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没什么波动，是刚才那个罪有应得的男人，尽欢坐在车里与天桥上那只女鬼对视了一眼。
纪堰却吓白了脸，正常情况下，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这样的情景。
他握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因为这个十字路口死了一个人，一瞬间，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那人是脸朝下倒下来的，所以血漫着沥青的路边一点点晕开，看起来瘆人又壮烈。
根本不需要抢救，肯定活不了。
纪堰回过神后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尽欢的眼睛：“别看。”
他自己状态都不怎么好，却反过来先安慰她。
“我不怕，你也别怕。”尽欢轻轻握住他的手。
很快就有巡捕房的人过来，无关人员和车辆都被驱散了。
纪堰调转方向往另一条路上开。
马路一侧的绿化带上，有一团黑影一直跟着他的车。
车在车库里停下来，纪堰牵她的手，尽欢依旧能感受到他的不平静。
橙色能量不着痕迹地包裹住了纪堰。
一点点安抚着他心口的不安。
到家以后，纪堰去做饭，尽欢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没一会，整个客厅的温度都低了几分。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男人，起身走到落地前。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似乎离耳边近了些。
“大人，我。”窗帘边有一团黑影。
尽欢看出她心有留恋，但是阴魂滞留人间本就不好，它又造了杀孽，便是去那地府也得吃些苦头。
“你已是魂体，与你的父母接触了，他们会生病的。”尽欢的声音里不带多少感情。
那团黑影有些低落，但是也不想父母真的因自己遭了罪。
“我明白了，谢谢大人。”
黑影跪下。
尽欢有点心疼自己的能量，今天遇上那两个人真是倒霉透顶，虽然消除路人记忆不属于攻击行列，不会成倍消耗力量，但是规模大啊。
太讨厌这样子的蝼蚁了，嘤！
橙色的能量在指尖汇集，她召唤出冥界的大门，在女鬼的身上放了一点点自己的力量，能遇到自己也算这阴魂的造化了，那下面的官差，总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对这阴魂稍宽容些。
“去吧。”
“谢大人。”
黑雾进去以后，那条空间裂缝又慢慢的自动愈合了。
这些东西只有开了天眼的人才能看到，普通人至多就是以为尽欢站在窗前赏那风景罢了。
“欢儿，吃饭。”
“好。”
纪堰走出来的时候，没忍住搓了一下手臂：“我们客厅空调是不是打太低了，有点冷。”
“那我去调高一点。”
“好。”
她往上调了两度又往下调了两度。
纪堰走过来的时候看到数字显示25。
温柔地对她说：“空调开太低对身体不好。”
她直接挂在纪堰身上：“我以后开高一点嘛，不许说我了。”
纪堰轻笑一声，抱起她往餐厅区走。
“好，不说，我哪敢说我的小祖宗。”
她不老实，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他想尽办法叫她多吃两口饭。
“欢儿，再吃一口好不好？”
“不要吃了，我们去卧室好不好？”
纪堰却强忍住要她的念头，哑着声音哄她：“欢儿乖，再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