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林凡考了一天的试回家，鞋还没换就被王淑娟堵在门口。
“小凡，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
林凡的语文和数学，确实不太理想。但架不住班长一波助攻……
按时考试不迟到，数学天赋值+1，+1，+1，+1……
参加数学考试，英语天赋值+1，+1，+1，+1……
理综考试未提前交卷，科学天赋值+1，+1，+1，+1……
很多知识点，刚开始不会，考着考着又会了。
只要在有人鉴证的情况下立flag，按时打卡参加，就有系统奖励。
林凡考虑，自己在学校还可以再“奔放”一点，这样打卡的机会更多。
“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王淑娟从厨房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餐桌的另一侧。
“啊？”
林凡心想，自己最近被最早那【学习打卡】任务“坑害”的，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按时交作业。
也没做啥事儿，孙见利怎又告状？
林凡也就上课怼过他两回，但这事儿上，孙见利理亏啊。
“怎么回事？”
“是不是在学校犯什么错误了？”
“听说班主任找我，怎么这表情？”
王淑娟脸一拉。
“没有没有没有。”
林凡摆摆手，换好鞋后，整齐摆放在鞋柜里。
今天家庭氛围有点严肃。
没搞清楚班主任和老妈说了什么之前，最好还是乖巧一点。
毕竟，遇上“更年期”可不好过。
“把书包放下，过来坐吧。”
林凡小心翼翼的坐下。
老妈表情严肃，但应该没生气。毕竟桌子上有一杯牛奶，要是孙见利说了什么不好的，应该先在门口罚站了。
“孩他爸——”
主卧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起床声。
“爸也回来了？”
林凡吃了一惊。
林凡的老爸林志华是做监理的，常年出差驻扎工地，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回面。除非法定假日，都是家里有大事才回来一趟。
林志华坐到王淑娟对面，也就是林凡正对方的位置上。
林父习惯性点烟，但拿到嘴边，又克制自己掐灭了。
“小凡，听班主任说，你在学校，成绩不太理想？”
这话林凡不知道怎么接。
原主的成绩确实不理想，但现在这不是穿越了么。林凡最近一次考试成绩还没下来啊。
“呃……”
“不用解释，你班主任给我来过电话了。”
林志华打断说。
“哦。”林凡没吭声。
心里却纳闷：
孙见利早知道老林常年出差吧？
有事怎么不联系王淑娟，而偏偏打电话给林志华呢？
“你的学习情况，我和你妈了解……天赋这种事情，不能怪你。”
林志华和王淑娟都是中专毕业，都是毕业之后就做了工人，没什么文化。
“但你们班主任孙老师，是个非常负责任的老师啊。”
林凡心中一惊。
想到那个头发稀疏，一口老黄牙，个课经常对学生出言不逊的孙见利，居然是老爹口中的“好老师”……
这实在是太违和了。
“嗯，对。”
“孙老师是个好老师。”
“他考虑了你们将来的前途，说你可能不适合走文化课，让你考虑要不要学个……技术。”
林凡更懵了。
这是搞什么呢？
学技术还是搞学术，这不是等高考成绩再分流的事吗？
学习好的读本科，搞研究；
不太好的读大专，学技术。
“……学技术？”
林凡反问。
猜不到孙见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林志华拿出谈项目时的架势了，手杵着桌子侃侃而谈，“你考试说可以学个技术，不用参加高考，避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有专门的单独考试，考过了可以和其他人一样上个本科。”
林凡看着老爹一本正经的样子，两世为人的经验都让他一懵。
……还有这种好事？
“我考虑让你去学一下，起码有个大学读。”
林志华把烟点上了。
“学什么啊？”
林凡知悉跟父母沟通的技巧。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事不太靠谱，但……不能着急拒绝，否则非常容易吵吵起来。
会制造家庭矛盾的。
“书法。”
林志华开始吞云吐雾了。
“啊？”
这算……哪门子技术？
“是艺术吧？爸。”
“哦，对，艺术，说错了说错了。”
林志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把孙见利的话转述了：
“孙老师说呢，你的成绩不太理想。当年读高中你也是赞助生，这点你不用否定。”
“高考呢，也就1\/5人能上本科。”
“像你这个情况，跟普通同学比，考‘大文大理’，应该很难上线。”
“孙老师想了‘田忌赛马的战术’。”
很多家长都有个通病，对学习考试的具体流程不太懂行，但是说到“战术”、“策略”等等，就变成了懂王。
“跟普通同学比，你文化课，不如别人……去不了好大学。”
“但跟艺术生相比，你的文化课又占优势。”
“所以孙老师推荐你走个艺术。”
“先过艺术考……艺术联考，之后文化课过线，就有个大学读了。”
乍听好像挺有道理的。
如果不是林凡前世考过大学，也听闻过“野鸡艺术学院”有多坑……他差点就信了。
林志华继续说：
“孙老师有个朋友，是教书法的。说如果家里想让孩子读大学，不介意稍微花点钱，可以介绍去学书法……”
“我这次回来，就是问你，愿不愿意去学技……艺术？”
“老爹就你一个儿子，花点钱什么的，不怕。”
图穷匕首见。
林凡这才明白，孙见利为啥这次打电话给林志华……之前家长会，孙见利侧面打听过，林凡家的财政大权是林志华拍板定事。
而他又恰好常年不在家。
如果是其他老师推荐学艺术。如果是感兴趣的门类，林凡说不定会感谢一下人家。
但推荐人孙见利的话……
以这货的人品，林凡感觉最后一句话，甚至可以翻译成：
我有一个做艺考生意的朋友，最近没客户了，从学生里拉两个不懂行的冤大头介绍下。
王淑娟也沉默着注视林凡。
似乎今天就要商讨出个结果，要林凡做出决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