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影才刚一闪,探春的火鞭“嗖”的一下就跟条毒蛇似的,缠住了那人的手腕。
“天工手!”北静王眼尖,一眼就瞧见对方脖颈处的莲花刺青,立马举剑指向他的脖子。
可这时候,这人突然咧嘴一笑,抬手就把柳叶刀朝着炼丹炉扔了过去。
好家伙,炉子里的紫火“轰”地一下就暴涨起来,整个观星台都开始剧烈摇晃。
“大事不妙!他想把这儿炸了!”
贾环赶紧把文道金光注入银牌,在空中“唰唰”几下疾书了个“镇”字。
金光瞬间化作锁链,缠住了梁柱,可那热浪实在太猛,锁链被冲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崩断了。
宝钗也不含糊,捏着符纸就往药池冲,想把池底的硫磺机关给封住。
黛玉则把笛声变得激昂起来,音波“嗡嗡”作响,震碎了那些不断往下坠落的砖石。
这时候,天工手瞅准机会,一咕噜滚进暗格,伸手扯动墙上的星宿图。
“轰隆”一声,密室顶部直接塌陷,带着剧毒的水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北静王赶忙挥剑去劈汞流,可龙渊剑刚碰到水银,“呲啦”一下就冒出了青烟。
“都别碰这液体!”探春大喊一声,甩出浸透桐油的火鞭,在半空中“轰”地炸出一道火墙,暂时把毒流给逼退了。
贾环眼睛死死盯着炼丹炉核心处的莲花阵眼,瞅准时机,把圣火令残片狠狠嵌了进去。
文道正气和丹炉里的邪火猛地撞在一起,整座观星台一下子被刺眼的白光给笼罩了。
在那轰鸣声中,贾环听到天工手癫狂地大喊:“地煞盟的大计……你们根本阻止不了!”
等尘埃落定,天工手已经被北静王用锁链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了。
可他还在那儿狂笑,嘴角溢出的血沫都是诡异的紫色,嘴里嚷嚷着:“以为毁掉炼丹炉你们就赢了?地煞盟要造的可是活的星宿大阵!”
说着,他突然拼了命地朝着断壁残垣撞过去,脖颈上的莲花刺青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你给我闭嘴!”探春气得火鞭一甩,“啪”的一下落在他脚边,溅起的火星带着一股焦糊味,和空气中的血腥气混在一起。
贾环蹲下身子,把银牌抵住对方的眉心,冷冷地问:“为什么要把人炼成星图?”
天工手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种疯狂的痴迷,说道:“你懂什么?凡人的身子到处都是缺陷,只有按照二十八星宿重新塑造经络,才能……”
“才能成仙?”宝钗冷笑一声,举起那根染血的银针,“用活人来试药,把孩子当成炼丹炉,这就是你所谓的道?”
说着,她一把扯开天工手的衣襟,只见他胸口密密麻麻全是刺青,每一道纹路都和密室里的人皮星图对应得上。
北静王气得猛地攥紧剑柄,把剑刃抵在了对方的咽喉上,厉声道:“说!地煞盟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可天工手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七窍都渗出了黑血,嘴里嘟囔着:“晚了……当第一幅星图现世,中原就成了棋盘……”
最后,他看向贾环手中的圣火令残片,瞳孔一下子就涣散了。
就在这时,黛玉的笛声猛地一顿,镜中突然闪过无数人影在丹炉中挣扎的画面,那凄厉的惨叫声,仿佛直接穿透了大伙的耳膜。
天工手刚断气,宝钗眼疾手快,立刻扯开他染血的衣袖。
就看见他腕间密密麻麻全是针孔,还渗着黑血呢,指甲缝里卡着半片带莲花纹的碎瓷。
“这是地煞盟特制的毒蛊容器。”
宝钗一边说着,一边把碎片装进瓷瓶,又拿银针在瓶口转了两圈,针尖一下子就彻底发黑了,“服下这种蛊虫,一旦泄露机密就会当场暴毙。”
北静王气得一脚踢开地上的炼丹鼎,露出夹层里用油布包着的账本。
借着烛火一瞧,上面墨迹未干的字迹看得人触目惊心:“五月初三,收先天聋哑者三,作价二十两;五月初七,取心脉入药……”
探春气得猛地把火鞭甩在墙上,“啪”的一声抽落了半幅人皮经络图,大骂道:“这些畜生,简直把人当成牲口在买卖!”
贾环蹲在药池边,用银牌刮下池底凝结的朱砂块。
金光扫过,暗纹里浮现出“金陵分舵”四个小字。“观星台不过是个前站。”
贾环捏碎朱砂,掌心沾满了腥臭的血渍,“地煞盟打算在各个州府都建炼丹场。”
话还没说完呢,黛玉突然按住短笛,笛身剧烈震颤起来。
紧接着,地底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还隐隐有孩童压抑的啜泣声。
大伙顺着声音撬开地砖,暗格里蜷缩着三个昏迷的孩子。
最小的那个女童脖子上系着个褪色的长命锁,金锁片上刻的生辰八字,跟天工手账本上的记录丝毫不差。
宝钗赶忙上去把脉,眉头一下子拧成了死结,说:“他们被灌了定魂散,经脉里还埋了银针……”
北静王气得握紧了染血的剑,转身一脚踹开密室暗门,怒吼道:“追!一个活口都别放过!”
应天府尹的师爷捧着卷宗退出去的时候,贾环还盯着案头那封泛黄的休书。
纸角上太医院的印章早就褪色了,可上面的墨迹却字字扎心:“弟子周明远,私习禁术《鬼门医经》,断手逐出师门……”
休书背面还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经络图,正是天工手密室里人皮星图的雏形。
“这老疯子十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些事了。”
探春一边说,一边把缴获的药单“啪”的一声摔在桌上,用火折子照亮那密密麻麻的购药记录,
“每个月初三都往西域商号送黄金,去换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敢情全是用来吊着受害者的命!”
宝钗捏着银针挑起药渣,银尖泛起诡异的青黑色,说:“这些药里混着巫蛊之术,根本就不是为了治病救人。”
北静王突然抽出半截龙渊剑,剑刃在烛火下映出案牍上的供状,说道:“周明远被逐出太医院后,打着‘天工医仙’的旗号在各州到处跑。”
他气得重重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倒了,“应天府、扬州、杭州……
失踪者画像里,有一半的人都找他看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