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琴虫之尸
“琴虫之尸？”听到这个词时，荀茂心中不再有任何怠慢，顿时严肃起来，这听起来明显不像一个人的名字，倒非常符合司命的特点，“尸体？”
“不是以人的死活来说，琴虫之尸不受生死影响。”
“为什么，因为祂掌管的天道？”荀茂在心中猜测，灵根的表现来看，既有加快愈合的能力，又是与人体共生的活物，甚至还有灵智，一时想不出这位司命掌管着什么。
“根皆琴虫嗣螶螯螭蟒螟祂直蠹一借螅螠螈蟇螌螕螙茧蚨行修。”似乎是因为提到了这位司命的存在，罗向一的精神变得恍惚，开始语无伦次，“同演螧螎螩螡螣螉蚂螘蛳螥螴。”
“行了行了。”他及时制止罗向一，本就状态危急，要是再被司命的某些无形作用影响，怕是真没办法。
光靠止血丹药显然不够，荀茂翻找起自己手边能帮忙救助罗向一的东西，把它们排列在火堆稍远些的位置。
大都是他的杂物和普通行李，在救人这块可能有用的没几样，小瓶内的先天一炁或许有用，但那是心素发挥才行，剩下的就只有在后蜀鬼市换到的石头。
卖石头的老人在监天司文书上被称为张伯，从记录的内容看，他行事多变，悬赏很高。
荀茂当时为了听他说关于袄景教合并前的故事，以十阳寿丹的价格买下这块石头，也是是因为灵根对这一块传出强烈地反应。
感受到他的心情，灵根从皮肤下穿出，指了指荀茂手中的石头，又指了指罗向一。
“把这个给他用，确定没问题？”他疑惑地想着，感到灵根的活动剧烈起来，两下重重的震颤表明了答复。
“老头说这是什么虚兮的神元……难道还能救人用？”荀茂还是不太放心，把蝌蚪状石头拿在手里，对罗向一问道，“虚兮神元对你现在的情况有没有用？”
听到虚兮二字，罗向一的嘴角略微抽动，“这有什么好耍的，荀茂。你明白虚兮是什么东西吗？虚字辈的邪妖，不说踪迹难寻，本身还极难对付，能在你手里？”
“所以虚兮的神元能干什么？”荀茂语气坚定起来，他盯着罗向一，“如果这东西能救你，我不会吝啬。坐忘道向来不在乎成本。”
“……”罗向一抬起头，“虚兮的神元能协助修炼者重塑自身，进而通向更高的境界。只是祖师当年直到老死，都没能找到一只虚兮，更别说取得神元了。”
“相当于也是种材料吧，明白了，要怎么用？”荀茂点点头，把这枚形似弯曲蝌蚪的虚兮神元握在手中，即便他离火堆很近，还是感到触感十分冰凉。
“没有用的，就算你手里的虚兮神元是真，我的灵根几近枯竭，无力炼化。”罗向一说道。荀茂看着他，召出自己的灵根，“灵液我有，不同的灵根间能相互使用吧？”
“能是能，”罗向一话音刚落，荀茂将自己的灵液引到手里的碗中，只有浅浅几口的量。
“……够了”罗向一推开他的手，“虚兮神元会扰乱人的心智，非坚心无以破之。我辜负了师傅，没有贯彻他的教诲，连门下的幼小弟子都保护不好……又怎能做得到炼化神元这种事。”
修行这种事再怎么说，还是在于自身，荀茂从罗向一这些话里听出，他是自认为已无道心，无法继续修行下去。
面对这种情况，荀茂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只有发点狠了。
他抽出烨虹，“他妈的，你到底想不想活！？”
火光把剑身映得格外鲜亮，荀茂将剑指在罗向一面前，“长老暗地谋划牺牲这么多人，让你整个宗门被视为邪修。这种情况，你想半途一死了之？那我真是白来了，不如直接补上这一剑！”
看到罗向一无动于衷，荀茂亮出手臂上交错叠加的数道伤口，由于愈合没多久，还结着厚厚的血痂。
“看到监天司的悬赏文书，我从后蜀马不停蹄过来，罗盘不知用了多少次。”他准备动之以情，“你不去阻止长老？指望监天司来做？你也看到他们的手段了吧，连小孩都杀，难道顶着邪修的名头，等整个宗门被监天司杀完肃清，就满意了？你忍心看到？”
罗向一没有回话，他沉默着，呼吸剧烈地起伏，“我……”
“如果这神元能救你，要做些什么准备，我会尽量配合。”荀茂将他此时的十情八苦看得一清二楚，对方虽然心意消沉，但还没完全绝望。
“一个坐忘道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罗向一接过手，将灵液全数饮完，“还是说，我的命对你还有其他价值？”
“当然有。我说过，坐忘道不计成本。”荀茂收起剑，“说说具体怎么才能把这神元吸收吧，我也想见识见识。”