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枭从她身上翻下来的动作有些狼狈，他仰面倒在枕头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是喝了不少酒，但他还不至于让自己失去意识。
看到姜黎的瞬间他是有些私心，想要借酒装醉。
姜黎让布布递给自己纸条，拐弯抹角帮自己拿到邀请函。
即便已经离职，她仍旧在帮自己。
没有利益的驱使，哪有无缘无故的示好，厉霆枭觉得她或多或少也都对自己有点好感。
他装醉炸鱼，没想到炸出来的却是自己。
姜黎有些累，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和他并肩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厉总，莫言是我一生中唯一爱的男人，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
说着她起身重新给厉霆枭倒了一杯蜂蜜水，一瘸一拐走到他身边。
“你的腿没有残废？”厉霆枭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嗯，没有。”
“姜助的嘴里可真是没有一句实话。”
姜黎无视他的嘲讽，“至少有一句是真的，我真的很爱莫言。”
“你这么爱他，这两年为什么从未见过他？你在我身下的那一晚他又在哪？身为一个男人，他就不介意？”
“他介意不了。”
姜黎平静道：“六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厉霆枭：“……”
姜黎继续道：“厉总，起来喝点蜂蜜水，这样酒会醒得快一些。”
厉霆枭撑起身体，一手抓住她的手腕。
“姜黎，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如果没有任何企图，就不要对一个男人这么好，尤其是你的前上司。”
他的指腹在她光滑的手腕内侧摩挲：“这样会让人误会你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如果你决定了要离开，那就在我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明白了，厉总。”
姜黎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今晚的事是我唐突了，不过水都已经倒好了，厉总就顺便喝了吧。”
厉霆枭接过她的杯子狠狠朝着墙面摔去，像是一只兽狠狠道：“滚！”
蜂蜜水四下飞散，有几滴溅在了姜黎的脸上，顺着她光滑的脸缓缓滑了下来。
姜黎还是走了，留下厉霆枭一人。
厉霆枭看着黑暗中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些记忆仿佛要冲出脑袋。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道背影，等他再细想之时头又开始撕心裂肺的疼。
姜黎感觉到什么不对回头看了一眼，“厉总。”
厉霆枭捂着头恶狠狠道：“我让你滚！”
他的头又疼了，姜黎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刺激到他的记忆。
他只要回想过去的事就会头疼。
姜黎本想回头，厉霆枭伸出手阻止：“不要过来！姜黎，如果你不想跟我再有任何牵扯，你就立即离开这个房间，你知道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他在逼她做个选择。
姜黎想离开，可又怕他酒后被刺激心脏病发作，那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又算什么？
可是她要回头，势必就要和厉霆枭牵扯得更深。
手拧开了门把手。
厉霆枭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他就知道，姜黎是个没心的女人。
撕裂的巨疼从每一根脑神经蔓延到整个头部，像是要将他四分五裂开来。
便在这时，一只手温柔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