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当最后一句歌词落下，伴奏也开始趋于平缓，最后缓缓落幕。
全场变得无比安静。
王以歌将音枢握在手里，面泛微笑，微微仰头，目光看向远方。每一次的演唱，至少他自己都能从歌曲里面获取到新的力量。
也会对自己的人生有新的感悟。
下方，那些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曲的人们，也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王以歌不知道他们从自己的歌声里面感受到了什么，不过他可以很确定，这首歌，打动了不少的人。
因为，阿米告诉他，这一次收集了很多的信仰之力。
王之阳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那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些温柔。
水无林则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第二次听到王以歌演唱这首歌，同样带给了他不一样的感悟。让他那仍旧对自己女儿的选择带着怀疑的态度，又是松动了许多。
而最惊讶的，莫过于城主乔华轩了。
他几乎是呆在了座位上。作为一个很了解王以歌这些年遭遇的人，他感受到的是对方的高傲和不屈，那种直面逆境还依旧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
他不知道，如果换做是自己，在经受了三年的谩骂嘲讽之后，是否会像台上的那个小伙子那样，如此积极。
身旁，妻子苗玲嘴角噙着微弱的笑容，犹豫地眼里光彩也多了几分。
半晌后，乔华轩终于是缓过神来，他率先站起来，双手举起，分开，然后缓缓地合击在一起。
“啪、啪、啪……”
随着他的带动，掌声逐渐在整个大厅响起。大部分的人都站了起来，泛着不同色彩地目光闪烁着落在王以歌的身上。
有的人激动，有的人兴奋，有的人感动。
王以歌将自己最纯真的笑容展现在脸上，然后礼貌地对着台下鼓掌地观众一一行礼表示感谢。
二楼。
长公主梁茗雪原本清冷的脸庞，也不再清冷，甚至嘴角也微微上翘。她对王以歌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和乔华轩一样，也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心声。
而他的身后，秦公公早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的心理其实变得颇为扭曲，所以平时喜欢听一些小曲儿，来感受一下自己本来感受不到的东西。
可现在，他这个没有“未来”的阉人，却从少年的歌声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力量。让他对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有些无地自容。
旁边的房间里，小莲圆圆地眸子里，有着无限地温柔。
原来少爷也有烦恼，也曾经被流言压得喘不过气。但是他没有堕落，仍旧怀揣梦想。
是啊，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从少爷的脸上看到过不开心。
每次都是笑嘻嘻地和自己说话。
那舞台上孤单站立的身影，此时却如一道阳光，将小莲的内心照得十分明亮。
“小莲，你愿意保护我这个废物少爷吗？”想起曾经少爷笑着对自己说的话，小莲又明悟了许多。
对生活充满渴望的少爷，却是一个废物，他很想好好地活着，但，他缺少保护自己的力量。所以，才会让自己去保护他吧？
眸子里，全是少爷的笑脸。
“少爷，小莲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她缓缓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
打铁需趁热。
王以歌短暂地调整心态后。
挥手示意大家的掌声停止。
“谢谢大家的掌声。既然大家喜欢我的演唱，那么现在就为大家献上第二首歌曲。”
听着他的话，观众们的眼里，难得地期待起来。
即便是那些之前说过讽笑言语的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或许他们还不至于因为一首歌改变对王以歌的印象和看法，但至少出现了松动。
“台下的朋友们，有一小半都是和我一样年纪的年轻小伙，所以，你们是否也和我一样，是不是也渴望着某个女孩呢？而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年少时，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憧憬？”
此话一出，台下的男人们，都是短暂地回忆起来。自己曾经，对某个女孩的暗自欢喜。
“台下的小姐姐们，如果有一天，一个害羞的男孩站在你的面前，用他的不善言辞，对你说出笨拙的情话时，你们会不会也小鹿撞撞呢？”
王以歌笑着说完，眼光扫过下方那些少男少女，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一样的神情，或在回忆，或在憧憬。
而那些年长一些的，则是有些好奇，对于他们来说青春已经是过去式，但心底也埋藏着一些自己才知道的小秘密。
“接下来这首歌，名叫《对面的女孩看过来》，送给各位！希望，能带给你们好运，勾起你们美好的回忆。也给各位同龄的兄弟姐妹们带来勇气。如果你们有自己中意的女孩子，不妨用这首歌，来表达心意。”
说完，再次启动了伴奏。
随着音乐的响起，王以歌用青春的笑容，跟随着节奏，轻点脚尖，身体舞动着。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一边唱，一边伸出左手，一下一下地和台下害羞的大男孩们互动起来。
轻快的曲调，简单易懂的歌词，很容易就将大家代入带了歌曲里面。
少男少女们，情不自禁地跟着节奏动了起来。
舞台后，云姐以及凤相仪楼的姑娘们第一次听到有着完全伴奏的这首歌，感觉和第一次听的时候大相径庭。
俏皮、轻松、可爱，极富感染力。使得早就已经习惯了烟花生活的她们，在此时却全都变成了花季少女，跟着节奏摇摆着脑袋，雀跃地笑着。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副歌到来，王以歌跟着歌词用左手挥动，不仅仅让得那些少男少女跟着动起来，甚至不少自持稳重的大人们也都跟着动了起来。
其中最多的，还是女性。毕竟女性是偏感性的，更容易被打动。
向来粗犷爽朗的乔华轩也是不顾自己的城主威仪，跟着节奏拍起手掌来。
妻子苗玲则是晃着脑袋，满脸幸福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只属于她的回忆里，眼前这个曲源城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曾经也是一个害羞大男孩呢。
这一幕也被王以歌看在眼里，他接下来的一首歌，可是专门为他们两人而准备的。
讨好一下曲源城的一把手，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他对乔华轩的性格很是喜欢。
第二遍副歌唱完，趁着间奏的时间段，王以歌挥着手，和台下互动起来：“各位，一起来！”
“我左看右看……”然后伸手指向台下。
“上看下看，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台下，不少观众都不由地跟着唱了起来。
其中，凤相仪楼的姑娘们唱的最大声。
“我想了又想~”王以歌再次指向台下。
“我猜了又猜，女孩们的心事，还真奇怪~”这一次，跟唱的人更多了。
甚至包括了乔华轩。他伸手将妻子搂在怀里，情不自禁地在对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弄得后者俏脸一红。像极了曾经年少时。
“我左看右看~~”这一次，不用王以歌带动，已经来了兴致地大家，顺其自然地唱了下去。
整个凤相仪楼在此时，都被欢快地歌声所填满。
直到音乐停下，大家的热情都还没有停下。
王以歌不得不伸出手，压下大家的歌声。
然后分别对着各个方向的观众弯腰行礼，“谢谢大家的捧场！朋友们，如果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若是说不出来，那么就大胆地唱出来吧！”
极富感染力的话语，让掌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已经有一大半的人参与其中。
只剩下那些对王以歌偏见极深的人，还不愿意接受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
比如之前挑衅王之阳的家伙。
“哈哈，”王之阳欢喜到笑出声来，用手肘碰了碰坐在自己旁边的水无林，笑道：“你猜，这小子是不是用这首歌追到你女儿的？”
水无林白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里的神情却是出卖了他。
是吗？或许是吧。
他必须承认，这首曲子，对于女孩的杀伤力很大。
“好！”乔华轩直接站起来，豪爽地挥挥手，一锭明晃晃的黄金出现在了桌面上：“好小子，怪不得仙儿那么中意你，我要是有女儿，都得让她考虑考虑你。哈哈哈！不过，我没有女儿，也没带多少银子，只有这么多了，小侄可别嫌少。”
话音落下，他的面庞就是扭曲了一下，腰间不出意外地传来痛楚，但他却是痛并快乐着。这个世界，只有身边的这个女人，自己的妻子，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
周围也传来一阵善意地哄笑。不少人也都纷纷大方出手，在自己身前的桌面上，落下赏银。
凤相仪楼的伙计急忙奔走，收取桌面赏银。
二楼包间里，梁茗雪目光落在王以歌的身上，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秦公公。
后者会意，打开房门，给守候在外伺候的伙计打了赏银。
小莲躲在窗后，俏脸微红。
如果，有男孩子给自己唱这首歌的话，那该多好啊。
唔，不行，小莲还要保护少爷。对，保护少爷！
眼睛扫过少爷，变得坚定。只不过这坚定之中，还掺杂着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