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出山倒计时
寒潭不知其宽广。
三千丈的深度万米之深，小蛟如今下潜到五百丈也算到了极限；恐怕得品阶再升后才能继续下潜，而换成顾悬哪怕伤势痊愈恐怕也不能抵达。
要知道濒临极限时每下潜一丈都是成倍压力，所以还早呢到底。
……
“嗤嗤嗤”
崖底洞窟中顾悬周身缠绕恐怖的气流，而且皮肤隐约在泛金色，这是先天精炁不断释放能量所显化。
整个肉身在不断被淬炼强度与韧性，甚至五行归元诀也在运转着。
五行真气在经脉中奔涌前行摩擦出火花，有无相心经的加持不需要多么操控就能自动运转炼化不断涌进的能量来提升修行进度；淬皮本身之前为50%左右如今已然跨过了70%…
这个阶段算是迈入大成，71-90%为大成阶段，91%起才算圆满阶段。
不过大成阶段涉及到后脊柱区域以及脖颈，淬炼的时候还是得需要注意力度不要过大，否认一个不小心就会创伤神经；但对顾悬来说这个问题基本不需要操心，无相心经给解决。
何况金刚童子身灌顶的能量无比精纯，不需要提纯耗费心力，只需卷入五行归元诀中就自动化为五行真气十分顺畅；不想其他普通武者，炼精化气要不服药要不靠自身精气来转换。
一天运功几个周天就得停歇，而且杂质较多费心费力更是修行较慢。
资质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想有些人很聪明有些人很傻很容易区分。
体魄资质与悟性资质。
顾悬不知道自己的体魄资质到底有多好，反正哪怕没有系统也能有一定的天赋在身，毕竟最开始修行金刚童子身只是片刻都激发了先天精炁躁动，换成哪怕同样童子身的普通武者…
别说片刻，哪怕三天五天，三个月五个月如果入不了门那就入不了。
顾悬预计消化完两次灌顶机缘得二月中旬了，然后练习一番武学大概二月底出山，算是在崖底这里呆两个月不算多；要知道初次可是呆了五个月，第二次有白衣仙子那次倒没多久。
毕竟那时候还在九芝堂做工，以及还有飞鹰帮在管理不能长久在外。
不过老实说。
尽管这个世界很精彩能修炼能武道通玄，姜鸿还是挺怀念曾经的那个世界的绚丽多彩，安定平稳普通。
就只是有一点或许不太好，顾悬曾经走错了路基本需要一声来偿还。
……
“水…水。”
病床上顾悬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眼熟的一些人头，言道想喝水。
闻声，一个普通打扮的中年妇女连忙扭头惊喜道：“儿子醒了。”
片刻后一阵忙碌之中，顾悬终于彻底回了神儿，明白了前因后果：十几天的一个夜里，楼顶被雷劈了。
至于为什么去楼顶，那是因为要跳楼，活得太压抑拖累了整个家。
前些年赚了一些钱款。
但没这个命，手里有钱就会飘，脑子里也没有买车买房的概念，有钱那就使劲儿花，各种造各种挥霍！果不其然，仅仅两年便被糟蹋一空完蛋。
这时返身再去一点一滴的赚慢钱很是煎熬，习惯了大手大脚难受，可难受总比陷入无尽之深渊要美好。
因为此前腰包钱款不少，信用卡或其它贷款门径放钱是哗哗的批额度，很快便筹集了一笔大钱杀入了金融市场，期初很快便赚了几万，很爽。
但好景不长，狂跌之时兜不住，一爆再爆一赔再赔；那怎么办呢，继续套钱继续往里填充，无底洞。
直到最后累积百万欠款无力偿还，天上没有掉馅饼，只会掉砖头。
想要不通过踏踏实实的辛苦劳动付出就想获得大量钱财，基本都是坑，平头老百姓别做这梦，没这命。
大好年华不到三十，死了可惜活着浪费，望着客厅窗沿十几层楼下的地面最终没有勇气跳，最后只能全坦白整个家庭一起扛，合力拯救败家子。
“呵～”
顾悬神色复杂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每月辛苦劳作挣得所有钱款只够还利息和一丢丢本金，至少十年内还不清，全家跟着煎熬十余年看不到希望。
看着父母越来越苍老的面容，看着遥遥无期的还款之路，如此硬挺了两年之后终于精神崩溃，旋即：
站上了楼栋之顶。
成年人没有妻儿遗产，人死债消！只是，就在刚刚站稳还没来得及纵身跳下之时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然后便眼前光芒大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顾悬长出了一口气，被雷劈中竟然没死也是福大命大。
“儿子，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可就都没了，你可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咬咬牙几年就过去了。”顾母忧心忡忡的言道，一脸的担忧容愁。
而顾父虽然没有言语，但脸色显然也是很担心，生怕儿子再想不开。
顾悬默默点头，算是先答应了下来，只是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
但说不清道不明，只能作罢。
……
如此一星期后顾悬勉强出院，虽然人没事了但该还的钱还是要继续还，法律不会免除这份债务，这道雷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却也很难说清了。
时间悄然流逝。
顾悬重新回归到了工作、还债、工作、还债的无限循环之中，并且随着时间推移烦躁感渐生，又想跳了。
期间父母多次紧盯或者安慰，但煎熬没有希望的还款生涯，太难熬。
一年后的某一天，精神再度崩溃。
高高的楼栋之顶，顾悬再次站上了此前欲纵身下跳的位置，泪满面。
“爸，妈！”
“对不起。”
“儿子不想让你们再这么的辛苦操劳，如有来生，再做你们儿子。”喃喃自语结束，送身一跃，坠落。
坠落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天堂，是那么的美丽而又遥不可及。
“嘶！呼呼～”
顾悬瞬间睁眼大口喘息，目光一瞧原来还在崖底洞窟，只是修炼了几天彻底放松睡个好觉修养精神。
竟然在梦中回到了哪个平凡而又可怕的前世，没有希望与未来。
然而，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甚至比那个世界还要没有未来，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光明一直都在黑暗中。
“奇了怪了。”
顾悬呢喃自语，貌似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很少或者几乎没再做过梦。
怎么昨晚却竟然有了。
旋即忽然想到算起来也是最近两天才到的一月中旬，也就是说来到这个世界正式满三年，而前世灵魂与这个肉身彻底融合了？不再有一丝违和？
“喂，有人吗。”
突然顾悬开口呼唤，甚至心中也在呼唤看看有没有原身灵魂潜藏？不过等待了半刻钟都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原身是真的死的透透不仅灵魂早已消散，肉身也彻底没了隔阂。
“挺好。”
不知为何，顾悬心头竟然轻呼一口气言道挺好的同时又有些惆怅，在这个危险至极随时都会面对死亡的世界，还是曾经满是负债的世界更好点。
起码如果不像奋斗的话那就躺平好了，债而已迟早能还清的，而且没事听听音乐看看综艺或者影视剧。
不像在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娱乐活动，呃不对，是他没什么娱乐。
从一开始就处在危险或者修炼的环境，至今还是个小虾米没到该享受养老的时候；不然中州繁华皇都不说，单是在黄山郡就能有很多好玩娱乐。
三年了，真是快啊。
……
“天杀的啊。”
“求求你们别杀我。”
南境府南云郡自从被妖神国军队占领后就进入到了水深火热之中，虽然貌似之前想着晋国压榨剥削与妖神国没什么区别，宁可换人也要让晋国政权知道天下不是你们的，所以默然。
其实不光是南云郡，近乎所有城池都是开门投降，甚至喜迎妖神国。
但哪成想狼走了来的却是恶虎，妖神国是根本不把晋国子民当人，在路上碰见了随意打骂只是轻的，冷不丁挥刀就砍也是常事；由于大多数城池撤退时精壮都走了只留下老弱病残。
所以如果没有价值或劳动力的话基本就是死，或者没手艺就得死。
如果是医师工匠之类的能指导的也行，纯属吃百饭的直接杀，管你有没有儿子或亲戚替你交粮卖力。
还有余力是吧，那就工作再加一倍，干不完打断双脚双手继续干。
没法干是吧，直接喂狗。
是以被妖神国占领的半个青州如今真是水深火热，或者说也就协助妖神国管理的晋国官员还能好过点。
凡事就怕对比，以前总觉得晋国不拿子民当然，各种压迫和打压。
但起码也只是少数比较嚣张，大多是不会对平民动不动就打杀。
只要老老实实工作干活，基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问题，能吃饱穿暖稍微轻松活着；而现在则是比以前要艰苦十倍不止，吃不饱穿不暖，要知道妖神国攻破边境时可是冬季寒冷…
晋国撤军带走了大量资源物资和劳动力，妖神国因为捡剩下的无处发泄就各种压迫打杀，残忍没有界限。
这种情况下还是原来的晋国好啊，怎么就边境破了不死打到底呢。
还一边撤退一边带走了各种物资和精壮，只剩一些没啥用的病残。
“咕咔～”
不懂这是什么言语，但老者看到妖神国之人目露残忍与兴奋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果然下一刻头颅飞起。
明明没有惹对方，只是干活慢了一丝就被毒打一顿，甚至被斩杀？
老者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有比晋国政权更凶恶之国。
难道只因为他们是战败奴隶？半个青州在妖神国掌管下算是奴隶州，主人的喜怒哀乐都会是杀戮理由。
甚至没有理由也会被打杀，难道就真不怕晋国子民都杀完了没人用？
神啊，这个可恶的世界。
……
“惨！惨惨！”
三个字是武人熊形容被妖神国所占领半个青州之地的惨状，对于刚打完胜仗还处于兴奋状态甚至没有禁止杀戮之际，可谓如今惨烈到了极致，还不如直接把半个青州子民全灭杀掉。
也好过沦为悲惨奴隶。
只是没有办法，在边防被破之际就已经代表了将会是如此惨状。
就是不知道那些叛变过去的人见到同胞在受苦折磨会不会愧疚？
估计有可能不会吧。
境内武者不说，起码边防十位将领是清楚知道打仗是多么惨烈，能够预见妖神国入驻后会做些什么，屠城灭镇可不是说说，是百分百一定会做。
但哪怕如此也依旧叛了。
显然一颗心已经冰冷无情到了极致，反正受苦受累的不是他们，身为三境宗师以及还有一部分忠心部下在身边，可为远比在边境打仗更滋润，只需好好管理城镇就成，不再打仗冒险。
可以说，叛徒的性福是建立在广大同胞的受苦之上，叫人唏嘘。
“大帅…诶。”
底下有将领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而是化为了一抹叹息，半个青州再惨了又如何？已经沦陷的区域可不是他们如今可以打回来的，除非整个大军实力翻倍，也就是人数翻倍。
要至少四十万精兵强将才有可能将妖神国打回去甚至全部留下，当然晋国军队也会损失不小，甚至拼光。
严格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国界的，谁的实力强那么就多占领一些。
国与国之间就像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或原因。
单纯就是想吃你怎么了？
如今青州已经被攻陷一半，黄石山脉如果防线再被破那么整个青州直至中州防线都会沦陷，就要命了。
如此晋国政权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没反应，总得再来十万支援。
剩下的十万要慢慢培养。
不然如果妖神国仅仅三五年就打过来的话可来不及培养一倍精英，没有精壮人口怎么补充军兵之缺口？
黄山郡人口不多，黄龙府相对也很少，而且有多少谁愿意参军呢？
别人打生打死哪有自己在后方窝着更好，防住了没事继续活着，防不住大不了继续撤甚至直接抹脖子。
人嘛，迟早均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