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杰克有些懵，正常人听到枪声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哪有人硬往枪口上撞。
“我是谁不重要，就是问问你真的想死吗？为了某些个烂人就耗费掉自己大好青春？值？”
“关你屁事。”
杰克也是听不得劝的，当即回怼道。
“说句实在的，听声音你应该不大，我曾经也想过寻死，可大仇没报对不起死去亲人呐。不如加入我们，大家热热闹闹多活几年，看够这操蛋的世界再作决定。”
“……”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别开枪，我没恶意，大家坐下聊聊。你反正死都不怕，对不对？”
尹江说归说，还是分出部分精神力唤出阿金，情形不对保命要紧。
等了片刻功夫终于开门。
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孩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尹江仿佛看到前世自己。
他也有私心，没那么高大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培植自己的力量才能在末世存活更久。
杰克够年轻也够狠，让自己撞见杀父的场面，却不慌张。
尹江想，假以时日杰克定会成长为一名狠角色，而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对其进行些人性灌输或者说“正确”观念。
瞅了瞅沙发上的男人尸体，那根鲜红管壁越来越艳丽了，也更危险，阿金若不是有尹江的精神力强撑，早就躲进骨珠里。
“这是你爹？”
尹江能从杰克脸上看出与男人相似之处，同样的脸型，同样的高鼻梁和棕红发色。
杰克朝男人尸体啐了一口，哪怕男人死了，可一想到自己与母亲这些年的悲惨生活，依旧是深深怨恨。
过了约十分钟，杰克有些忐忑的抱着裹起来的母亲走出小楼，解释过后，男人尸体还未变成行尸就让尹江提前爆头。
比起结束，杰克更害怕再次遭到背叛和区别对待，他知道，从自己选择不向尹江开枪那一刻，决定权便不在手里了。
“这是？”
罗素迎了上来，他看到杰克脸上挂着泪痕。
“新伙伴杰克，亚瑟亲手选的。”
安德烈找到盒女士细烟，尽管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总比没有好。
“用不用帮忙啊？”
小纳西把枪背到身后，伸出双手想接过来。
杰克无视走过令小纳西有些尴尬，等尹江给他后脑勺轻轻一掌，才反应过来那是尸体。
“对他很重要的人吧？”
荣恩见杰克机械般一刻不停挖土，默默说。
最终，杰克把母亲葬在一棵柏树下，用铲子挖了一米多深坑，小土堆前摞了几块石子，压着相框，照片撕去三分之一，只剩自己和母亲。
有了新人加入，碍于杰克的悲惨遭遇，没人开玩笑或大声说话。
草草吃了顿碎肉意面和鸡蛋火腿三明治补充体力，杰克和尹江并排坐在车后聊天。
“杀过几只行尸？”
“十，不，十一。”
“杀过几个人？”
“一个。”
“为什么？”
“他该死！”
杰克回头去看母亲的坟墓位置，眼角闪烁泪光。
“好吧好吧，谁还没个悲惨过去呢。记住，我们活在末世，但不要让黑暗吞没。”
尹江发现自己真不适合与人谈心，说话的感觉像在灌鸡汤，很缺乏说服力，布兰妮在就好了。
“你呢？”
杰克眼角泪光不见了，换来的是一丝轻松。
“没数过。”
尹江摇头，按每天一百来算，怎么也有上千只，挖坑挖的手都起老茧了。
“几十？几百？不会吧。”
杰克见尹江不似作伪，心想这人也就二十岁左右，杀了那么多只行尸，末世前什么背景？
“多少人？”
杰克继续问。
“六个。”
尹江对这点倒是清楚，都是不怀好意接近槐荫镇或让他知晓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家伙，他还能记起那些人求饶或临死前的样子。
“为，为什么？”
杰克说话时带了颤音，他怀疑自己上了贼船，这才几天啊，如果真像尹江说的那样，可真不得了。
“第一个是亚特兰大发生暴乱那天，我救了一个中年人，他却掏出刀抵在我脖子上想夺车，我只好把他踹了下去，车外正好有落单行尸，结果你懂的。”
想起那个倒霉蛋就无语，事实上不是尹江用脚踹的，而是阿金出现吓跑他，中年人好巧不巧撞进行尸怀里，在男人脸上狠咬一口，尹江没有再去救，哪怕他能控制行尸。
“这不算吧？只能说那人倒霉。”
“算也不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尹江谈不上有多么愧疚，但他依旧选择记在自己头上，变相给自己提个醒。
“第二个呢？”
“第二个啊，是刚到家那天，说起来我还认识呢，叫希琳的漂亮女人。她哭着来寻找帮助，理由是家里闯进行尸，还说儿子在家没出来，等到她家我才发现唯一的行尸是她儿子，变异了起码有个把月，已经吃过人……”
眼前浮现希琳手持餐刀扑过来的最后疯狂，明明长的还可以，却拿活人喂死去儿子。
“嗯，如果，我是说如果，也这样喂我妈，你会不会杀了我？”
杰克不确定道，虽然他明白自己在玩火，也知道那样做不对，可就是想多句嘴。
“会。”
“杰克，这种想法不能说不对，简直和亲手杀人没两样。你也见过行尸的德行，由未知病毒操控的死者，没有理智、无痛无觉、不知疲惫，尤其是那些只剩半个身子或脑袋的，人有可能这样？退一万步讲，你觉得你妈愿意去吃人？”
他对两者的界限划分很清，更何况连灵魂都没了，只是能动的腐肉罢了。
“我懂了。”
杰克顿知自己想法多么错误，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和亵渎。
“后面四个是我主动杀的，一伙人渣。”
尹江张口吐出一串烟圈，别说烟圈了，有精神力辅助，只要烟雾够多，微缩版帝国大厦都可以，还能有小人儿活动，就是消耗精神力比较多。
“能不能教我？虽然我不会抽。”
杰克啧啧称奇。
“抽烟还是听故事，自己选。”
“那还是接着讲吧！”
“前两天的事，跟你我差不多年纪，原以为能有新人加入，看他们开车靠近兴奋的样子才知道是伙亡命徒。车后绑着具磨烂的裸尸，冲进营地就开始放枪宣布是他们的地盘，还想掠走女人。其他人吓坏了，毕竟末世前也没几个见过这阵仗，安德烈吸引火力，我负责绕后，当场击毙三个，最后一个安德烈拷问一夜没能撑下来，我给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