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邓布利多的第一堂课
太阳逐渐走向中天，卡尔和邓布利多待着的房间却还是那么冰冷。
卡尔深吸一口气，将空气的冰冷吸入自己的五脏六腑。
“这面镜子真的很棒。”他伸出手，因为坐下的缘故，离镜面还有一点点距离。
不过这也足够了。
卡尔望着镜面当中的自己。
他正在对着他笑呢。
“厄里斯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卡尔背诵昨晚看到的字迹，这也是他肯定的原因，“这句话应该是倒过来的吧，我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一阵淅淅索索长袍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卡尔让开位置，邓布利多毫无体面坐在卡尔身边。卡尔甚至能够闻到邓布利多身上那好闻的香甜味道。
他那高大的身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离卡尔要近。
邓布利多也望着眼前的厄里斯魔镜。
镜中两人亲密地坐在一起，就好像祖孙俩。
邓布利多望着镜中的两人，说：“看起来你似乎没有完全沉迷在厄里斯魔镜的乐趣，这相当的少见。”
“如果是去年。”卡尔摇摇头，“我一定很喜欢它。不，即便现在我也很喜欢它。”
邓布利多呢喃道：“我很抱歉，卡尔，我没想到卡罗教授伤你这么深。”
“并不是伤害，先生。”卡尔坚决不认为那是一种伤害，虽然他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可以为他考虑的猫咪。“我反思了许久，懂了很多，我觉得那可以算是一种成长。”
“没有哪一种成长是不经历痛苦的，卡尔。”邓布利多愈发同情，“你在霍格沃茨不该承担这些的。”
这是他最真心的真心话，他由衷希望在霍格沃茨学习生活的学生可以远离烦恼与痛苦。
这里是他教书育人、实现理想的地方，可也是他热爱的地方。
他爱这儿，爱这儿的学生，他打心底希望他们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卡尔再次摇头，他能稍稍理解邓布利多对自己的同情，但是他并不想多谈这些，所以他转移话题道：“我是跟着哈利来的。”
他将斯内普，哈利，罗恩等人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隐瞒了活点地图的存在，只说自己在推测可能和哈利有关后，在他身上施展了一个小小的跟踪魔法。
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听着。
“西弗勒斯担心一些事情正在发生。”邓布利多并没有多加解释，“所以他有些敏感。至于哈利——”
他顿了顿：“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发现这儿。”
“但那是迟早的事，是吧。”卡尔对此并不意外，主动透露道，“他今晚还会来。”
从知道这面镜子的效果开始，他就有了类似的怀疑。
这样的宝物是不可能毫无防范放在一间废弃的教室里。
除非它的主人另有目的。
“你能看到我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吗？”卡尔问道。
邓布利多摇头。
“这面镜子一直在这儿？”
这一次邓布利多点头表示是的。
卡尔露出苦笑：“看来哈利·波特还有一节课等着他。”
邓布利多面带微笑。
“我的那节课，你竟然能够等到现在？”卡尔说，“如果我一直都忘了这件事呢？”
是的，在确认这面镜子的作用后，卡尔就意识到邓布利多想要做什么，他隐隐猜测皮皮鬼会在这个房间等自己并不是什么偶然。
只是自己当年忍住了，没有选择掀开那帷幕。
估计这也是这次镜子上没有罩什么东西的原因。
“这没什么，”邓布利多笑呵呵说道，“如果你和我活的时间一样长，你就会发现耐心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卡尔听懂邓布利多言外之意：还有什么能够比时间更考验一个人，更能让人成长的呢？卡尔避开邓布利多的一次考验，一节课没什么，卡尔有足够的时间去经历各色各样的事情。
在这些事情当中，卡尔是什么样人自然而然就会显露出来。
不过这显然是对卡尔的，至于哈利······
救世主啊——卡尔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实际上，你没有掀开那一刻，我就已经初步确认了一些事情。”邓布利多揭秘道，“这也是我同意你跟随里诺斯，奎里纳斯学习的原因。”
卡尔沉吟一会：“因为我忍住了？”
“一个能够克制自己心中好奇的人，至少在黑魔法道路上遇到的危险要比别人少一些。”邓布利多平淡说道。
卡尔思考一阵，缓缓点头。
“很多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踏入黑魔法的道路，因为这是魔法‘可能性’最大的地方，是魔法最前沿，距离‘幻想照进现实’最近的领域。”邓布利多的语调不快不慢，缓缓诉说他对黑魔法的认知。
“甚至就连眼前这面镜子，也是一个神奇而邪恶的黑魔法产物，这面镜子不过是他初衷的副产品。”
“邪恶？”卡尔奇怪地说道。
“厄里斯钻研了许多魔法，最终发明了眼前的镜子。我们已经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面镜子从诞生开始就毁了很多人。”
邓布利多不悲不喜：“第一个就是厄里斯本人。后来的人和他一样，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
“这就是黑魔法。巫师们为了追逐自己的目的，在这个广阔领域钻研深耕，可最终达成自己目的的寥寥无几，反而酿造的悲剧数不胜数。”
第一次，邓布利多将目光从镜子当中移开，侧头望向身边的卡尔。
“卡尔，我希望你都记住这一点，对黑魔法永远报以敬畏之情。”
卡尔默然。
“我不会放弃的。”卡尔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
“即便你不知道它能否实现？”
“总是有办法的。”
“镜子告诉你的？”
卡尔愣了愣，随即摇头道：“不全是。”
“你在镜子当中看到了什么？”
卡尔脸阴沉下来，就好似能结层冰。
“抱歉，我不想说。”他干脆说道，“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你在镜子当中看到了什么？”
邓布利多没有反驳：“据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它当做普通的镜子使用。”
“但那不是我们。”卡尔接口道。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做到。
也许波罗可以？
“话说回来，这个镜子用了哪些魔法制作的？”卡尔转移话题道，“我就看出来有美梦咒。”
美梦咒，噩梦咒都是类似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让人们做美梦和噩梦的简单咒语。卡尔经常用来对付双胞胎和李·乔丹。
而镜子呈现的效果其实也和美梦咒差不多。
“还有摄魂取念，一种读心术，以及其他一些很少见的咒语——总之，它们相互作用，最终将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渴望呈现。”
卡尔听到“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心中不由一动。
这个词语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实际上在卡罗教授那儿，波罗那儿，他都听到过类似的东西。
灵魂的核心，魔法的力量来源······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和“内心深处最渴望”挂钩。
他再次望向这面镜子，这一次审视的目光更加明显。
这么说，这面镜子的制作者是为了研究灵魂？
“很有意思，图书馆有相关的资料吗？”卡尔问道。
“没有。”邓布利多瞟了他一眼，“如果你感兴趣，我待会将书给你。”
这不过是一个插曲。
卡尔知道邓布利多不可能让他一直在这儿待着，所以他最后一次看一眼那面镜子，恋恋不舍从镜子当中抽出目光，站了起来。
“那么还有事吗？先生。”卡尔说，“我想我得回归现实生活了。”
邓布利多也跟着站起来。
“很好，孩子。我真的很为你骄傲。”他说，“当你投入现实生活，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有太多值得你去体验，去把握的存在，远比过去，比虚拟更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