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后，顾清晨刚准备回去，就被通知，有人要见他。
来到会议室，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一看见他进来，就热情地上来握手，把顾清晨搞蒙了。
“我是哇哈哈哇娱乐艺人部副部长。”
顾清晨心里大概清楚对方找他来的目的了，上次还只是普通的经纪人，这次副部长都来了，要是他再拒绝，会不会下次来的就是部长？
至于棠月盈？
顾清晨觉得自己还是要有点Ac数。
“长话短说，顾，小顾同学，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
对方的态度很客气，甚至有点卑微，顾清晨自然也不会和他作对。
“没问题。”
“我来这里，是想和你签约。”
“嗯。”
“我这边能给出的条件是，一个稳定的出道位，一定是前三名。”
“我还以为是第一名呢。”
顾清晨开玩笑地说着。
“这终究是个全民选秀节目。”
副部长的潜台词顾清晨也清楚，全民选秀节目看的是什么？是人气。
而有实力就能有人气吗？不见得，相反，有人气就代表一定有实力？也不对。
所以实力只是获取人气的一种途径，并不是唯一。只是从通俗意义上来说，有实力的人，自然更容易吸引观众。
而未来练习生这类选秀节目，看的是人气，而人气的最好体现，就是票数。
从本质上来说，谁最能吸引别人为你花钱，在这个节目里就容易出道，而吸引的方式，根据每个人的条件各有不同。
所以才会出现，流量歌手的专辑销量轻松破亿，而某林姓天王，出首专辑，还要被骂凭什么收费，隔壁许姓薛姓歌手都是免费的两面景象。
两边的受众并不相同，但有一点是资本所能看见的，就是前者的受众更有消费力。所以资本自然会选择更容易量产，更有收益的流量派做法，而流量中最容易量化的，就是脸了。
“我能看看合同吗？”
“当然没问题。”
看顾清晨态度松动了，副部长马上热情地递上合同，顺便和他继续解说。
“就算只是第三，你放心，团内也是以你为组，要写什么歌，怎么写，由你决定。”
“就是说，让我带八个葫芦娃？”
被这么一反问，副部长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
耐心看完合同后，顾清晨还是决定拒绝。
这份合同里，他的分成是3成，像他这样的练习生能拿到这样的分成，已经很高了，而且，这里的合成，只限于公司为他找的工作，他自己找到的通告，公司是不分成的。
但是，其余限制太多了，一切行程还有之后的专辑推出，都需要公司的允许。而且，年限是10年，这是把他当黑奴使呢。
只是这条，他就不想签了。
“抱歉，我不想签。”
“为什么？你还有什么要求？”
这下是顾清晨有些惊讶了，他原以为拒绝后，这个副部长会给他说，这个合同有多好的洗脑，或是威胁他不签就让他退赛，没想到他居然反向问他的要求。
“限制太多了，我希望创作是由我自己决定的。”
“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好条件了。”
“那就换个权限更大的人来吧。”
说罢，打了个招呼后，顾清晨就离开了。
第二天。
刚起床，顾清晨还没来得及看昨天的消息，就又被编导通知，有人要见他。
说实在的，顾清晨实在是不想去了，就连哇哈哈哇都只能给出这种合同，其他公司，他觉得更不用考虑了。
来到编导说的地方后，顾清晨发现这里不是会议室，而是一间办公室。
艺人部部长？
顾清晨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敲门。听见一声温婉的“请进”后，他才推开门。
一进门，他人就傻了，坐在里面的就是节目的制作公司哇哈哈哇娱乐的棠月盈。
“很惊讶吗？”
“有点。”
顾清晨老实回答，按照棠月盈的示意，坐在了她的对面。
“昨天听说你要权限更大的人来和你谈，不知道我权限够不够。”
“如果还是不够的话，我能见马总吗？”
顾清晨开了个玩笑，主要是他有点紧张，棠月盈的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气场却太强了。
“嗯，如果你现在转行商业，我觉得有点机会。”
“那还是算了，没那天赋。”
棠月盈深深看了顾清晨一眼后，才继续开口。
“这是新的合同，你可以开口，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说出来。”
“还能提意见吗？”
“当然了，哇哈哈哇是很人性的，而且，我也对你很感兴趣。”
“是吗？”
顾清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把棠月盈的话当真，毕竟作为选秀教母，她不知道操手过多少练习生了，从没听过她的绯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对他感兴趣。
“我看完了。”
顾清晨看的很快，这份合同和之前差不多，分成也提到了55分，不过时间提高到了15年，而且其余一些细节的地方，还是没有变化。
“签的话，我承诺你是第一名出道。”
“暗箱操作？”
“噗，我从不搞那一套。”
棠月盈有些好笑，她被称作选秀教母，可不只是说她靠选秀起家，也不是说她操作选秀，而是她能将想捧的人靠选秀推出，并且，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做票行为，票数绝对是真实的。
所以她手下的那群艺人，才会各个都是爆红，只是最后都会解约，只在选秀时的教母，也有这样一层的含义。
“那我拒绝的话，就会被淘汰？”
顾清晨抬起头和棠月盈对视。
“不会，我说过，我不搞那一套，我不喜欢说第二次，希望你记住这点。”
“那你会怎么处理我？”
“什么都不做。不签的话，我不会推你，你能走到哪里全靠你自己，我不会干涉。”
棠月盈的话，让顾清晨有些意外。
“很意外？”
“确实。”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顾清晨觉得棠月盈也蛮坦诚的，所以他也说了真心话。
“你如果能凭自己走到最后，对节目也是好事，我为什么要打压你。”
“是吗？”
“好了，进入正题吧，要签你的话，有什么条件。”
“首先，在行程上，一定要我本人同意。”
“这点没问题。”
顾清晨很意外棠月盈答应的居然这么快。
“我们只负责给你推荐，去不去是你的事情。”
“行，那第二点是。”
“我还没说完呢。”
棠月盈摇了摇头，打断了顾清晨的话。
“同样的，你要上什么节目之前，一定要通知公司。”
“那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
顾清晨皱起了眉头，他感觉棠月盈在和他玩文字游戏，刚才对她直爽的好感也下降了一些。如果有消息界面的话，大概就是好感度-1-1这样的感觉。
“区别是，公司会给出自己的意见，接不接受是你的选择。”
“就是说，公司不同意，我也可以上。”
“当然。”
“那我没意见了。”
“说你的第二点吧。”
“专辑方面，全部由我负责。不需要别人插手。”
“可以。还有吗？”
“时间不能15年太长了，我希望是三年。”
“三年不行。”
棠月盈直接拒绝了，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太短了，你跑了，我太亏了。”
顾清晨观察了一下棠月盈的表情，感觉她的态度很强硬，说不准之前那些人，就是因为这样才跑路的。
“五年。”
“太长了。”
顾清晨不太愿意，五年后，他大学都毕业一年了。
“采用3+2的形式，如果合同到期后，你还想在娱乐圈的话，我们有优先续约权，当然，具体待遇条件到时候可以改。”
“那我没意见了。”
“还有吗？”
“我会照常去学校，所有工作不能影响我的学业。”
“工作都是你自己接，这我不能保证。”
棠月盈也开了个玩笑。
“那没问题，就是这些了。”
“待遇你不要求？”
“55分吧。”
顾清晨对金钱之类的不是很看重，而且棠月盈作为传说级经纪人，至少也是个SSR金卡，态度这么好，他也不好要求更多了。
“合同之后会给你，我有个问题。七里香这种水平的歌，你还能写多少。”
“你要多少我就能写多少。不过我想起一件事。”
“你说。”
“我希望最后不要出道。”
“学业？”
“对。”
“你很有趣。”
棠月盈终于笑了，顾清晨感觉自己看见了花丛盛开中的蝴蝶。
“你也是。”
棠月盈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在顾清晨出门的那一刻。
“最好准备，我决定在你赌一下，之后，我会是你的经纪人，你直接和我对接。”
顾清晨人傻了。
棠月盈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带过艺人了，所有艺人名义上都是在她旗下，但她都不会负责具体的事务。
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她亲自带的艺人，还是通过选秀出道，凭借仙侠系列一炮而红的古月。那还是哇哈哈哇成立那年的事情，距今已经有四年了。古月也在前年和哇哈哈哇解约了。
顾清晨有种直觉，他好像掉进棠月盈的圈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