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对小眼，皆是一般的思维。
一个想不出另一个自然也想不出什么，可顾长歌的感觉却是没错的。
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身体。
而是来源于神魂上，总觉得自己的神魂痒痒的，像是要长出什么东西来。
“万道龙象之力。”
顾长歌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到一旁。
并试了试自己这具身躯的力量，起始便是万道龙象之力，但是元府秘境中却是空空荡荡，现在他的实力只有元府层次。
“先将修为恢复了再说吧！”
顾长歌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低境界的力量，一时间竟是有些无所适从，感觉到无与伦比的虚弱，以及深深的不安。
虽然此身的修为丢失一空。
但本身刻录在真灵中的境界还在，想要恢复并不算难，也就只有灵魂转世，这些力量才会彻底消失。
沿着从前的而行。
顾长歌的实力恢复得很快，加上这具身体的基础很好。
他的实力突飞猛进。
十日凝聚紫阳，一月突破无暇，并跨过旋照，直达神魂之境。
元府之中。
数株道树虚影徐徐摇曳，而这一步却是要慢上许多，想要完全凝实，完全恢复之前的力量，至少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顾长歌却是不急。
毕竟重修龙象经、龙龟经、岁月之瞳这些功法秘术，也是需要时间的，这几十年的时间正好可以弥补。
而重走一遍以前的道路。
他也可以查漏补缺，塑造出更坚实的基础。
顾长歌隐隐有种预感。
自己修为恢复之际，境界可能还能更进一步，达到入道境圆满的程度，到时候便能服下化道丹，尝试突破融道境。
……
经过数百年的发展。
云歌王朝已经成为了，横跨三个灵域的庞然大物，成为了原本十大仙门之下，最强的一批势力。
至于千霞仙山、红莲刀宗这两个势力。
如今的实力却是不见得比云歌王朝更强，甚至已经有人将云歌王朝，当做仙门层次的势力对待。
顾长歌为此专门吩咐下去。
让云歌王朝低调行事，不要和其他势力发生冲突。
在与家人团聚一阵后。
顾长歌便离开了云歌王朝，骑着血狱狮子朝玉峰界而去，想要重新淬炼出岁月之瞳，缺不了光阴碎片的帮助。
血狱狮子遁入虚空。
凭借强悍的气血之力，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道路穿行。
在抵达玉峰界之时。
门外一道略显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身形娇小唇红齿白，身着粉色牡丹裙，脖颈上戴着一个金项圈。
“云儿？”
顾长歌看着小姑娘笑着叫道。
小姑娘明眸闪亮，看着顾长歌乖巧的微微欠身，行礼道：“顾师兄。”
“又是镜渊前辈让你在此等我的？”
“嗯。”
见小姑娘点头。
顾长歌心中不由暗忖：“难道说镜渊前辈一直将岁月之瞳开着不成？”
不然为何每次自己到这里的时候。
镜渊前辈都能够提前预料到，这还真是奇怪。
在云儿的带领下。
顾长歌第三次进入玉峰界。
此界经过数百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顾长歌自己每一次到来，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依旧是那座雪山镜湖。
镜渊一袭雪衣满头白发，正负手站在湖边静静等候。
“前辈。”
顾长歌向镜渊拱手。
镜渊的目光有些异样，他不由多打量了顾长歌几眼：“你……这看起来似乎是重修了？”
“前辈慧眼。”
镜渊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顾长歌微笑着打趣道：“前辈难道就让我站着说吗？”
镜渊闻言反应过来。
他忍俊不禁，朝着旁边的云儿道：“丫头，上茶，用最好的。”
镜湖前，两人落座。
周围一片雪白，唯有旁边的镜湖倒映着蓝天。
顾长歌坐下后。
向镜渊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对于镜渊顾长歌还是颇为信任的，岁月之瞳这门奇术，是镜渊创造的看家本领，对方就这么传授给他，也算是他的半个师傅了。
当初虽说是老祖谷不语带上门讲道理。
但以顾长歌这些年对镜渊的了解，对方的实力远不止融道境这么简单，当初老祖上门讨道理，对方若是不满的话，到底有没有用可想而知。
“原来如此。”
镜渊听完看着茶桌先是沉默，随后缓缓开口说道：“你说的情景，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玉峰界遭劫时的样子。”
当初玉峰界突然遭遇异魔袭击，与如今太荒界被魔族入侵何其相像，大战之后，一片焦土，生机难存。
“我更担心的是地下的那尊存在。”
顾长歌忧心忡忡的说完后，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了镜渊一眼。
镜渊察觉到顾长歌的目光，一眼便知道顾长歌在想什么，顿时轻轻一笑：“你不用拿我和他们放在一起比。”
顾长歌的脸上带着些许尴尬。
刚才他突然意识到，其实论关系的话镜渊前辈，同那些先天神圣的关系很近，或者说镜渊前辈其实也可以称作先天神圣。
那些先天神圣是古老的规则意志所化。
而镜渊前辈则是世界意志所化，两者完全可以说是同类。
不同的是。
先天神圣无有拘束。
在他们之前这片世界并无生灵，他们是最古老的存在，他们的意志决定着这个世界的运转。
而镜渊前辈却是融入了生灵体系中，与灵石师兄一样，他有师长教导，也有属于自己的情感，与无有拘束的先天神圣不同。
看出顾长歌的尴尬。
镜渊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突然目光复杂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乱世开启的征兆吗？”
“前辈可是通过岁月之瞳窥见了什么？”
“我的确见过一些不好的画面，但是……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里面涉及到的一些存在，或许你知道了，便逃不过因果的纠缠。”
镜渊没有提及自己看见了什么。
顾长歌见状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而询问起镜渊的状况：“前辈如今，可找到了解决你境界桎梏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