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路嘉晟的话太过跳跃，小鱼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现在打嘛？”
“可以可以，路嘉晟你打吧。”
“对，让戚熠看看我们在这里放烟花吧。”
“对啊，小鱼也在这里，刚好可以一起玩！”
小鱼不知不觉就被推到最中间，懵懂地看着周围，小奶音软绵绵的：“喔……那就打吧？”
路嘉晟二话不说就得意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戚熠打了视频电话。
小鱼站在旁边，瞪大眼睛：“路嘉晟你有手机呀？”
“对啊！”路嘉晟拨出视频电话，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我妈妈给我买的。”
窗外的灿阳稀稀落落地透过窗格，撒在房间的地板上。
安静又祥和。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戚熠从外推开门。
小脸板着，走到沙发上坐下。
没多久，外面就响起小碎步跑起来的动静，稚嫩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戚熠哥哥！你为什么不想跟我一起玩啦！”
戚熠一本正经地端着书看，闻言，轻描淡写地开口：“你太小了。”
“我一点也不小。”小女孩一头栗色的卷发，脸上没什么肉，雪白雪白的皮肤，眼睛是透亮的蓝色，看着很像国外橱窗里的小洋娃娃，“我都三岁了。”
戚熠表情不变，合上书站了起来：“你可以去找你哥哥玩。”
“我哥哥一点也不好玩，他就知道玩游戏。”小女孩跟在戚熠身后，表情委屈。
“我也只知道看书。”戚熠说着，重新拿起了一本书，又坐了下去。
“啊——”小女孩不情愿地站在戚熠面前，“戚熠哥哥你怎么也变得不好玩了。”
戚熠被闹得有点烦，不适地蹙紧了眉心。
刚开始的日子和在国内没什么区别。
但是后来隔壁家的小朋友就喜欢缠着要和自己一起玩。
而且不玩别的，一定要他陪着一起玩过家家。
这种游戏戚熠从小到大都没有玩过。
不知道小鱼会不会喜欢玩过家家？
想到这里，戚熠表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久久没有等到戚熠的回答。
小女孩也等不及了。
“算啦，那我自己玩咯。”小女孩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个东西在发光，粉嘟嘟的脸蛋上绽放出一抹甜笑。
跑过去把东西拿到手，高兴地原地蹦了起来。
“我找到好玩的了！！！”
戚熠转眸一看，又变成了小冰块：“你拿我电话手表干什么？”
“它在发光啊，这是什么东西？”小女孩挥了挥电话手表，十分稀奇地翻来覆去看。
发光？
戚熠愣了一下，迅速起身走过去。
“戚熠没有接吗？”
“路嘉晟，他是不是不想理你呀？”
“要不然让小鱼打一个视频电话看看嘛？”
小朋友们陆续提出质疑。
路嘉晟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不会的，我跟戚熠也是好朋友来着，他怎么会不接我的电话。”
“哦，可是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接。”
小鱼抬头，想了想：“可能他还没有看到叭，大家不要着急哇。”
小团子的话刚说完，画面就亮了起来。
“诶！他接了！”路嘉晟大喊一声，“戚熠，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啊？我还以为你没有看到。”
戚熠没什么表情。
刚才他还以为是小鱼打的视频，没想到是路嘉晟。
“没看到。”
戚熠依然是惜字如金的样子。
也是这个时候，戚熠才注意到对面好像还有很多小朋友。
顿时皱了皱眉：“你在哪？”
“我啊——”路嘉晟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热情的呼喊声淹没了。
“戚熠，你在国外好玩吗？”
“戚熠我们都在一起放烟花，你在那边有烟花吗？”
“对啊，我们这里还下雪了，特别大的雪。”
戚熠：……
他不太理解地看着对面或多或少有些熟悉的面孔。
“路嘉晟，你打视频给我就是要说这个？”
“不是啊。”路嘉晟苦恼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自己打电话给戚熠好像就是要跟他一起放烟花来着。
戚熠只觉得无聊，视线微垂，正要挂断。
“小鱼，你怎么被挤到外面去了？过来呀。”
听到这话，戚熠先是愣了一下。
他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听到有人在喊小鱼？
路嘉晟也反应过来了，看着站在外边的小鱼，着急地跑过去把她带到中间。
摆出一副大哥的样子。
“你们不要挤到小鱼了，她比我们小，可是我们的妹妹。”
小鱼眨巴眨巴眼，她也不是被挤到外面的。
不过是看到大家都那么想跟小熊哥哥说话，她就不知不觉的走到外面了。
反正自己有很多时间可以跟小熊哥哥说话哒。
戚熠紧张地盯着屏幕。
直到小鱼出现，他面上显而易见浮上一层欣喜。
“小……戚熠哥哥。”小团子改口改的很快。
可戚熠的表情却变了。
明明小鱼和自己离开前没什么两样，可就是有不一样了。
沉默中，戚熠看到了那边的雪。
在雪夜中，小团子被棉袄裹得严严实实，像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眼神纯净，杏眼笑得弯弯。
乖巧地跟戚熠打招呼。
见到小鱼的欣喜让戚熠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中。
路嘉晟没发觉不对劲，还乐呵呵地开口：“我们跟小鱼一起放烟花，就想给你打个视频看看。”
“对呀，你那边有没有下雪？”小鱼也一如既往，稚声关心着戚熠，还伸手接住雪凑到镜头前，“小鱼这里下了好大的雪，可以堆很大的雪人！”
镜头因为雪的温度看不清楚东西。
小鱼的声音也不明显，可戚熠还是听到了。
他抿着唇角，一直压平的弧度微微翘起，语气认真：“我这里没有下雪，等我回去了跟你一起堆雪人。”
“哇，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来？”路嘉晟直接凑到镜头面前。
戚熠：“开学见。”
路嘉晟遗憾地叹了口气：“你那么久才回来啊？”
“不是。”戚熠淡然否认，“你太吵，开学见就够了。”
路嘉晟一呆，不服气地嚷嚷了起来。
小鱼也笑眯眯地：“戚熠哥哥，我等你回来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