要好好考虑出不出去。”
武心已经冷静下来，闻言直接道：“我愿追随师尊，一起出去。”
旁边。
赵孟德也神色认真的点头：“我也是。”
顾长歌和红云都点了点头，对视一眼皆是颇为满意。
两人这次进入时峰。
不仅修为突破，还各自添了一位亲传，算得上是收获颇丰了！
回到空间通道所在的群山。
两人带着武心和赵孟德踏入其中，后面二人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家乡，随后毅然决然的踏入新的世界。
……
外界时值云歌历五百三十八年。
然而，顾长歌实际上已经修行了一千一百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