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乱世唯有杀无尽
回转黄山郡。
在顾悬随雁闪小队抵达南境府时，谭鸿前往了黄石县；对于小师弟去了边境区域还是要和大掌柜聊一聊。
在黄山郡还能暗中护持，有什么危险也能提前反应，但若在边境？
……
“去了边境？”
袁伯鹰的目光略微一闪，“这倒是有点突然了，只是这是他的任务，队长是南孤雁，应该没大问题。”
“别应该啊。”
谭鸿听言却叹了口气，“换成其他小队倒还好，那南孤雁在无生教眼里可是堪比掌柜您的暗杀排名！小悬子在她队里一次两次没问题，随着任务或危险次数多了指不定就会遭殃。”
“那也是命。”
袁伯鹰点头轻声，“雏鹰若是总在保护之下是成长不起来的，那南孤雁又何尝不是经历了万般危险？”
“何况她人也不傻，明知自己是暗杀重点名单还大咧咧去晃悠。”
“相信便是。”
如此还能说什么，谭鸿也就只能聊一聊黄山郡近期的变化，相对以前暗潮降低了很多；预计没个三五年无生教在这片缓不过来，只是如果边境一旦被破的话就算了，马上就会更乱。
届时黄石山脉将会成为新的屏障，黄石县在外，肯定要被放弃了。
“大掌柜。”
“不管边境能不能守住，药堂重要提前做准备，不行就开始往郡城开始转移吧，以免到时候来不及。”
如果边境被破，大军杀到的话差不多十天左右，其实也足够转移。
前提，只要别死守。
“嗯。”
袁伯鹰也知道谭鸿说的没错，所以并没有反对而是轻轻点头，不过他自己暂时不会前往郡城；黄石县这里毕竟是祖庭，还是要留下一些人员的。
先把一半子弟和所有家眷迁移到郡城，剩下的如果边境被破的话也好随时拎包撤离，如果不破也没事。
反正郡城那边一直都有药堂的势力，只是不太大而已，去发展吧。
“对了大掌柜。”
突然，谭鸿似是想到了什么疑惑问道，“药堂啥时候多了个女的？病恹恹的一副中毒颇深的模样？更关键的是陈洛瞧那女子的眼神很不对劲。”
“没事。”
袁伯鹰闻声则是摆了摆手，“只是一丝情动罢了，出不了什么事！就算这人有问题，我心中也有数。”
那就没事了，也是。
大掌柜混迹这么多年经历的危机可比他还要多，凡事也都防着呢。
在一位精通药理又修为武力不俗的三境脱胎宗师中，很难被黑手。
最终还得看硬碰硬。
……
“南巡检，幸会。”
南境府南云郡，只隔了一个郡便能抵达边境战争郡；换而言之，这片区域的气氛相当紧张，甚至恐慌。
是的没错，黄山郡在青州都不算什么人口众多郡，但眼下的南云？
折算成与黄山郡一样的面积，连黄山郡五分之一的人口都没有了。
青年壮汉什么的很少在大街上晃悠，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了，不用想也知道早就去了边境参军，死翘翘。
对于没什么修炼天赋连内气都无法练出来的普通士兵，就是炮灰。
一个冲锋交战就是大片大片的死亡，以至于附近郡的人口都空了。
“客气了王督察。”
接待雁闪小队的是一位年长的督察使，虽然晋级了三境脱胎，但看气血下滑程度早已过了六十岁；不然正常脱胎宗师六十岁前都算是气血壮年。
顾悬则是与熊山戴鸣一样眼睛余光偶尔打量南云郡的巡天司，发现同样是死气沉沉；尽管来来往往的巡守使、巡检使、督察使不少，但眼神不是那种昂扬向上，而是淡漠的很平静。
仿佛死人堆里刚爬出来。
所以顾悬心中无量天尊阿弥陀佛，知道这一场支援任务会很艰辛。
雁闪小队不是第一次前来支援的队伍，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南孤雁的性格向来风风火火，也就不再与王督察寒暄而是带着队员去专门的堂口，了解南境府与南云郡局势、信息等等。
南孤雁再莽，也不会刚到南云郡就执行任务，起码要做一番了解。
关乎到身家性命，所以熊山顾悬戴鸣等人也十分认真翻看各种资料，见见对南云郡的局势具现在脑中。
旋即就是面色凝重。
怪不得巡天司要从内境请求支援，实在是局势已经烂到了新阶段。
简而言之，十个武者里面或许有一半都已经明面或暗中成为了妖神国无生教的间隙，在府郡疯狂捣乱。
抓不过来，杀不过来。
甚至一些支援过来的队伍或势力在一段时间后，竟然也悄然叛变。
实在是妖神国那边提供的资源太多太丰厚了，你缺什么就给什么。
功法、武学、丹药等等。
哪像晋国边境局势都烂成这样了，中州那边的政权还依旧死扣扣的掖着藏着各种资源，就是不往下发。
一些前来支援或被迫支援的势力，要不断完成阶段任务才给资源。
而无生教则是只要你答应并提供一定信息，就一定把你喂的饱饱。
对比之下，换你怎么选？
……
“有问题。”
南孤雁熊山沉默，顾悬则是看了一眼戴鸣凝声低语，“这么大批量的资源进入境内，边境开口子了。”
要知道国与国之间的边境是有各种险地与防护的，不会轻易被穿。
三境脱胎高手甚至先天级可不会为了送资源而翻山越岭穿越屏障。
都是下面的人来执行。
所以在边境有效通道被晋国大军驻扎防守的前提下，还能被涌进如此之多的资源，一定有人给开口子。
“麻烦了。”
熊山点头认可，“我们都能看出来，不信其他人看不到！就这种局势和战况哪怕来再多支援也没用，只要边境那边封不住，背叛者就绝不了。”
“抓不尽，杀不尽。”
戴鸣实力最弱不开口，南孤雁实力最强目光一凝后，“无所谓。”
“国家大事那是上面操心的，我们前来就只是支援！边境那边破与不破跟我们有关系吗？任务涉及叛徒内奸，见一个抓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简单别多想。”
这就是南孤雁的脑子。
任何问题都会有多面型与各种牵扯，是永远想不明白的；所以除了武道修行那就是面对任务执行就是。
不需要考虑其中厉害。
内奸再多也跟她们没关系，只要任务中涉及就开干，抓或者杀！
“呃。”
顾悬心头叹息，面对思维简单的队长有时候确实会心里无语，要知道任务虽然是明面数据，但内奸太多的话代表从综复杂，一个个互相牵扯，指不定执行时就会牵扯出高手被斩杀。
比如执行抓捕一个锻骨大成级内奸，等雁闪小队找到要抓获时却突然有三境宗师潜伏，届时跑的了吗？
黄山郡那边自家力量远大于无生教势力，敢露踪迹就会被各种追杀，所以那边叛徒很少额外做什么；但这边可不一样，内奸叛徒近乎明面行走，就不得不考虑各种错乱因素在内了。
别一个疏忽丢了性命。
所以在翻看完资料后或许除了南孤雁的心情稍微轻松些，但熊山顾悬戴鸣三人则是都有些沉重；南云郡太危险了，一次两次任务或许没事，但三次五次等以上总会如同河边走湿鞋。
不要怀疑任务的密集性，局势这么烂只会一个接一个，没得休息。
前来支援，半步鬼门。
……
“呼。”
第一天没有任务，在了解完当下局势以及简单吃过午饭后，雁闪小队被安排进了一所宅院；比邻巡天司，所有前来支援的队伍基本都在这一块。
顾悬戴鸣回房间休息，南孤雁熊山则是要见见其他支援队伍，哪怕以后不合作起码认识一下混个脸熟。
所以回到房间的顾悬在轻出一口气后，没有盘膝而是躺在了床上。
这三天三夜没有睡半个时辰的觉，虽然打坐调息就能蕴养精神，但还是让自己睡一下更好；另外就是体魄也有点酸，倒没有伤筋动骨拉筋，只是三天赶路有点肌肉疲惫，缓上一缓。
而就在顾悬躺下休息的时候，隔壁的戴鸣已然打起来呼噜，这货是小队里最累的，早恨不得睡一觉了。
可怜的孩子，阿门。
“咚，咚咚。”
视线变换，南孤雁熊山来到了一处支援队伍宅院，今天恰好对方没有做任务而是在修整，算是来取经。
面对同僚的问询，风回小队队长陈奇敲了敲桌面后叹道：“其实我们也才到了五六天，但已经做了三个任务！具体情况正如资料里那样，普通民众要不剩下老弱妇幼要不被征兵。”
“武者十个里面五六个叛变，抓不完杀不尽，我都有点心动了。”
南孤雁眼底微光一闪。
这话说的坦然，陈奇也不在乎南孤雁怎么看他，摊手道：“三次任务的奖励十分可怜，除了能采购点资源维持日常修炼就没有其他帮助了，不过任务目标如果资源丰富的话还成。”
“就怕遇到穷鬼。”
非常地域非常办法，南云郡的局势这样地皮资产不值钱，所以哪怕完成任务对方有不动产也换不了多少钱财资源；不过如果其本身有丹药、钱财、功法武学什么的资源，都是你的。
这一点比黄山郡等境内巡天司至少上交一半要好，在这里都是你的。
也是，本身任务就没多少奖励，如果完成任务摄取资源还被巡天司再拿走一半的话，恐怕支援都得跑。
所以其实他们这种支援小队过的并不艰难，就是任务频率比较高。
收获方面还算喜人。
“是挺忧心的。”
南孤雁难得说了句感叹，“陈巡检也不必过于消极，这里对我们支援队伍也不会强行派任务，有合适的就出动一番，没合适的就修炼也不错。”
“坚定本心。”
……
陈奇能在第一次见南孤雁就说出对叛国心动的话语，要知道他可是晋国培养的巡检使啊；可见，在这里是不必隐藏自己的想法，并不怕被清算。
只说不做没什么事。
换个意思就是，这里很多人都把叛国当成了正常口嗨，而陈奇还只是刚到南云郡五六天，实在太恐怖。
尽管完成任务的资源都归小队自身，但哪有做叛徒来的轻松丰厚？
十个里面九个半都会心动，胆大的晚叛不如早叛，无所谓立场了。
“多谢南巡检。”
虽然南孤雁黑纱蒙面，从露出的眼眶可以得出一定很好看，但陈奇可没有半分奇怪邪念；不是南孤雁的强大，而是武者对自己的欲望能清晰掌控，女人再美也是皮囊，花钱啥都有。
实力越高的女人，想要拿下就得花心思，有这精力还不如去修炼。
境界越高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二境找一境，三境找二境等等。
非要往上够怪累的。
对于初见面就对南孤雁说了一些潜在话语更是没什么，因为这里的巡天司老人也经常这么说；不过大多都是口嗨，来讽刺这种现象，至于其中有没有真的倒戈的，想必也肯定会有。
只不过没有实际证据也不能抓或杀，口嗨用来发泄情绪倒也合适。
实在是局势成这样让大家的心绪都很压抑，再因为一些话语就被盖帽子的话谁还来支援？早都撤离了。
至于撤离会被处罚，会被巡天司通缉等等，那好，那就直接叛吧。
都是人，武者的立场永远是自己第一其它第二，修炼才是首要。
一辈子卖命武道却没有足够的资源去冲击更高境界，看不到逆返先天寿元暴涨的希望，少说有的没的。
无所谓忠诚，且看诱惑的程度；更无所谓背叛，要看背叛的筹码。
“晋国，诶。”
又拜访了两个支援小队，熊山返回宅院休息后南孤雁则是站在自己房间的窗下要看天空；蓝天白云，偶尔还有飞翔划过的鹰、雁、鸽等等，只是她的心头却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淡然。
边境如果是这种局势之下那被破的概率高达七八成，真的很恐怖。
所以预计是守不住了。
没来支援之前，黄山郡叛徒各种说边境守不住认为是惑乱人心，但来到之后却发现竟然是真的；当边防都在出问题给敌国开口子的时候，完蛋。
但无所谓了，杀便是。
想再多无用，只管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