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除了这两大袋子菜，我们还有别的收获吗？”
杜鲁姆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有些不解地看着克诺维。
“杜鲁姆，上一次你来找佩莉，告诉他杰森可能失踪了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什么？”
“和今天差不多，都是有些无所谓，只不过对我的态度就是很不耐烦。”
“不管再怎么样，即便是分手了，知道自己的前男友失踪，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都是吃惊，然后才是别的主观表现。”
“而且听刚才经理的描述，佩莉当时是很生气地离开，以当时的情形来看，佩莉很显然是很在乎这段感情的。”
说到这里，克诺维扭头抬了几下下巴。
“还有，从餐厅去杰森家应该是往西，佩莉说他们当晚分开后是各回各家，可杰森却是和她一样往东走的。”
“你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与其说是分手现场，是不是更像是小情侣因为什么事争吵以后，一方赌气离开，一方在调整了一下心情后追上去安慰？”
杜鲁姆跟着克诺维，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你的意思是，佩莉在撒谎，她和杰森根本没有分手？”
“没错，但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只能是猜测，还有一件事让我肯定了佩莉肯定在撒谎。”
“什么事？”
克诺维撇了一眼还是有些困惑的杜鲁姆，继续解释道。
“你就没有注意到，刚才所有的女服务员，除了佩莉穿了平底鞋，其他人都是穿着高跟鞋吗？”
“她在给我弯腰倒水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小腹有些微微隆起，可按照她那么消瘦的身材，不该这样才对。”
“再加上我让她坐下一起吃饭，桌上那么多菜，她却只喝带着酸味的番茄浓汤，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应该是怀孕了。”
杜鲁姆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道。
“所以你才又点了份味重油腻的猪肘子，是故意在试探佩莉？怪不得我刚看你自己吃得也很痛苦。”
克诺维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一丝满意
“没错，见到她那么抗拒，甚至在我们面前都忍不住要吐，我基本可以确定，她应该是有两三个月身孕了。那么杜鲁姆，你觉得他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呢？”
杜鲁姆低头想了一会，然后皱着眉头道：“一般来说我当然会认为是杰森的。只是按你刚才的场景描述，有没有可能其实佩莉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被杰森知道了，所以两人才大吵一架。之后杰森发觉也许是自己反应过激了，才……”
也许是杜鲁姆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靠谱，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克诺维看着有些尴尬的杜鲁姆，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好你个杜鲁姆，没想到你还有当接盘侠的潜质。
“杜鲁姆，你不觉得你自己的想法很危险吗？”
杜鲁姆用手挠了挠头，虽然不明白危险在哪里，但还是干笑了两声。
“你想想，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如佩莉所说，上周六分手了，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佩莉为什么还不去把孩子打掉？要知道再拖下去可就难打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为什么佩莉要对我们撒谎？”
“撒谎的目的是为了隐瞒事实。佩莉一个劲地试图让我们认为他已经和杰森没有联系了，甚至不惜故意演出一副对杰森厌恶的样子，这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佩莉并没有与杰森分手，甚至有可能知道杰森为什么失踪，不，也许杰森并没有失踪，只是因为什么原因躲了起来，而佩莉很可能是在帮杰森躲藏。”
杜鲁姆越说眼镜越亮，克诺维点了点头：“没错，也许杰森真的陷入了什么危险，不想连累佩莉，所以才会出现吵架的那一幕。但现在看来，很可能佩莉已经知道了实情，在帮助杰森。”
“那我们还不赶紧回去找佩莉问个清楚？”
“如果她愿意说，就没必要欺骗我们了。现在再去只会打草惊蛇罢了。”
杜鲁姆有些焦急：“可我们是真的想帮助杰森啊。”
“杜鲁姆，冷静一些，佩莉在知道了你我的身份之后依然选择撒谎，只能说明，不管是她还是杰森，都认为教会对他们也有威胁。”
杜鲁姆一愣，有些不明白地问道：“教会怎么会害他们？”
“那就不好说了，也许杰森在调查中无意发现了教会某位高层的秘密，比如像你深恶痛绝的受贿之类的。为了不被灭口，他才躲了起来。这样看来，在他家里被处理掉的线索，也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做的，为了以防万一。”
虽然这样说，但克诺维心里很清楚，杰森家丢失的线索都是和自己有关，现在看来还是很有可能是敲门人处理的，只是也许敲门人真的没有抓住杰森，他在感觉到可能有危险后就躲了起来。
而对教会的不信任，很可能就源自于知道自己现在也是教会内部的人，所以才如此警惕。
但还是有些地方不合逻辑，比如杰森既然选择躲起来，为什么不带着怀着孩子的佩莉一起？毕竟不这样很有可能反而会让佩莉陷入危险。
虽然佩莉的分手说辞能让她撇清和杰森的关系，但连自己都能看破，就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杰森真的已经出事了，只是在出事前告诉过佩莉如果自己出事，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以免波及到她。
其实这种可能性更大，但看着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杜鲁姆，克诺维实在不想再打击他。
“杜鲁姆，你是不是很想帮杰森？”
见杜鲁姆使劲点头，克诺维继续说道：“那么我希望你接下来几天都能找时间盯一盯佩莉，看看她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万一哪天他也和杰森一样突然没来上班，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明白了。只是我还是不懂，杰森为什么连我都不愿意相信……”
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杜鲁姆，克诺维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许他也只是不想让你也陷入危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