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整个王府都震动了，几乎是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许子寒以及站在原地的沈清欢。
“我刚刚还在说，这素锦姑娘年级明明比子寒年级大，怎么子寒的脚还比素锦姑娘大不少，我还当时子寒练武，需要下盘稳固的原因。”
“怎么可能，虽然这姑娘长得高挑纤细，又会一些武功，可这清秀的模样，一看便是一个男子。”
“对啊，我相信王妃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对，对，对，王妃那么爱王爷，怎么可能在王府里养面首？”
“但是，王爷并不喜欢王妃，王妃感觉空虚寂寞冷，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
一时间，流言四起。
素锦看着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沈清欢，眼中得意更甚。
果然如此。
她之前就感觉许子寒和王妃之间的关系，比起普通的主仆似乎有更多一层，尤其是许子寒看向王妃的眼神，那中间隐藏着某种情愫，而王妃却好像有意在疏离。
起初，她之当他们主仆情深，想要推许子寒下水，再有她和婢女一起将用竹竿阻止她上岸，一举将其溺毙。然后自己也跳下去，对霆王殿下谎称是她将自己推下去的，将罪名推到王妃的头上。
到时候，许子寒死了，王妃必然会痛心。再加上王爷的误会，这霆王府中，王妃便会被王爷厌弃，到时候即便王妃娘娘的亲生父亲是丞相，王爷想要纳妾，他女儿做出这种事来，他也不敢再说半个不字。
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出现了偏差，不仅没有将许子寒推下去，自己还落水了。
迷离之间，差点以为自己完蛋了，却看见了下水来救她的许子寒。
隐约看见他下水之后，衣料贴着身体，薄薄的裤子勾勒出的痕迹，那是女子不可能有的。后来，他将她救出水面，她虽然身体已经软绵无力，但是意识却依然清晰。
她费尽了全力睁开眼睛，看见他出水之后，平摊无比的胸部，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哈，沈清欢，你好到的胆子，竟然敢在王府豢养一个男人，不管这男人是不是她的面首，她都废掉了。
或许，她不止能够成为王爷的妾室，说不定，还有机会为霆王殿下诞下第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之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开始膨胀，雀跃。
萧云霆站在原地，衣袖下的手紧紧捏紧，一双眼睛带着滔天的怒气，盯着沈清欢：“她说的是真的吗？”
沈清欢在素锦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中是无尽的恐慌，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也渐渐让自己平复了下来，因为紧张和慌乱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帮助，甚至还会坏事。
“一半真，一半假。”
事已至此，想要蛮，也断然是瞒不住了。
因为子寒是男子的事情就是一个事实，她没有办法改变，与其垂死挣扎，萧云霆下令验身，不如直接坦诚。
但素锦污蔑她和子寒的关系，那确实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萧云霆看着眼前依旧泰然自若的沈清欢，语调冷的让人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可以在一瞬间冻结，洁白的牙齿轻轻的摩擦，莫名的情绪在涌动：“哪半真？哪半假？”
沈清欢淡淡道：“子寒就是我的侍从，并非于我有龌龊关系的面首，他确实是一名男子。”
这话一出，萧云霆眼中的寒冷转变成为杀意。
素锦却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王妃娘娘，您说的这些话，您自己相信吗？”
沈清欢淡淡道：“我自己自然是相信的，因为我问心无愧。而素锦姑娘，两次恩将仇报，非要将自己的救命之人全部陷入死地。人在做，天在看，素锦姑娘不会以为自己将来会锦绣荣华吧。”
显然，在今日之前，素锦是不知道许子寒是男子的。
如果她知道，便不会设计今日这次莫名其妙的落水。
十有八九是子寒跳下水中救了她的时候，在水中，她与子寒有了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让她洞悉了子寒的秘密。
在宫宴，她救了她，让她有了进入王府的机会。
而今日，子寒救了她，让她有了知晓他秘密的机会。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后悔自己救人。身为医者，济世救人是天职。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农夫与蛇，从来都不是寓言，而是真实存在的，也曾经因为救人被人误会，谩骂，可她想的便是后果自担。
可如今……却要搭上子寒的性命，她后悔了。
这世上，并非所有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被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