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看着这张精雕细琢的俊美容颜，她很想告诉他，六年来，她没有哪一天不想他。
可此刻她只能收敛自己的情绪，神情淡淡道：“如果厉总可以娶我，我很乐意图谋你。”
“所以不管谁只要答应娶你，你就同意？”
“是。”姜黎回答得干脆利落。
她心知肚明这辈子不可能再爱谁，更不要说是结婚了。
一个月以后她就会彻底消失在厉霆枭面前，以新的身份成为给他捐献心脏的无名之辈。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会带着过往的记忆直到坟墓，让他心安理得，没有任何顾虑的好好活着。
厉霆枭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听完姜黎的回答，他的眉眼显得更加冷漠。
“我无法理解，婚姻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
姜黎轻轻一笑：“厉总当然不会懂，婚姻也就意味着家庭，我想要有个家，仅此而已。”
曾几何时，她最期待的就是和莫言结婚，和他真正成为一家人。
她飘摇不定的前半生，支离破碎的原生家庭，让她心中最渴望的就是能和莫言有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小家。
可以不大，一定要温馨。
她们会孕育出自己的孩子，朝九晚五，一日三餐，花开四季。
看似简单的理想却成了她一生遥不可及的梦。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婚姻只会带来麻烦，累赘。”
这是厉霆枭的评价。
有的人结了婚，还不如死了。
充斥着冷漠、利益、自私的婚姻。
例如他的父母。
他对婚姻这两个字就十分抗拒，如果他能拥有婚姻，那也只是联姻的工具。
从前心心相印，一起勾勒未来蓝图的两人再也没办法志同道合。
“就算是这样，我也仍旧渴望。”姜黎温柔看着他。
明知不可能，仍旧想要一个有他的家。
“姜助，你真的不可理喻，愚昧至极。”
姜黎却突然贴了上来，像是一只乖巧的猫，亲吻着他的喉结，声音软软道：“所以厉总，你能给我一个家吗？”
半真半假的问话。
厉霆枭垂眸看她，只能看到她的鼻尖，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喉结滑动，冷冷的嗓音倾泻出来：“姜助，你该知道我感兴趣的只有你的身体，女人而已，并非不可取代。”
姜黎抬头，和他目光相对，她的脸上不是从前戴着面具的样子，而是如花笑颜，“看吧，我示弱过了。”
没有价值的示弱一文不值。
说着她松开了厉霆枭的脖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厉霆枭仿佛看到她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水光。
是他看错了吗？
姜黎背过他拿起了药膏接着他没有涂完的地方继续上药。
姜黎仿佛是一只小动物，孤零零坐在角落，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她侧着脸看着自己胳膊上一片淤青擦伤，声音淡然：“所以厉总给不了的，以后就不要过界招惹。”
厉霆枭心脏上像是扎了一根刺。
他舔了舔唇，喉咙干涩问出了那个问题。
“昨晚你不顾一切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找我，是出自真心还是……”
姜黎立即打断：“职责使然，如果容总是我的上司，我也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