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倒戈相向
“看看，这就是现实的有趣之处……如果一个漏洞有被人利用的可能，那就一定会有人利用，因此可以这么说，稻妻如今纷乱的局面也并非是幕府或者鸣神大社的刻意引导，而是雷神本人的刻意放纵。”
邱森靠着神樱树抱着自己的马儿笑着说：“我和那女人打过交道，很难缠，我可不相信她会想不到，以她的心性，见微知着下整个稻妻都轻易地洞若观火，所以如果你们真的要找一个幕后黑手，那就去责怪雷神本人吧。”
“什么？”
这回，就连空和派蒙都震惊了。
“啊，这，还有这种说法吗？”
邱森摊手：“在其位，谋其政，雷神位居稻妻执政，乃稻妻最高位格，她当然要付终极责任。
如果她确实不想管事，大可以放手，就像是璃月那样，然而她并没有，因此，我可以认定她为懒政。
要知道，权力拒绝真空，雷神不愿意接触的地方，自然会有其他权力染指，天领奉行的变质就是这一过程的具现。
我说一切都是雷神本人的错，难道有问题吗？”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但……好奇怪，我头都要炸了！”
派蒙放弃挣扎，空哥陷入沉思。
九条裟罗恨不能将耳朵撕下来堵上自己的耳朵眼。
这也太奇怪了！
八重神子笑道：“可我也没看到您履行自己的职责吧？我记得您的自我介绍中也是一个王呢。”
邱森摊手：“我这不是正在工作吗？再者说，谁告诉你我想要的统治模式是稻妻式的呢？
雷神的过错不在于她不愿意管那些事情，而在于不愿意下放权力，因为名义上权力依旧属于雷神，因此，实际权力只能运行在灰色地带被窃贼掌握，这才是稻妻危机的根源之一，德不配位，名不副实。”
“请恕我不能接受，我家阿影可是每一天都在很努力地处理公文呢。”
“哦？如果瞎忙活也能算卓有成效的工作的话，这个世界可真是太美好了。”
“请您收回自己的评价！将军大人，不，雷神大人，庇佑稻妻数个千年，功绩无可计量，您这个外人，无权评判！”
九条裟罗鼓足勇气吼出这一声，声音在神社的后院中回荡。
这一次，就连八重神子都惊讶了。
邱森看着九条裟罗那义愤中带着怂逼的气质，感觉有些滑稽的，但却也收起了轻慢之心。
九条裟罗：“雷神大人是稻妻的雷神大人，好也罢，坏也罢，这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事情，就算您杀了我，您也无权评价。”
派蒙：“好厉害，这么帅气的话，我就不怎么能说得出来。”
空摸摸派蒙的头，“才不是呢，派蒙经常说出这么帅气的话，很厉害的。”
“真的？你没有骗我？嘻嘻嘻……那，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邱森没有理会派蒙的耍宝，而是对九条裟罗认真地回答道：“我想伱说得对，其实应该交给稻妻人自己评判，是我孟浪了。”
“哎？居然认错了？”
九条裟罗心中的勇气瞬间在取得胜利的时刻溃散，现在只剩下了惶恐。
“啊，这样的话，我，其实，还没想好怎么向您赔罪……”
邱森摆手：“没必要，我其实并不在意。”
八重神子笑着翻译道：“这位傲慢的很哟，与其说他在向你道歉，倒不如说他在向自己道歉，他喜欢的可不是礼貌本身，而是遵守礼貌的自己呢。
所以，你讲不讲礼貌，和他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他要讲礼貌，所以他并不在意。”
邱森翻了白眼，“别以为你是只粉毛狐狸我就不会揍你。
好吧，九条裟罗，我接受到你的歉意了，所以咱们两人一笔勾销，你们继续讨论，我不多说什么。”
八重神子幽怨地看了一眼邱森，还继续呢，刚刚的话题聊到哪里了我都不记得了。
“咳咳，总而言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这是我命令终末番的忍者从天领奉行府偷来的证据。”
八重神子将证据的原件摆在了九条裟罗的面前，那些都是各种公文的原件以及篡改记录。
只能说，这很官僚，凡有行为，必有记录，哪怕这个记录最后会成为给自己定罪的证据，也不得不留存下来。
九条裟罗信了，不信不行，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老牌官僚的她太熟悉幕府的运作风格了，如果是外人，根本伪造不出这样的文件，哪怕是同为奉行府的社奉行，哪怕是地位甚至还在奉行府之上的八重神子。
所以她只能咽下这枚苦果，接受这个现实。
九条孝行，是个叛徒，二五仔，白眼狼。
“忠孝两难全啊，这时候，你要如何选择呢？不如杀进天领奉行，将那老贼的头颅讨取，献给雷神？”
邱森又忍不住插了一句。
派蒙都听得炸毛了，“喂！你这也太可怕了，这还是你吗，邱森老板？”
邱森摊手：“没办法，如果是我自己来，以我自己的道德洁癖来看，还是希望公平公正的。但假如我是看戏的那个，还不用自己担责，我当然是想看到血流成河咯。”
“呃……这也太阴险了，”派蒙缩到九条裟罗的身边，劝诫：“你也听到了，他这话不是什么好话，你可千万不能听！”
“派蒙，我在听呢，而且我并不阴险，我已经将自己的险恶用心直接放在她的面前了，这还能怪我吗？”
“可是……”派蒙词穷，她的小脑袋瓜还不够思考太复杂的东西。
空笑道：“邱森老板只给了一个选择，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八重神子欣赏地看了一眼空，点头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小家伙，一眼就看到了本质，你很有前途哟。”
派蒙：“你也听到了，不要干什么容易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九条裟罗站起了起来，郑重道：“不，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中肯，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老家伙，洗刷我们九条家身上的耻辱！”
“什么？”
“你不要想阻拦，这是我们九条家自己的事情！”
说完，九条裟罗转身疾走而去。
空和派蒙愣在原地，“怎么办，人间惨剧就要发生了！”
八重神子笑道：“这算什么人间惨剧，真正的人间惨剧可多了去了。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参与，那就快跟过去，毕竟她可是特意提醒你了。”
“提醒什么？”派蒙的智商一如既往地可靠。
空：“她说，让我们不要阻拦，有时候，女人说的话的意思，是要反着听的，派蒙，我们跟上。”
“哎？喂，我们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参与人家的家事吗？”
空：“首先，这是稻妻公事，我们有八重宫司的授权，其次，我们可还要靠九条裟罗觐见雷电将军呢！”
“有道理！”
说完，这俩人也跟上去了。
原地只留下了邱森和八重神子。
骚狐狸向邱森告退：“请容我下山去联系反抗军，总攻的时刻就要到了，恕不能相陪了……”
邱森毫不在意，而是抚摸着神樱树感慨，“又是一颗拥有某种神圣本质的大树，想来你在这个世界的将来，一定非常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