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低沉压抑的喊叫与监仓里哄闹的加油声相映同步。
当喧嚣停止的时候唐凤莲到c监区长办公室找李皓，身后有条尾巴，不用讲是孙晓蕾，后者不时捂一下左口袋后按一下右口袋。
“监狱长一个人在呀！”唐凤莲未开口先露出笑脸。
“你们都忙着大事，我不一个人还怎样？我倒希望她跟在我屁股后面。”李皓又怼了一次孙晓蕾。
这次孙晓蕾没有犟嘴，反而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数了起来。
看来这个清纯的小姑娘迟早会变成老油条，不，很快会变成老油条。
“监狱长这次要搭点钱进去，不多，要不要我帮您垫上？”唐凤莲将之前那个本子递了过来。
“不用，我这人的原则是说到做到，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只问一下平局几场？”
“平局？有么？”唐凤莲看了一眼孙晓蕾。
“看来比赛你是一场都没看，收了多少进场费？分钱！”李皓皱起眉头。
“一场，我就那场输了。”孙晓蕾帮唐凤莲回答，头也没抬，接着数钱。
靠，小姑娘可以呀，十二场只输了一场，难怪那么多钱，左口袋掏完掏右口袋。
“机会难得、千载难逢！监狱长看不上我收的这点小钱的！”唐凤莲打起了马虎眼，肯定不会说收了多少钱。
倒是李皓对千载难逢几个字有点抵触，这次恰巧又被唐凤莲复读了一遍。
“你们去别的地方忙，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李皓懒得看她们，将她们赶走。
“等谁呀？”这话不会是唐凤莲问，孙晓蕾将整平的钱叠好，好像数错了又想数一遍，嘴里不忘问李皓。
“女人，这里有男人吗？”李皓遇到这么个尾巴很不爽，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你那里鼓鼓囊囊的不会是将钱放到上衣里了吧？”
“是啊！等会回去数。”孙晓蕾顺口回道，看了一下李皓的眼神，脸又红了。
“要不要拿出来我帮你数？放在那里也不嫌脏！”李皓同她开玩笑，但说得很认真。
唐凤莲听到这拉起孙晓蕾走了。
奶奶的，不这样说她们还赖着不走。
李皓也不喝茶，将脚搭在茶台上闭目等人。
看样子，今天是耗在这了。
也没等多久，有人敲了一下门，先看到的是两条烟。
“高人尊姓大名？”李皓指了指茶台前面的沙发凳子。
“小女子姓甘名梓果，公子安好！”刚才李皓劝着要同她赌的女狱警做了一个揖。
这个格调有意思，没想到像古装剧一样。
“你不会像庚权一样称铭爷为老爷吧？”
“公子聪慧，老爷现在不准我那么叫他，我称皓哥为公子没错。”叫甘梓果的没否认。
“叫甘果更好，显得甜。”李皓笑了。
“皓哥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铭爷不准在这里的我们同你交往过密。”
“那你又来套我的话？不，是我主动劝你，这种事你们也告诉铭爷？他让你来找我的？赢了多少？”李皓接连几连问，都不知道自己想先问哪个问题。
“我回答皓哥最后面那个问题，这次一分没输！”甘梓果还是有个性。
“我总觉得上了当一样！”李皓叹了一口气。
“知道皓哥是个不愿吃亏的主，您抽号输的钱我补上了！”
李皓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要冒风险让你们赌吗？高人发表点意见！”
“高人不敢当，意思倒是明白，其实也没风险，这点小事不是事，男子监狱还有专门的擂台呢！”
“接着说！”
“监狱里拉帮结派最不好管理，您故意让苏田田开外围其实是想赌得越大越好。”
李皓倒了一杯茶给她。
“参与打斗的女犯人一开始是不会意识到后果，因为赌输了的女狱警迟早会迁怒到她们头上，当然还有输了钱的女犯人也一样，以后犯人想斗殴就会顾忌被拉上比赛场，这样的话监仓里闹事的就少了，皓哥好主意！”
“你这智商不用来套平局的问题，有其他想法？”李皓递了一支烟给她。
这次甘梓果接了。
“铭爷在金三角打滚了几十年，对你很是纵容，但没你想的那么不堪，自从你让孟达到他身边后他心情很不好。”
“为何？”李皓弹了一下烟灰。
“铭爷让我告诉你其实他知道有些人有问题。”
“这种事铭爷让你知晓，你的身份也不简单。”李皓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我不会是害铭爷的人。”
“铭爷心里清楚，只是不明白你为何兜了那么一个大圈来到这里。”
“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有心计。”
“是么！”甘梓果笑了起来。
“我觉得铭爷心情不好是因为白耗了那么久。”李皓也笑了笑。
“怎么说？”
“他在吴东至那批诈骗犯那捞不了太多好处，最多还有几千万，你提醒他要抓紧！”
“是皓哥干的？您干嘛与铭爷在这件事上针锋相对？要知道有些东西迟早都是你的！”甘梓果有些不解。
“我没说是我干的，我也是在锻炼自己，应该正合他们的意，要不我怎么被他们塞到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您干嘛不自己同他说。”
“有些事在未清楚之前我开不了口，我们之间缺少一个传话人。”
“但有些话不是我开口能说的，有些事不是我能知道的。”甘梓果说到这有些犹犹豫豫。
“我明白，那铭爷发现其他什么没有？”
“他心里才清楚，不是我能知道的！”甘梓果喝完杯中的茶后将杯子反过来盖上，这是要走的意思。“铭爷非常后悔没直接让您去打理他的生意，他说趁他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赶紧将与叶杏英的事先落实好，哪有三十岁的人还不结婚！”
“我哪有三十岁，还差好几年，我想多玩会！”
“虚岁！”甘梓果站起了身。
“我兜了一个大圈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不怕我跑了？”
“那还是你干的？吴东生已经快疯了，但你跑那是最好！”甘梓果回过头笑道：“可惜芹姨早就为你相中了几个漂亮的女孩等你选。”
“他们倒是为我的婚姻操碎了心，但不用！”李皓吐了一个烟圈接着道：“你不会也是梯队中的一个吧？”
“我是这里的首选，如果你不跟叶杏英在一起我会上。”甘梓果马上回答。
“我们不适合，我不喜欢和比自己聪明的女孩在一起！”李皓发现不该问，就怕她们说上字。
甘梓果眯着眼走了。
奶奶的，自己根本不是野马，早就被圈起来了。
不过甘梓果的长相确实一般，身材还可以，可惜了。
李皓心里的可惜是她聪明了点，胸大无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