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放下手机，无名冷笑了一声：“呵，他想你了，你是不是也很想他？”
姜黎很想说是，自己爱他想他。
偏生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敢泄露一点自己的心思，因为她见过无名太多阴暗面，稍不注意他就会拿厉霆枭开刀。
所以姜黎只能板着一张脸回答：“没有想他，如果想他之前也不会提出离职。”
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用力收紧，“不想你跟他上床？”
姜黎舔了舔干涩的唇找了个借口：“我是个女人，也有需求，各取所需的事情。”
刚刚回答完，掐着她唇的手指缓缓松开，继而用掌心沿着她的下颌线一点点往上，直到五指陷入她的发丝之中。
“你是觉得我不能满足你？嗯？”
唯有这一点是姜黎的底线，她沉着脸道：“老板，不是谁我都可以睡的。”
“是只有他厉霆枭，对吗？”
姜黎不想回答这个话题，“总之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至于其他是我的私事，只希望明天之后老板说话算话。”
“般若，说话算话的人是你，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要是被我发现你破坏协议，我舍不得动你还舍不得动他吗？”
姜黎强忍着心里的不甘，脸上还得装作恭敬的模样，“我明白。”
无名这才松开了她，“乖。”
当他消失在姜黎的房间，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消失，姜黎才觉得自己重新呼吸到了氧气。
她瘫在轮椅上，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
没有开灯的黑暗中，姜黎无声哭泣。
自从她离开苏家以后就连哭泣都不敢发出声音来，一旦被姜岳发现，不仅会骂她扫把星，还会用皮带狠狠抽打她。
从那以后她不敢哭，就算痛到了极致也是无声咬着被子哭泣。
当莫言知道她有这个习惯以后，会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哭出来就好，别怕，有我在呢。”
可是莫言早就消失了，又没有人护着她了。
姜黎脱掉鞋子双腿蜷缩在轮椅上，将自己抱成一团，仰着脖子，这样眼泪就能忍住了吗？
她只是想要离心爱的人近一点而已，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给她呢？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能嫁给厉霆枭，但凡能多看他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一切都要在明天结束了。
手机震动，是厉霆枭发来的信息。
【老板：洗完了吗？】
姜黎输入了很多字，来来回回删减，最后也都只化成一个“嗯”字。
【老板：在干什么？】
厉霆枭和莫言截然不同，他讲究效率，从来不会浪费时间问东问西。
他会开始关心自己，这已经是质变开始，姜黎本来是应该开心的，但她一想到明天的分离，心脏就像是被人插着一把刀不停在滴血，很疼。
她咬着手指才能控制自己停止流泪，又随便敲击了几个字。
【我睡了，晚安。】
刚刚发过去，那边竟然直接拨通了电话，姜黎隐忍着哭声。
“喂。”
“想不想看日出？”厉霆枭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