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日记本的烦恼
现在卡尔正在和他的日记本进行一场讨论。
在奇洛决定将更多精力投入到魔法石争夺后，卡尔的黑魔法学习陷入了尴尬处境。
在没有从厄里斯魔镜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之前，他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是在经过这段时间思考，卡尔这才发现这方面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
首当其冲是老师的问题。
在霍格沃茨，能够指导他的人很多，但是在黑魔法的领域，并不是所有教授都愿意趟这趟浑水。
而且他们就算对黑魔法有所了解，也最多只是对其中一小部分有所了解，很难承担对卡尔的全面教导。
认真来说，目前还能够教导他的教授，也只有邓布利多，弗立维和斯内普三位教授了。
但是很明显，这三位都不可能教导他。
最重要的是，他无法解释奇洛不继续教导他后，他又为什么还要找老师。
卡尔相信，邓布利多那儿一定已经收到奇洛，关于自己学习进度目前“已经足够”的报告，还有明年再继续的建议。
当然，那不过是奇洛的谎言。出于朋友的道义以及其他一些原因（比如说魔法石），卡尔也不打算揭发奇洛。
至于外边，其实有一位很合适，那就是波罗，那位本来承诺“教导他到达可以面对伏地魔”地步的魔鬼。
不过这位魔鬼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所谓的教导从来都是应付差事，谈不上缺斤短两，但是和卡罗教授，奇洛这样尽心尽责的系统教导相比，实在差太多。
从本心来说，卡尔也不想和波罗接触太多。面对这位心怀恶意的魔鬼，卡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从一个深坑掉到另一个更深的坑里。
在这方面，他的实力太过弱小，很多时候很难占据主动。
所以思考一圈，卡尔愕然发现，自己似乎要一个人上路了。
在确认这样的背景后，他仔细思考了自己的优缺点，发现这件事难度并不是那么大。
在经过波罗，卡罗，奇洛三位的教导后，在黑魔法领域他已经有了扎实的基础。而关于自己研究的课题，卡罗教授和奇洛也将工具与研究的思考模式交给自己。
换句来说，他已经具备独立一个人往下走的基础。
奇洛赠与那本黑魔法的百科全书，卡罗教授赠与的《强力药剂》也是很好的助力，甚至可以帮助自己在知识的积累上更上一层楼。
而日记本的查漏补缺也能替代了一部分老师的作用。
总而言之，基础，继续学习的知识，研究的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
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这条道路可能的危险，以及继续学习还有做研究的场地了。
对于前者，卡尔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但他既然已经决定比之前更快的往前走，那么他觉得承担一些风险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至于后者，在仔细研究后，他决定还是得去禁林。
禁林有很多缺点，但是足够大，生物足够多这个优点就已经够了。
黑魔法的研究不可避免需要沾染一些血腥，即便是之前学习的时候，卡罗教授和奇洛也没有少弄一些兔子给卡尔练练手。
将这些东西带到城堡，之后的处理无疑是个难题，禁林则不同。
那里生物多，获取容易，如果不幸造成了悲剧，无论是就地一埋还是扔给谁做口粮都是很好的处理方式。
所以他现在正和日记本讨论禁林里的秘密基地该如何搭建。
毕竟他不可能每次都换一个地方，很多研究也不是一时就能见效，最好还是要一个稳固的基地。
无论是做研究，还是练习黑魔法，又或者是暂时放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都需要一个安全而隐蔽的地方。
“老实说，我并不建议你选择禁林作为地点。”日记本飞快写道。
“你不能把它放在入口附近，只能放到禁林深处，那儿的情况很复杂，很难有简单的魔法就可以隐蔽一个基地，如果使用那些高深的魔法，比如赤胆忠心咒，我不觉得你可以使用出来。”
赤胆忠心咒，卡尔确实使不出来，他甚至连这个咒语该从哪获得都不知道。
也许禁书区有？
卡尔只能详细将自己思考的事情告诉日记本。
“好吧。”日记本沉默一阵，“城堡内确实不是很合适的地方······当然，城堡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合适的地方。”
卡尔心一动，刚要提笔，日记本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提前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卡尔。但我太虚弱了，这一部分记忆需要很多东西才能唤醒。”
“什么东西？”
“生命。”日记本沉默了很久，这才淡淡浮出这样简单的一个词语，“很多。”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还需要生命。”卡尔心中警惕。
生命是一个很含糊的说法，在魔法的领域，它的定义颇为广泛。
有些魔法说需要生命，实际上需要的是灵魂；有些魔法说的则是以鲜血代表的生命活力；还有一些更加残酷，指的是生命由生到死那一刻——这是和生命从孕育到诞生这一现象相提并列的自然现象，其中的神秘象征值得巫师在种种仪式当中利用。
但无论是哪种，这些需要生命的魔法都被统一归纳为黑魔法。
尤其是一个“物品”需要生命，在无数反黑魔法的书籍当中，这样的黑魔法物品往往有共同的形容词。
邪恶而危险。
“我当然需要生命！”日记本用强烈的感叹号回应卡尔的话，“我只是一个被制作出来物品，我也需要魔力来保持自己能够活动！！我的记忆是通过魔力构筑的！！！”
“从我制作到现在已经五十年了，卡尔，有多少物品能够保持五十年魔力不消散？随着我的魔力消失，我的记忆自然也会开始沉寂······”
“卡尔，也许等到你将我传给你儿子的时候，我已经只能机械地说，你好，早上好，中午好，晚安了。”
写到最后，日记本的垂头丧气溢于言表。
“我之所以从来不说这些，就是担心······卡尔，我知道巫师对于我们的看法。但你知道的，制作我的主人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我已经接受我最终的结果了。”
日记本上的字迹写得颇为凌乱，尤其是最后那下垂的墨迹，就好似日记本的眼泪。
“抱歉。”卡尔将手放在日记本上，轻轻摸了摸算作是对日记本的安慰，旋即转移话题道，“也就是说你需要魔力？”
“是的，我能够将生命的活力转换成自己的魔力。当然，虽然品质越高越好，但一些兔子和鸡就足以维持我的日常运转。”
在魔法的领域，生命当然分三六九等，至于品质的划分也颇为奇特，并不是简单地魔力越多就越好。
简单来说，有魔力的品质高于没有魔力的；大型的高于小型的；具有神秘意味的高于有魔力的。
具有神秘意味的大部分都有魔力，但是也有一些并不一定。
比如说亲缘，比如说带有生意味的婴儿，孕妇，比如说象征纯净的处，童男童女等等。
实际上，家人，尤其是血亲，即便没有魔力也会因为其中的神秘而成为最高品质。
当然，有魔力又具有神秘意味的自然是极品当中的极品，很多黑巫师都喜爱使用他们作为祭品。
“不过要找回那些已经消散的记忆，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在霍格沃茨，卡尔无疑找不到那些最高品质的东西。
他也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
所以日记本补充道：
“我不建议你去寻找那些东西，即便是巫师的血我也不愿意你去沾染，卡尔，我觉得依靠兔子和鸡，或者其他什么慢慢积累就好。”
“也许这需要很长时间，但是胜在安全。”
即便涉及自己的生命，日记本还是忠心履行了自己“为主人考虑”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